夜九想挣脱,可没有他她还真进不去。
哪怕是瞬移传送,也会被狂乱的古怪气息阻隔打断!
北冥漓击退黑影和黑蝶,终于进入神殿中,精灵护卫们也趁机冲进来,一股脑向内部奔去!
生命之树。
承载了整个精灵族的命运。
一旦枯萎,他们都将难逃一死!这一战,奉出生命也绝不能退让半步!
没了阻碍,夜九提前瞬移进了神殿最深处。
进入的刹那间。
“唰——!!”
五道黑影齐齐汇聚暗灵源,形成如黑洞般恐怖的漩涡,猛然向生命之树袭击!
这一击落下,生命之树必定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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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声巨响。
所有致命的伤害。
全都落到了穆桠一个人身上。
穆桠周身骤颤,慈祥的面容上浮现痛苦之色,呼吸停止,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流逝。
她背后的翅膀仿佛被烧成灰烬般吹散。
这时。
老精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旋身扑出生命之树的范围。
一口血,这才吐出来,染红洁白的地砖!
五道黑影见北冥漓现身,对视一眼,立刻再次对生命之树发起袭击。
“住手!”
北冥漓飞身而上,水灵源在掌心涌动,替生命之树挡下一击,随后便与他们打起来。
夜九来不及细想端倪,拿出伏魔弓协助他击退黑影。
黑影显然不是北冥漓的对手。
很快就逃之夭夭。
“大祭司!大祭司!”
精灵们心急如焚,纷纷向倒地的穆桠跑过去,将奄奄一息的她扶起来。
完全不需要请医师,精灵们就知道大祭司没救了。
因为她已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全凭着最后一丝灵气支撑意识。
夜九瞬移过去,想用治愈之力救她。
却反被她握住手,深深地凝望着她,慈爱地微笑:“别……费劲了……我已经……老……了,不挨这一下,也……活不长了……你的力量,可以做……更多的事……”
穆桠气若游丝,每个字都微不可闻,断断续续。
更多的事?
夜九微微一怔。
“不论你是谁……”老精灵沧桑的眸中泪光闪动,“沧泉女神能……将治愈之力给予你……是将所有的……希望……倾注于你一身……”
“哪怕你已然忘却,你承载了多少生命……”
穆桠的心口浮现出一颗绿光萦绕的灵珠,直直送入夜九的掌心,好似热得烫手,“但请带着我……一路走下去……你一定会……得到……答案……”
直到最后一刻。
老精灵都凝望着酷似沧泉女神的容颜,笑容中只有感激与平静。
然后。
化为灰烬,随风消逝。
夜九的手一空,握着纯源灵珠陷入沉默。
神殿死寂了片刻,便响起精灵们的啜泣声。
压抑着悲恸,很轻很轻,仿佛怕将长眠于此的逝者吵醒。
良久后。
夜九站起身来,把寻求已久的纯源灵珠收起来。
北冥漓走到她身旁,笑容依旧:“既然东西到手了,是不是该走了?”
可算帮她拿到了。
以她的性子,不知道要拖多久。
再拖下去,那三个碍事的人就要找来了。
“嗯。”
对,她该走了。
至于北冥漓是不是灾难元凶,关她什么事?
反正离开了这儿,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夜九转身走出神殿。
小汤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有点失落地耷拉着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难过……
好像有许多无私的人,在支撑着精灵族的繁荣,他们抛却一切,不求任何回报。
可连寿终正寝都是奢望。
他们都走了,以后的精灵族,又该怎么办?
夜九一步步走下阶梯,绕过围在尸体旁哭泣的精灵,绕过枯萎的生命树,绕过触目惊心的废墟,径直向前走去。
北冥漓愉快地跟上,视所有灾难于无物。
忽然。
夜九停下脚步,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奇怪了,这没有好处了,穆桠又不是妙龄大美人,她为什么想多管闲事?
难道是因为想弄清沧泉女神的事?
而且老婆他们还没找到呢,就当是付住宿饮食的费用了。
“对!”
夜九深以为然地点头,转身火速冲进神殿,北冥漓都来不及阻拦,眸色暗了暗。
神殿中。
精灵们抬起红肿绝望的双眼,看着夜九直奔生命之树,毫不迟疑将掌心覆盖了上去!
“嗡——!”
惊人的治愈之力倾泻大殿,如潮水般蔓延整个精灵族。
树下的少女迎着呼啸的狂风坚定不移。
焦黑枯萎的树叶瞬间恢复绿意,繁茂如初,生机勃勃!
整个精灵族都以神殿为中心,缓缓地复苏,再次从灾难中萌发出希望的嫩芽,风一吹,如火如荼,难以阻挡!
无数精灵跪下来,双手交叠祈祷,奉献微薄的灵气。
部落外围。
冥琊望着枯萎又复苏的大片生命树,激动哭泣:“是母上大人的力量!”
云筝神情凝固。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白先生和东方大人会说家主来此寻纯源灵珠,会比任何人都容易了……
帝褚玦在外围沾染上治愈之力的气息,都感觉伤不那么痛了。
隔着一整个精灵部落,感受到了与她同行的力量。
另一边。
“大人为了那个女人,把精灵族当菜炒呢。也亏了他们顽强,这样都没有化为灰烬。”
一道黑影低声嘀咕。
另一个食血鬼碰了碰他,示意他赶紧闭嘴。
因为。
大人来了。
大量黑蝶散去,北冥漓现身幽暗的山洞,面带笑意,却令黑影们背后发凉。
“参见大人!”
众食血鬼恭敬地单膝跪地。
北冥漓问:“岄女呢?”
一听这个,无厌就知道,岄女要惨了。
“在这边。”无厌带他进入山洞深处。
岄女正靠在石壁上疗伤,神情痛苦不堪。不全是因为身体痛,更是因为大人对她出手。
她为大人卖命几百年,就丝毫比不上一个他刚认识几天的女人吗?
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异族的女人!
刚思及此。
一股熟悉的阴暗压迫力便铺天而来。
岄女颤抖着抬起头,脸色更加惨白了:“大……大人……”
“嗯,伤得很重嘛。”
北冥漓笑颜烂漫,好像孩童在打量被自己拆掉的玩具,泛起一种天真的残忍。
岄女紧贴着冰冷的石壁,巨大的恐惧笼罩下来,令她嘴唇僵硬:“大人……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