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刚离开里屋,院子里就来了人。
“老爷,是大小姐。”管家回头冲里屋惊喜地喊了一声。
姜抻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猛地一哆嗦,差点一屁股摔下去。
姜九璃回来了?
姜抻冲出去,看到姜九璃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中间,旁边摆了个桌子,桌子上放着林莹的牌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九璃翘着脚,喝着茶:“父亲见我回来,好像不太高兴。”
“皇上的事解决了?”姜抻忽视她的问题。
“解决了,没什么大事,陷害我的凶手也找到了。”
姜九璃说的淡定,姜抻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还是挺着腰杆子装作疑惑道:“那你在这做什么?”
“父亲这就忘了吗?”姜九璃故作惊讶道:“我替您回忆一下,您前些日子摔碎了我母亲的牌位,如今我来找,您还没有给个解决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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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都说了不是我打碎的。”姜抻立马辩驳。
“您这记忆恢复的真快。”姜九璃嘲讽。
姜抻气结。
这是着了她的道了。
“为父自然会查清楚此事,但你要是要领罚。”
二十大板还没有打呢!
“老爷,这可是未来的战王妃,您最好掂量掂量再动手。”一旁的竹蘅借着姜九璃的势终于长了回志气,早就看不惯这偏心的老头了。
“小姐,竹蘅姐姐也会仗势欺人啦!”铭儿在一旁偷笑道。
竹蘅朝她摆了个鬼脸。
姜抻的脸色犹如锅底一般黑。
又是战王!
“老爷……是我做的。”
屋子里,夏怀早就醒了半天了,眼看着姜抻被逼的无奈要彻查此事,她赶紧穿了衣服出来领罚。
万万不能查到姜清婉头上。
现在的姜九璃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
“老爷,都是我不好,我刚进姜府,想去祭拜先祖,不成想,不小心打碎了姐姐的灵牌,是我不对,老爷还是罚我吧。不要因为我,让老爷和大小姐生了嫌隙。”
“姜九璃,你看看你姨娘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姜抻一边扶起哭哭啼啼的夏怀,一边斥责姜九璃。
姜九璃冷眼看他:“又不是我让她跪的,若真是姨娘弄坏了灵牌,跪一跪自然是应该的,这是赎罪。父亲想一想,如若你以后的灵牌被人磕掉一角,你会开心吗?”
理是这个理,但姜抻对林莹可一点歉意都没有。
他怒道:“姜九璃,你敢诅咒你父亲!”
“我可没那个能力诅咒你,只希望父亲讲讲道理,看在和母亲多年的感情上,替母亲讨个公道。”
“我认罚,老爷,事情是我做的,我认罚,只希望九璃能消消气。”夏怀握着姜抻的胳膊,哭着说。
夏怀本来就不是那种会主动承认错误的人,更不会替别人担责任,原因只可能有一个,这灵牌是姜清婉弄坏的,所以夏怀为了保护女儿,自己出来承认。
姜九璃眯着眸子,眼底散发出一阵阵寒气。
真是感人至深。
“父亲,姨娘都已经承认了,您打算怎么罚?”
“你姨娘又不是有意,我让人重新做一块灵牌,让怀儿连续七日参拜,足够了。”
姜九璃冷笑一声:“父亲说的真简单,七日可太少了,不如让姨娘每日给我母亲上香祷告,直到……寿终正寝,这才叫赎罪!”
夏怀浑身一震。
每日参拜……这不是在给她下马威吗?等于告诉她,她夏怀永远都只是个妾室,林莹才是正室。
夏怀掐紧了手指,咬着牙,暗暗瞪着姜九璃。
等她们把姜家财产拿过来,再把姜九璃弄死,看谁还敢瞧不起她。
姜抻怒道:“每日参拜?姜九璃,你太过分了,这是你姨娘。”
“是啊,她只是我姨娘,这灵位是我亲娘,父亲觉得哪个身份更尊贵?”
“你……”
姜抻无从反驳,只是脸色越来越差。
“老爷,九璃说得对,给姐姐拜礼,这都是应该的,好歹姐姐也为家里开枝散叶这么多年,老爷就不要置气了。”夏怀说得感人,却是一脸的委屈。
“你看看你姨娘,温柔娴静,不知道比你母亲好了多少,她只会整日哭丧着脸,是个男人都会厌烦。”
这一席话,让姜九璃彻底恼怒,她倏然站起身,一脚踩碎了身后的椅子,目光充斥着怒火:“父亲,你当初不就是看上我母亲那张极美的容貌?现在说厌烦了,你们男人都这般不是人?”
“以下犯上,你母亲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姜抻确实被她吓了一跳,但气势上不能输。
“父亲口下积点德,否则你这院子的大门,我见一次拆一次!”姜九璃冰冷的嗓音犹如在寒窖里浸染过一般。
撂下这句话,姜九璃便转身离开。
姜清婉在院子里吃吃喝喝的,好不快活,旁边放着姜九璃给她的那本医书,喃喃自语:“姜九璃,你会医术又怎么样,已经定了的命运,你怎么都改不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
外头传来丫鬟颦儿的声音。
姜清婉皱眉不悦:“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小姐,方才大小姐在老爷院儿里大闹了一场,夫人被逼的要以后每日都去祠堂拜祭大夫人,老爷现在气的在屋里摔东西呢!”
“什么?姜九璃回来了?她不是应该在水牢里?”姜清婉面容瞬间一变,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颦儿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二夫人传话……说让小姐以后多巴结下大小姐,尽量稳住她,就怕她现在起了疑心了。”
“巴结巴结……整日都要巴结她……我都巴结她一年了,凭什么!”姜清婉拿起旁边的医术扔了出去:“事情本来很顺利的,怎么会这样,难道柳崇之也失败了?”
是她给的药不好?
不可能,那是那家药铺效果最好的。
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小姐,依奴婢来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这一次打压不倒她,我们应该小心些。”颦儿捡起了医书,递给姜清婉:“小姐可以看看,如果小姐比她学的好,岂不是可以压她一头?”
姜清婉看着那本医书,若有所思。
“不就是学医吗?背一背药材和药方不就行了,她可以,我也可以。”姜清婉嗤笑一声:“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以前不想让她起疑心,才没有随身带你,现在没必要了,竹蘅也回去了。”
“是,小姐。”
“我去看看母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