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迹抬手一声令下:“点火。”
几个小喽啰举着火把,点燃了陆惑脚下的干树枝,火苗迅速变大,很快便把他团团围住。
“师傅……”祝宇和寻岸本想冲过去救他,却被人硬生生拖走。
陆惑看着脚下蔓延上来的大火,闭上了眼睛。
轩庭医馆
“陆惑,寻岸和祝宇昨天便没有来了。”范德有些担心。
姜九璃道:“他们以后不会再来了。”
“这是为何?”
“陆惑心思不纯,不适合在我们医馆继续做事。”
姜九璃都这么说了,范德也就没有问下去,只是哀叹一声。
陆惑是个人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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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竹蘅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谭小姐……谭小姐找您。”
“谭依瑾回来了?”姜九璃眼眸微睁。
“就在医馆外头。”
“走。”
“小姐,您慢点。”
医馆外,姜九璃险些没认出谭依瑾来,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手臂大部分都裸露在外面,头发凌乱,发顶还有落叶,整个人消瘦了很多,神色厌厌。
她就站在离姜九璃两米远的地方,手里抱着一本书,书上还浸染了血迹。
“九璃。”谭依瑾往前走了一步,还是不敢靠她太近,她先是弯腰道了个歉:“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哥哥。”
姜九璃神色一冷:“如果你是来说这件事的,恕我不送。”
“等等。”谭依瑾叫住她:“这个……是陆惑让我给你的。”
姜九璃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东西,眸子猛地一睁:“这是我外祖父的医书,还是他亲手写的?”
这本书自己斑驳,已经有些年头了,她小时候在母亲那里见过外祖父的字迹,一眼便能认出来。
谭依瑾继续道:“我从姜家离开之后,就一直跟着陆惑,是他绑走了我的父亲,我想知道父亲的下落。之后,我就一路跟到了郊外的山上,我看到有一群人把他绑起来,要烧死他。他们走后,我本来想救他,他死了,我就没办法知道我父亲在哪。可能是上天垂怜他,下了一场大雨,火灭了,我把他搬到一个山洞里藏起来,那群想要烧死他的人还回去找过。他的双腿几乎都被烧没了,可能保不住了,他说他时日不多,那些人还会追杀他,他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没能把这个亲手还给你,所以让我来送。”
姜九璃紧紧地握着那本医书:“我才不需要他这么大义凛然,带我去见他。”
谭依瑾点头,正要带路,被姜九璃抓住了手腕:“先去换身衣裳。”
“好。”谭依瑾感激道。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姜九璃寻思再三,还是决定带上了药箱和干净的男装。
虽然陆惑的处事风格过激了一些,终归是没有给自己留遗憾,就当作是还个人情。
跟着谭依瑾到了山上,山路有些崎岖,地上很滑,两个人也是走了好一会儿才到陆惑藏匿的山洞附近。
没等他们进山洞,周围便出现了几个身穿布衣,腰间还挂着一个奇怪的木牌子的人。
谭依瑾脚步猛地一停:“是他们,他们就是昨晚上要烧死陆惑的那群人。”
姜九璃眯了眯眼睛:“我来对付。”
她从袖子里扯出细细的银线,绕着周围的树干转了几圈,银线缠绕在树干之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你去旁边藏起来。”姜九璃道。
“九璃,你一个人可以吗?”
“他们碰不到我,放心吧。”
谭依瑾一步一回头,最后躲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姜九璃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朝着那几个人扔了一个石头,石头打在了其中一个人的后脑。
那人转头怒道:“谁啊!敢打老子!”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看到了姜九璃。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
“是不是小丫头片子,可不一定哦。”姜九璃眉梢轻佻:“我一个手指头都不用动,你们就会没命,信不信?”
几个人被激怒,举着斧子,朝着姜九璃冲了过来。
姜九璃心里默念:3、2、1!
银线划过几个人的脖子,他们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毙命。
谭依瑾惊恐地捂住嘴。
那几个人直接掉了脑袋,地上的尸体十分血腥,鲜血流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九……九璃。”谭依瑾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姜九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走吧。”
谭依瑾缓过神来,赶紧跟上去,脸色还是煞白煞白的。
山洞里十分潮湿,洞壁上长满了青苔,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霉味。
陆惑靠着墙壁,阖着眼,不知是生是死。
姜九璃眉眼一抬,走到他跟前,直接拿过他的手腕,开始探脉。
他的双腿,膝盖以下都被烧焦了,想恢复完全不可能。
陆惑感觉到面前有人,艰难地抬起头,眼眸半睁着,只能看到一个穿着青蓝色衣裳的女子,还以为是谭依瑾。
“你怎么出去一趟,穿的如此好了,医书给九璃了吗?”
姜九璃怼了他一句:“陆惑,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你是不是觉得你就这么死了,我会愧疚,感激你,怀念你一辈子?”
陆惑猛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姜九璃,有些不敢相信。
“九璃,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你快……快走。”
“就你们那几个手下还动不了我,只要不是那个鬼东西过来,你觉得谁能打的过我?”
这狂妄的样子,果真是她!
陆惑缓缓扯开一丝笑容,笑容里却是苍白无力:“你……你不是恨我吗?怎么来……关心我的死活?”
“我外祖父的医书,你保护的很好,我是为了这个感激你。”姜九璃从身上拿出银针,刺入他的双腿:“你这双腿废了,如果想活命,只能砍掉。”
谭依瑾惊然地捂着嘴:“砍掉?”
“不砍掉,伤口处就会逐渐溃烂,如果现在不及时砍掉,他必死无疑,砍掉还有一线生机。”
“九璃,你……你不用……管我的,我本来就该是个死人。”陆惑凄惨一笑:“你的命丹,我也想要,所以……所以才到你身边。我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谁也治不好。发作起来犹如火烧一般,五脏六腑都跟着烧起来一样,身上还会起很多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