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甲和少乙刚到殿门口,一个女子便迎面撞上来。
“谁家的女子如此莽撞?”少甲怒道。
女子面生,两人从未见过,想来也不是大臣的家眷。
“大人恕罪,民女是战王妃的庶妹,今日随姐姐一起参加宴会。”姜清婉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
少乙道:“姑娘在宫里还是注意言行比较好,这话皇上皇后娘娘说说便罢了,你也如此说,有损你姐姐的清誉,毕竟他们还没有成婚。”
姜清婉一下子捂住嘴巴,一脸惊恐:“多谢大人指点,是小女子口无遮拦。”
“你姐姐方才在药房做了回颜丹,你这是出来迎接她的?”少乙漫不经心道。
姜清婉一愣:“大人说笑了,我与姐姐都是平民,哪会做什么回颜丹。”
少乙故作惊讶道:“那便奇怪了,她手上确实有回颜丹。”
“说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快进去吧。”少甲不耐道。
少乙看了姜清婉一眼,眸子里划过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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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姜清婉弯了弯唇。
少甲有些不明白少乙为什么同她说那么多,便问:“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你竟然这般话多。”
“你不懂,一会儿估计就有好戏看了。”
少甲轻嗤了一声。
两人寻了个位子坐下,位子靠后,毕竟官位不大。
没过一会儿,宫里的大总管便站在台阶上,高声道:“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皇帝皇后落座,宴会正式开始,各个管家开始轮流送礼物。
姜清婉本来没资格坐着的,但姜九璃有位子,她便暂时坐在她旁边,等那些达官贵人送完了寿礼之后,她才起身,朝着皇帝皇后行了重礼。
“民女姜清婉随姐姐九璃来为皇后娘娘贺寿。”姜清婉一个头嗑下来。
皇后没什么反应,方才见过,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
姜清婉继续道:“民女带来一副锦绣江山图,特献给皇后娘娘,祝福娘娘福寿如江,江山绵延长久。”
锦绣江山图可是个稀罕物,就算在场的众人身份不俗,也只闻其名,未见其真面目。
“锦绣江山图?可是胡老先生临终之作?”皇后来了兴致,眸光猛地变亮。
胡老先生生前是享誉整个国度的画家,传闻他临终前作了一副图,名为锦绣江山。但不幸的是,胡老先生去世后,这副图也不见了。
听说,得此图者便可得天下。
虽说传言不实,但皇帝和皇后多少还是不满的,凭什么一副图就能决定江山的去留?所以,只要可能,这幅图只能落在皇家手里,否则,死路一条。
这是姜老爷偶然间得到的一件宝贝,恰逢皇后生辰宴,用这个做礼物,最是合适。
姜清婉从姜九璃的口中套了话,得知了这幅图的事,便偷偷拿走了,自己献给了皇后。
上一世,姜清婉哄骗姜九璃去见柳崇之,她便早早地献了这幅图,得了皇后的好感。
姜清婉道:“正是,家父偶然得了这幅图,特意让小女献给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上大喜,当即赏了姜清婉一颗珍珠。
“谢皇上皇后娘娘,愿皇上皇后龙凤齐天,长寿百年。”姜清婉谢恩,接过公公手里的珍珠。
“姜九璃呢?”皇后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不免私语几句。
战王爷和未过门的王妃不在场,这可是会落人话柄的。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这不是公然打她的脸吗?
皇帝悄声安慰她:“许是有事耽搁了,皇兄不是那般人。”
皇后没说话。
姜清婉心里是高兴的,只要她在皇后面前赚足了好感,姜九璃那个蠢货的地位只会越来越不好。
她和柳崇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就在这时,众人听见殿门口的太监高声喊道:“战王爷到!”
姜九璃现在的身份自然当不上王妃这个职称,所以太监只喊了夜枭。
夜枭不满地看了那太监一眼,姜九璃拉了他一把,小声道:“这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多少给她留点面子。”
夜枭轻点头,算是应了,但脸色却不见好。
两人并肩向前走。
众人都挺听说过姜家的这位嫡小姐,传闻嚣张跋扈,面相丑陋,也不知道战王爷什么品味,竟看上了一个奇葩。
但今日一见,却是和传闻大相径庭。
少女一身红色的长裙,裙摆上镶嵌的碎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风中掀起波浪。三千青丝垂下来,搭在身前和身后,发顶只用一个银色的发髻梳起,发髻的尾部攥着一枚白色华润的珍珠。
淡淡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像是吹弹可破,面上竟然一丝粉黛不染,唇瓣不点而红,好似百花丛里最艳丽的花蕊。
盈盈细腰不堪一握,这身材放眼整个皇城,都无人可比。
姜清婉的眼神嫉妒地发狂,死死地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她知道姜九璃长的美艳,所以蛊惑她打扮地浓妆艳抹。
可今天,她似乎成了焦点。
柳崇之的眼神一直都在姜九璃身上,目光炽热如火烛。
他怎么没有发现,姜九璃这么好看。
少甲阴阳怪气地小声开口:“我当是如何勾搭上战王爷的,不过是靠着自己的一张脸。”
“她为何先前遮住真实容貌?”少乙心思多了些,总觉得姜九璃还有别的秘密。
“谁管她,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师傅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凭什么对一个小姑娘客客气气的,这天下哪有这样的理!”
少乙抿了口茶,没搭话。
“民女姜九璃拜见皇上皇后,恭祝娘娘洪福齐天。”姜九璃行了跪拜之礼,态度恭敬,礼数周全。
夜枭只是拱了拱手,浅浅地行了礼。
“你是姜九璃?”皇后吃惊的目光还未收回去。
这和刚刚见到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是。”
“起来吧!”皇后收敛了神色,抬了下手,动作轻慢,也并没有因此对她有几分好感。
姜九璃起身,扫了眼周遭。
姜清婉坐在最后面,对面就是柳崇之,这两个人前世就在这里眉目传情,她还傻乎乎的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