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同管家,只身前来,神色淡漠。
不需要威逼利诱,也不需要带人恐吓,一句话,足以让张天硕,做出正确的选择。
颜家,输了这场拍卖会,不代表,颜家不再是颜家。
拍卖会场,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只是他们的脚步略微加快,似是,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感受着身旁众人离去匆匆,再看眼前颜家相邀,张天硕没有丝毫慌张之色,甚至眼中,还夹杂着几分笑意。
若是颜家毫无动作,还真的,不像是颜家了。
跟随在管家身后,张天硕朝着场外走去。
没多久,众人便已经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内。
在一片开阔的位置,听着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但凡是珠市上流都知道,这是颜家公子,专用座驾。
车门请开,颜同管家稍稍伸手,做出一个请势。
张天硕也不犹豫,直接坐了上去。
果然,颜同已经在车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优雅的古典琴音,米黄色的真皮车厢,还有靠手出摆放的美酒,正在冒着淡淡的白色雾气。
这车内的装饰,无处不在诉说着,此车主人的品味,有多么典雅。
“今晚的拍卖,张老板难道,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颜同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张天硕轻轻一笑,“一场已经结束的拍卖会,有什么可说的。”
“呵呵,张老板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要听什么。”颜同打开一瓶红酒,上面全都是用拉丁文写成记号,难以明白。
哗啦啦!
暗红色的酒水,落入水晶杯中,颜同亲自加上了两块方形冰块,递到了张天硕的身旁。
“我们颜家,一直都将张老板视为朋友,这杯酒,为两家的友谊。”
轻言细语,宛若真正的老友一会。
然而张天硕,早就已经领教过,颜同的高招。
此刻他稍稍看了一眼身旁的酒水,根本没有要端起来的意思,只是缓缓开口道,“颜公子言重了,比起公子,在下倒觉得,想要成为那位的朋友啊。”
“哦?”
颜同的眼中,闪过一抹好奇和怒意。
什么时候,颜家的友谊,竟然比不上一张,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了?
莫不是,如今的颜家,已经让珠市,忘记了它的份量。
“张老板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今晚莫不是犯糊涂了,一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外来资本,竟然让你做出,这么愚蠢的选择。”
颜同的言语,多了几分冰冷,“本来我还以为,你张老板倒算得上是台面上的人物,可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张天硕的产业,虽说比不上珠市颜家,却也有了过亿资产。
如若不是这些年,生意被颜家处处打压,更是上一次,连买来的土地,都被豪取抢夺,恐怕现在的他,资产还要子啊后面增添一个零。
一个混迹珠市多年的本土大老板,虽是对颜家夹杂着几分畏惧,却也不代表着,随便一人,都能够如此不给他面子。
更不要说现在,他的心中,已经想好了,林风那个问题的答案。
“颜公子,还请你说话,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张天硕的嘴角,浮现出几分冷笑,“我的确是算不上什么人物,特别是在那位的面前,更算不上什么,不过我觉得,你颜公子在那位面前,似乎也不是个,什么人物啊。”
“张天硕!”
颜同平生,最忌讳他人,不将他当一回事。
此刻的张天硕,无论是言语还是神色,都让他心中的怒火,在猛烈的燃烧。
“我可是颜家的公子,在我的身后,就是珠市颜家,你以为那家伙,拿了些出来,就能够动我颜家的蛋糕了吗?”
“看在你同为珠市人的份上,我这才给你几分面子,如若不然,叫你一夜之间,流离失所,又有何难度?”
颜同眼睛微眯,寒光闪烁。
对内,他依靠的是自己的足智多谋,对外,他依靠的,便是身后的颜家。
说到此处,他的脑袋都不禁微微往上扬了几分,似是为自己的身份,充满了骄傲。
看着眼前人,张天硕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
这种装出来的气度,与林风身上,那种早已经深入骨髓的气质,有着天壤之别。
别说是身后的底牌了,就是现在人与人之间的对比上,颜同早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颜公子稍安勿躁,今日那位临走之前,还问了我一个有趣的问题,不知颜公子,可有兴趣知晓?”
张天硕轻轻一笑,言语玩味。
“怎么,你终于舍得,将他的事情说给我听了?”
颜同的眼神,充满了寒意。
将张天硕带来车中问话,他要的,便是林风有关的信息。
却没想到,张天硕竟然,丝毫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那位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干干颜家。”
张天硕一言落罢,车厢内一片死寂。
刚才还目空一切的颜同,此刻脸上的表情,甚是阴沉。
若对方,根本不知他颜家的实力,倒很好理解,可现在,对方不仅仅知道他们颜家,更是在他们颜家的布局之中,公然招揽他人。
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五十亿资金入场,虽说是大数目,可对付颜家,这么些钱,仍然是不够看的。
只是,对方悍然出场,到底还有着,何等的底牌?
哪怕颜同不愿意承人,他的心中也很明白,世界之大,出了这珠市,他们四大家族,也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林风,这个今晚彻底打乱了颜家计划之人,他们颜家,根本没有任何自资料。
“好一个狂徒,竟敢如此明目张胆,与我颜家作对,更是在暗地里,说出这种猖狂的话语,分明是不将我颜家,放在眼中。”
颜同出声,冷冷喝斥。
“不,那位不是暗地里说的,我旁边很多人,都听到了。”
张天硕咧嘴一笑,丝毫不给颜同,留下半点情面。
话不投机,半句嫌多。
此刻张天硕,已然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留下这最后一句话,便潇洒离去。
车厢内,只留下颜同一人,面色阴晴变化,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