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上一刻,云泽琅还在为林风摇动盅盒,转眼间,他已经被林风踩在了脚下。
那狼狈的模样,根本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云家大少。
“把这包厢给我围了,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无面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即开口呵斥道。
房前门口,一众带着面具的大汉,蜂拥而入,将房间包围的,水泄不通。
众多赌客,早已经吓得远远躲开,生怕沾染上此地的是非。
唯有在旁独坐的烟鬼,此刻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根烟,似乎根本不在乎,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安保到来,无面底气十足,便要发号施令,将今晚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男人,打入深渊。
只是。
还未等他开口,异变突生。
喀拉!
一声保险打开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便看见一把冰冷的手枪,正对着他的脑袋。
“有一句俗话,工作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你自己,做个选择。”
赵子云的手枪,已经顶在无面的眉心,一字一句道。
喀拉拉!
几乎是同一时刻,那一众安保,同时从怀中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赵子云和林风。
看他们这拔枪的速度,便能知晓,这些人绝不是,用枪的新手。
“小子,不要以为自己有把枪,就可以为所欲为。”
“论枪,我们比你多。”
无面的眼中,满是嚣张,根本不在意,那直逼他眉心的手枪。
若是连一把枪都怕,那他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开这个无名赌场了。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赵子玉轻轻一笑,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噗嗤!噗嗤!噗嗤!
好似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名名安保的眉心,突然暴起一道道血花。
白色的面具上,染满了血腥。
十几名持枪安保,竟然在一瞬间,被尽数击杀。
“这是?”
无面的瞳孔,都快要缩成了一个点。
悄无声息之间,十几人尽数被枪杀,无一例外,每一个人都是额头眉心部位,被人击中。
这恐怖的精准度,让人头皮发麻。
狙击手!
在一瞬间,他便想明白了其中的一切。
此刻黑暗之中,竟然早已经有狙击手,对准了他们。
按照刚才众多安保的死亡速度,这起码,也有十几名狙击手,隐藏四方。
十几名狙击手啊!
这踏马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十几名狙击手,随身保护?
此处是深山洞穴之内,那群狙击手,又是如何躲过他们的监控,来到此处?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击溃了无面的心里防线,让他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此刻,他恐惧的,已经忘记了如何求饶。
整个赌场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一声声的虫鸣和风声,都无法听见。
此地,好似再无半点生物存在。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撒野,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地面上,云泽琅被双脚踩在脸上,根本不知道四周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的那一枪枪狙击,更是在无声之间完成。
林风才刚刚松开了些许,他便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
“当年你们对付朱琦的时候,是否,也是这么突然呢?”
林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将那盅盒从赌桌上,缓缓拿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云泽琅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怒火,“踏马的朱琦不过就是个废物,他自己没本事被宰了,怪得了谁?”
“我告诉你,我可是云轩轩的表哥,你现在放了我,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林风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威胁,缓缓将那盅盒打开,“开赌场,最不应该的,就是欠人钱财,如今你输了这么多,你说,你要怎么偿还呢?”
话音落下,盒中的点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三个六,你又输了,现在这上百亿的赌资,你该给我了。”
林风的话语声,响遍整个包厢。
云泽琅愣了愣,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仅一秒过后,他放声怒吼,“你踏马的是不是疯子,老子哪里来的一百亿赔你!”
别说是一百亿了,就算是二十亿,他也根本拿不出来。
当年,他们赌场得到了紫玉集团的资金,可那些资金,只不过在此处周转而已,并没有全部流入他们赌场之中。
林风将桌上的筹码,缓缓垒好,“紫玉集团的资金,去哪里了,我要,全部的走向。”
“你!”
云泽琅听罢,瞪大了双眼,就连心跳都加快了好几分,“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你在问什么问题吗?”
他的眼中,写满了惊恐,还有几分震怒。
“如果你是朱琦的好友,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做也救不了他,倒不如我给你一笔钱,这个事情就此作罢。”
“可你,若是不知好歹,胡乱追查,只怕你将有性命之忧。”
“不仅仅是你,只要是和你有关的熟人,恐怕,都活不长。”
一字一句,既是威胁,似乎,又像是云泽琅,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资金的走向,就连他这所谓的幕后老板,也根本无权过问。
可他只是无意中知晓了丝毫,都已经让他发誓,这辈子绝对再也不去,询问任何与这自己有关的问题。
可林风,开口便是找寻资金下落,这简直,就是活腻了。
砰!
一声刺耳的枪声,在整个赌场内回荡。
回答云泽琅的,是赵子云手中的一颗子弹。
“啊!我的手指!”
云泽琅如同杀猪般的惨叫,顿时炸响。
他右手的小拇指,此刻已经空空荡荡,唯有被子弹击伤过的,夹杂着几分黑色烧焦痕迹的伤口,在诉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一个,喜欢听废话的人。”
“你既然还不了钱,又给不了我想要的答案,那就,让你好好想清楚。”
林风冰冷的话语,传入云泽琅的耳中。
云泽琅只觉得,自己好似听见了恶魔的地狱,脸上根本看不见,丝毫血色。
这个疯子,踏马的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