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后表现出要去看?夜子晴的意思, 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更别提让高?不寒跟着?去了。
“让江岚尽力为她医治,待她伤好了些后, 再来禀告。”神后撂下这句话?, 转身便回了寝殿休息。
寻离:“······臣遵旨。”
夜子晴醒过来那会儿, 谨言立马让人去请江岚过来, 然还未等到江岚前来复诊,夜子晴又睡回去了。
江岚又替夜子晴查看?了一番后, 肯定道:“九殿下身体果然有问题。”
“什么问题?”元乐一听这话?, 瞬间就急了。
江岚忙道:“殿下放心,我的意思是, 九殿下同我们旁人不太一样,她的身体似乎能够自愈······”
“那她是不是没事了?”
管她什么自愈不自愈, 只要人没事就行。
江岚又补充道:“······这倒也?不是这么说, 这自愈能力也?不是万能的。”
元乐皱了皱眉, 又道:“那我妹妹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完全康复?”
“这要完全恢复,怕是······”江岚犹犹豫豫道, “是臣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元乐仔细地替夜子晴掖好被褥, 目光停留在她那沉静的病容上,许久后, 元乐长叹一息,道:“日后切莫在她面前提及阿月。”
“······是。”
“就算瞒不住了,也?不要告诉她阿月的情况。”元乐顿了顿道,“能瞒着?便瞒着?。”
江岚俯身道:“臣明白。”
元乐让江岚留下来守着?夜子晴,自己却是闯进?了神后的寝殿。
神后看?着?元乐面目阴沉,便知晓元乐是兴师问罪来了, 她也?不着?急,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后,才看?向元乐,不急不慢道:“坐下,慢慢说。”
元乐似乎是没听见,她看?着?神后,面色微冷道:“昨夜,是你给我下了药,好让你处置月魂是吗?”
神后也?不反驳,直接应道:“是。”
“为什么?”元乐目眦欲裂,恨恨道,“阿娘,妹妹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月魂自个儿心甘情愿顶上来,你倒是反过来怪你母亲?”神后语气严厉道。
“阿娘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打的是什么心思吗?”元乐上前一步,直接坐在神后面前,死死地盯着?神后的眼睛,怒目横眉道,“在你心里,你一直怀疑阿月跟魔界有牵扯,所以?你不放心她,加之阿月那日反驳你,你便一直记恨着?,想要处置她对不对?你其实就是想借着?妹妹,直接废了她是不是?!!!”
神后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元乐,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这般无?法无?天!”
“呵呵~~~”元乐冷笑道,“的确,阿娘太过纵容我了,可你若是稍微纵容一下妹妹,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元乐!”神后像是被人戳中了痛点,忙呵斥道,“她变成?这副样子,那是她应得的。”
砰!
元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酒具俱是颤了颤,她咬牙切齿道:“应得的,又是应得的,阿娘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没感到良心不安吗?你扪心自问,如果不是······”
啪!
“你给我住口!”神后一耳光扇了过去,打断元乐道,“这便是你对你母亲的态度?”
“阿娘,你心中当真没有一丝悔意吗?”元乐不答反问。
神后目光闪躲,袖口中的手?掌不禁收紧。
“阿娘,我问你一件事情,我只问这一次,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要骗我······”元乐将手?放在神后的肩上,凑到神后耳边,颤着?声音问道:“妹妹的修为、是不是、是不是在你身上?”
“阿娘,你可以?不回答。”
屋内沉寂了片刻,元乐抱着?神后默不作?声;神后反被抱着?,眼里闪过一丝纠结痛苦,转瞬即逝。
过来一会儿后,神后回答道:“是。”
神后明显感觉到放在她身上的手?加重了力道,而后,一滴、两滴三滴水珠落在神后的脖颈处······
神后内心深处似乎被重重地敲了一下,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总归是不好受,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元乐便放开了她。
元乐松开了神后,一言不发,踉踉跄跄地朝殿门?口走去,待走到一半,元乐又停住了步伐,说道:“既然陛下这般不放心月魂,臣这就将她们师徒三人赶
出神界,永不录用,请陛下放心,臣定会派人看?守她们,定不会让贼人从她们师徒口中得知有关神界一丝一毫的信息。”
“也?请陛下开恩,放过她们。”
***
翌日,高?不寒又开始作?妖,在神界朝堂之上求见神后,说是相谈和亲之事。
“陛下,吾族君上说,既然陛下已?经定了四殿下为储君,那么魔界也?不是非抓着?人不放,换个人选也?是可以?的,不知陛下可愿将这九殿下下嫁魔界?”
“本君不准!”元乐率先拒绝道,“这亲,神界不结了!”
“元乐!”神后喝道,又对高?不寒说道:“不知魔君可晓得,九殿下如今的处境?”
“这是自然。”高?不寒朗声道,“君上说了,只有陛下的女儿,才可以?下嫁魔界。这九殿下修为废了,更能适应魔界的生活,毕竟这神力越强,受到魔气得影响便越大。陛下,您说呢?”
“只怕九殿下配不上魔君。”神后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地说道。
“君上说了,只要是帝女,这身份便不会相差多少。”高?不寒紧接着?说道,“这结亲不过是个手?段,主要是我魔界想要看?看?陛下的诚意。”
“既然魔君结亲的意愿如此强烈,敢问高?使者,魔君可愿前来神界亲自商谈此事?”
“吾一介臣子,怎敢妄自揣测君上之意?”
“这结亲,是要神界的帝女嫁去魔界,魔君难道不应该亲自前来相谈吗?”神后反问道。
高?不寒眼珠子转了转,这什么神后简直是痴心妄想!
君上贵为魔君,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来神界的?
万一神界借此机会,将人扣住了来要挟魔界了怎么办?
当他?们魔界傻的吗?
“君上政务繁忙,怕是不便来此。”高?不寒回绝道。
神后笑了笑道:“魔界想看?神界的诚意,神界也?想看?看?魔界的诚意。我若是嫁了这帝女,她这一辈子便是跟着?你们魔界了;如此,魔君连亲自来一趟都不行吗?”
这······
高?不寒暗骂神后一声老狐狸,只好打马虎眼:“这,待吾禀明君上再来告知陛下。”
神后应允了。
若是将夜子晴嫁去魔界能得到
魔界这一助力,倒是一件划得来的买卖。
可关键是,夜子晴嫁去魔界有什么用?
当真只是为了表达诚意?
如今的夜子晴不过是个废人,便是这般,魔界还愿意要她······神后越想越不放心。
她怕这是个阴谋——怕魔界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夜子晴、怕顾行归和龙墨二人联手?算计她,只是为了将夜子晴带走······
若是这般,莫说结亲,夜子晴也?别想活着?离开神界。
元乐一直在下首仔细观察神后,她叫神后凝目沉思的模样,寒意陡生,心底暗暗有了一番打算。
*****
云烟缭绕处,一座简朴的古屋若隐若现。
一位白衣女子坐在屋前的石凳上,一手?持着?书卷,认真捧读;一手?执笔,仔细记录。
不多时,远处又走过来一位青衫男子。
那青衫男子很是自然地坐在白衣女子面前,熟稔道:“阿肆,你这么急着?找我做什么?”
那女子收了书卷,看?向男子,直接说道:“我要离开一趟。”
“你去做什么?你不会又要管神魔二界那点破事吧?”男子语气有些着?急道,“阿肆,你管她那么多,你去了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神魔大战,生灵涂炭,若是再不止战,六界都难以?幸免。”那女子悲叹道。
“啊行了行了,收起你那悲天悯人的心。”青衫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六界灭了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阿槃!”女子不为所道,“六界能有今日实属不易,覆灭之灾避不可避,我必须去一趟。”
“六界有覆灭之灾,你还有死劫呢!”那男子急道,“你死了,谁陪我玩啊?”
“死劫是五千年后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倒是神魔二界闹得生灵涂炭,实在是耽搁不得了。”女子说完,出其不意点了男子的穴道。
男子大怒,喝道:“时肆,你个没有心的破石头,你还不快点解开穴道,你信不信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名唤时肆的女子笑了笑,温和道:“阿槃,你且等上一些时日,待六界恢复安宁之日,我便回来了。”
女子说完,转身便打算离去。
男子在后头大喊道:“你把我也?带
上啊,我打架可比你厉害多了!时肆,你个破石头听到没有?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劈成?两半!你给我回来!”
······
夜子晴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梦境中的场景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阿槃、阿肆、时肆······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
她数千年的记忆里,不曾有过这些人······
不对!
阿槃······难道是古槃?
是了,夜子晴记得,古槃唤她“阿肆”来着?。
那阿肆明明是那白衣女子,古槃为何会唤做她为“阿肆”?
夜子晴昏昏沉沉间,来不及细想,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异常激的声音:“妹妹,你醒了?”
这声音听着?为何那么像是元乐?
元乐扑了上来,泪光闪闪地看?着?夜子晴,欢欢喜喜道:“妹妹,你终于?醒了!”
夜子晴瞬间清醒了不少,她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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