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的排名表猛然发生变化, 排名在第三的红色赛车瞬间攀升到了第二,只与第一名相差了二秒多。
解说员激动道:“这个超车漂亮,太干净利落了!比赛还有最后一圈, 一路从队尾追上来的吴楚能不能夺冠就看最后一圈了!”
另一个解说员也感叹道:“只可惜剩下最后一圈了, 而现在第一名来自a国的车手伯格纳,他领先了吴楚2.23秒, 而且一路上都非常地稳, 将原本第二名的博戈兰防守得非常死!”
“原本第二名的博戈兰也似乎对伯格纳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解说员点了点头道:“是的, 伯格纳一路都很稳,如果不是因为安全车的出动, 如今比赛已经结束了, 第二名对于一路从队尾追上来的吴楚来说也是十分难得了。”
作为f2车队的车手伯格纳,他的知名度要比吴楚高出很多。
处在第一名的蓝色赛车似乎也知道自己已经被身后的红色赛车死死盯上了, 防守得十分严密,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留给身后的红色赛车。
红色赛车座舱中, 穿着黑色赛车服的男生带着防火面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眸子,他紧紧盯着面前引擎声轰鸣的蓝色赛车,拇指微微弯曲搭在方向盘上, 四周都仿佛在刹那间静止放慢速度了一般。
不管是飙升的肾上腺素、重重在胸膛中跳动的心脏, 高速行驶下微微震动的车身, 还是咆哮轰鸣的引擎似乎在一瞬间都猛然如潮水一般退去,只剩下了寂静。
几个瞬息后, 座舱中带着头盔的吴楚在刹那间推断出面前极速行驶蓝色赛车的运动轨迹后,他咬牙快速转动方向盘, 右脚踩下加速踏板,将赛车重量转移到后部,使之比最快速度还要快入弯, 猛然切入内线占领伯格纳最佳行车路线。
解说员音调扬起了快速道:“吴楚发起了进攻!他要切内线逼迫伯格纳了!他切进去了!”
“吴楚现在占领着内线,他宁愿慢一点也要控住内线!不给伯格纳任何的机会!”
另一个解说员心提起来也快速道:“伯格纳也采取了进攻!在这样的情况下吴楚会被再次爬头吗!”
“超过去了!没有再次被爬头!吴楚在弯心处彻底超过去!漂亮!出弯踩油门,升档!一个漂亮利落得教科书般的超车!”
解说员激动起来,在最后一圈发生了那样多的变故,让比赛看起来精彩与可看性十足,更别说还发生了从队尾一路逆袭强势碾压到第一名这样惊险而激动的事情。
红色赛车像是一支极限速度中飞驰的箭,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悍然,在前方空旷的赛道上,一路披荆斩棘冲过方格线!
解说员高声道:“黄格旗挥动!恭喜来自华国的曼特斯车队车手吴楚夺得本赛季首战比赛正赛的冠军!”
红色赛车停稳后,座舱中出来的男生穿着黑色赛车服攀上了赛车,赛车服包裹着挺拔身材,背脊挺直,防火面料上绣着赞助商的logo,向四周用力地挥了挥手,赛场内一片巨浪般涌动激烈的欢呼声。
站在赛车上的男生身形修长,头盔打开了一小截,里面露出的眸子很亮,微微弯着,他逆着光的身影投在在这条极限行驶过的赛道上。
耳边的风声似乎还在鼓动掠过,鼻尖也似乎能够闻到赛道上轮胎的橡胶味刺鼻弥漫,一路不断地疯狂超车,疯狂碾压前车的生存空间,终于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缝隙让神经末梢都在灼烧颤动庆祝胜利的欢呼透了进来,
那因为用烂车而被耻笑了那么久的过往,终于也在此刻稍微能够撕开了一点。
站在红色赛车上的吴楚跳下来,背脊似乎还都是战栗的,他对着面前摄像镜头举起了手,打开的头盔露出的眸子带着笑意,他用力地与前面的车队工作人员抱了起来,看着他们眼神带着赞赏拍着他的肩膀激动道:“太棒了!楚!”
吴楚嗓音带着点有些哑,带着笑意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经过了简短的赛事采访后,摘下头盔和防火面罩的吴楚黑发湿透,他仰头灌了口水,白色的毛巾搭在颈上,眸子里带着点明晃晃的笑意,一贯冷峻的眉眼带着随意的慵懒。
很难看得出就这这么一个人,在赛道上咄咄逼人一路从队尾碾压着前车逆袭到了第一名。
赛事采访后就是领奖,随着伴奏是主持人高昂的语调,吴楚站在第一名的领奖台上,听着主持人报着他名字,随后华国国歌响彻在w国的a赛道上,让全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站在第一名领奖台上的吴楚眸子很亮,国歌播完后,吴楚举起奖杯用力地扬了扬,场内音乐响起时,吴楚和旁边的两个车手拿起地上的地上的香槟,放松笑着肆意向对方喷去。
开香槟庆祝是赛事的传统,在比赛后的前三名会在领奖台上喷香槟庆祝,吴楚浑身都被香槟浸透,眉眼张扬肆意,和两位车手互相碰了碰香槟瓶后便仰头灌了下去。
他长得实在是好,又是冠军,镜头总会多给他一两个,眉眼桀骜的男生随意地对着镜头笑了笑,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格外抓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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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上的欢呼与混乱疯狂仿佛像是一直被极速拨转的时钟,在回到寂静的酒店后似乎还留在了脑海中,在安静的酒店中将人剥离成了两半。
一场比赛所消耗的体能是巨大的,光是脱水都能够几公斤,更不用说身体所承受的巨大赛车在过弯时的巨大重力,一场比赛下来,足以让人满身疲备。
寂静的酒店中,吴楚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耳边似乎还能够听到赛道上引擎疯狂咆哮的轰鸣,还能够听到如潮水一般的欢呼,但是此时此刻在酒店中只有中央空调运行的轻微动静。
以往在这个时候,他早已兴冲冲地跟沈秋泽说这件事了,但是此时此刻却忽然像是一点劲也提不起来了。
不想去主动说了。
吴楚微微闭上眼睛,听着中央空调运行的轻微动静。
这是他这两年来获得的第一个冠军,哪怕沈秋泽关注他一点点,都会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不错的开头。
但是此时此刻,手机却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无声无息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喜欢还是不喜欢一个人,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来的,哪怕一直在拼命地告诉自己,那个穿着黑色毛衣抱着猫眼里带着笑意的男生陪他身边两年,没有理由不喜欢他。
他几乎是一无所有,不可能会有人图他什么的。
靠在沙发上的男生看上去有些茫然,他沉默地盯着一旁的手机想着,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秋泽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在他身边时像是身体中存在着两个人格疯狂撕扯着矛盾,一边漠然残忍地想要将他推走,一边却又从眸子中透露出哀求,像是一只伤痕累累腐肉溃烂的野兽,小心翼翼哀鸣着向他求救。
酒店房门被人扣响,手机也震动传来消息,吴楚靠在沙发上,微微睁开眼,抓了抓头发然后懒洋洋地朝着酒店房门口走去。
在拧开门把手的那瞬间,一股冷冽气息扑面而来,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黑色大衣肩头上带着点雪,风尘仆仆站在他面前,眼里带着笑意,嗓音有些哑微微俯身望着他道:“恭喜。”
“第一名。”
吴楚愣了下来,他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冰冷指尖碰在他的眉眼上,笑起来嗓音哑道:“愣着干嘛?”
“不能让我进去?”
吴楚没动,他喉咙动了动,手搭在酒店门上,看着面前带着一身风雪冷意的殷缙微微俯身,将额头轻轻贴在他肩膀上,叹了一口气嗓音带着点疲备低低道:“原本能赶来看比赛的。”
“抱歉。”
他也想在赛场上,亲眼看着这个脾气不是很好,笑起来却很好看的吴楚一步一步走向冠军,走上领奖台。
但是殷老爷子那边步步逼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连轴转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空下来几天飞去国外跟吴楚签合同。如今这第一场比赛,他却被一些事情绊住了手脚,到不了现场,只能风尘仆仆地从赶过来。
靠在肩膀上男人的气息透着一股外头冰雪的冷意,嗓音也很哑带着点疲备,像是刚从连轴转的状态中出来,透着深深的倦意。
吴楚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将男人带进酒店中,坐在沙发上望着解下黑色大衣的男人,他穿着袜子蹲在沙发上犹豫道:“你怎么来了?”
殷缙也靠在沙发上,偏头望着他道:“出差。”
吴楚不说话,谁他妈出差跟在他身上装了个雷达一样,他走到哪,男人就跟到哪。
殷缙看着如今坐在沙发上的男生穿着袜子,蹲在沙发上一脸狐疑望着他道:“真因为出差才来的?”
寂静的酒店套房中,靠在沙发上的男人里面只剩下一件深色衬衫,腕间带着一只昂贵的腕表,他偏头盯着吴楚,狭长的眸子中带着不掩饰的占有欲,哑着嗓音道:“如果我说不是因为出差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吴楚:这我他妈是万万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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