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翠花送过来的早餐,陈洛换了一身干净的休闲装,准备去养鸡场对她说声谢谢。
上午的阳光温暖宜人,照在身上格外柔和。
陈洛心情一片大好,脑海中又浮现起昨晚月光下她和廖雨晴共同劳作的情景。
不过即便这画面美好又幸福,今晚他可不打算再带着廖雨晴一起上山施肥。
毕竟折腾到后半夜好几点实在是太辛苦了。
陈洛心疼廖雨晴是个姑娘家,还是朝九晚五在养鸡场帮帮忙比较轻松。
心里盘算着,很快养鸡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本来陈洛以为今天应该是平平淡淡的,岂知他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到翠花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又是啥情况……
陈洛眼神一顿,迈着大步走进养鸡场。
翠花看到陈洛过来,立即停止了骂声,阴沉着脸朝他招手。
“你快来看看大黄,它不知吃了啥东西,刚才又是呕吐又是哼唧,现在看着都快不行了……”
听到她急切的声音,陈洛心头一惊,走过去一看才注意到翠花身后的大黄。
此时,大黄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舌头也在外面耷拉着,旁边还有一滩呕吐的粘液。
如翠花所言,它已经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
即便是陈洛蹲下来观察它,大黄也没有力气摇尾巴了,只是喉咙里挤出虚弱的哼声。
“怎么会这样?”
瞬间,陈洛的心提了起来。
虽然大黄只是一条土狗,但它这段时间在养鸡场里看院子,每天既听话又懂事,同时也是陈洛的开心果。
“都怪我,早上我一个人在鸡舍里忙,根本就没留意外面,等我忙完出来就看到大黄倒在地上打滚。”
翠花满脸都是自责,愧疚地瞥了一眼小狗。
陈洛没说什么,只是靠近大黄,仔细端详着它痛苦不堪的模样。
“我估计大黄是中毒了,肯定有人趁你不注意,从外面溜进来喂它有毒的食物。”
陈洛语气淡淡地分析着,原本的好心情就这样被打乱了。
虽然犬科动物生性凶悍,但却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贪吃。
观察着地上那摊呕吐物,从它的颜色和质地上来看,确实有中毒痕迹。
只是具体中的什么毒,又是谁下的毒,目前陈洛也不得而知。
但回想起昨天发生的插曲,陈洛直接联想到了陈金龙。
无奈目前无凭无据,青山村又不像城里处处有监控,所以找不到目击证人,也就是等于死无对证。
听陈洛也认为大黄是食物中毒,翠花又急又气,拍着大腿再度咒骂起来。
“真是丧心病狂啊!有什么恩怨不敢站出来讲,偏要偷偷摸摸做缺德事!”
“黑心烂肝的东西,我要是知道是谁给大黄投毒,我就找上门挠死他!”
……
翠花这么一骂,住在周围的邻里都闻声跑过来,路过的村民也停下来看热闹。
大家堵在养鸡场门口,除了看到翠花气得脸红脖子粗,还看到即将迈向死亡的大黄。
议论纷纷声不断,有昨天就出来围观的村民,也怀疑大黄中毒与陈金龙有关。
昨天他被狗追,今天狗就中毒,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然而没人敢把这话说出来,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这时廖雨晴来到养鸡场,她挤进人群,看到躺在地上命悬一线的大黄,顿时秀眉紧蹙。
“好端端的,大黄怎么会中毒呢?”
平时负责喂养大黄的都是廖雨晴,所以此刻她心急如焚。
陈洛叹了口气没吭声,脑中思索着给大黄喂什么药才能解毒。
廖雨晴急得原地打转,见谁都没有主意,只好主动提出:“我们别在这傻站着了,还是先把大黄送到兽医站,也许它还有得救。”
刚才翠花气蒙了,这才想起村东头的兽医站。
“好,那咱们赶紧把大黄送过去!”
翠花说着弯下腰,准备把它抱起来。
可是她还没上手就发现大黄已经不行了。
“完了完了,大黄死了……”
盯着一动不动的大黄,翠花又是一拍大腿。
廖雨晴的眸光黯淡下来,脸上多了一抹悲伤的神情。
“都怪我,都怪我……”
翠花性子直但心地善良,一看大黄没了气息,忍不住落下眼泪。
见此情形,围观的村民们都好心安慰翠花,还有人说他家的狗快生了,回头给养鸡场送过来一只。
唯有陈洛始终默然无语,他凝神注视着歪倒在地上的大黄,沉郁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缕精光。
“你们先别难过了,也许大黄还能救回来!”
说到这里,陈洛没有多做解释,他径自走进屋里面,没过一分钟又匆匆走出来。
这时陈洛的手里多了一张撕下了半截的纸。
他走到廖雨晴面前,平静地开口:“这上面是解毒的方子,你快点去乡卫生院抓点中药。”
廖雨晴愣了一下,看到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点点头转身就跑。
不过一个路过的村民拦住了她,说自己的摩托车就停在门口,准备载着廖雨晴去抓药。
两人刚出发,这边陈洛就从口袋里摸出钱包。
翠花还不了解他打算如何救治大黄,哭丧着脸道:“唉,就算抓了解毒药又怎样,等雨晴把药拿回来,只怕大黄都死透了……”
“没事,那就先救命再解毒。”
陈洛从容冷静,将钱包里那几枚随身携带的银针取出来。
一看到陈洛手里的银针,无论是翠花还是众村民都是满脸莫名。
“陈洛,你想干啥?这不是针灸的那种银针吗?”
其中一名村民懵懵懂懂地发问。
陈洛把几根银针排在手上,点头肯定:“对,我用针灸给大黄试试看。”
听闻他要在一只狗的身上针灸,现场无不是哗然一片。
“不是?我活了五十多岁,头次听说有人给狗针灸的。”
“我可是翻过医书的,人的经脉怎么可能和狗一样?我看没戏!”
“别折腾了,既然狗都死了,还是把它埋了……”
翠花也觉得陈洛的想法太荒诞了,唉声叹气地阻止:“算了陈洛,可能这就是大黄的命,我还是挖个坑让它早点入土为安。”
面对在场所有人的质疑,陈洛并没有因此放弃。
相反他除了想救回大黄的命,还很好奇针灸作用在狗的身上能否起效。
“还是让我试一试,死狗当活狗医嘛!”
陈洛自信地笑笑,手捏着银针走向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