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她,她竟然偷藏凤哥哥的手帕!”云烟指着任秋吼道,歇斯底里的样子配上凌乱的发型,看起来格外疯癫。
路过的弟子皆指指点点,原来一向娇俏可人的云师妹,发起疯来就是这般吓人。
倒是任秋,看到云长老和凤栖过来,一下子就清醒了,捂着被云烟抓破的脸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云长老真觉得自己不该来,但又不忍心唯一的女儿受委屈,声音缓和了几分:“烟儿,就算被歹人蒙骗你也不能当众撕扯,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亲爹都这样暗示了,云烟也不是傻子,看到任秋那付疏莲的样子不由咬牙,举起手帕道:“任秋偷藏宗主贴身物件,弟子怀疑她图谋不轨,请宗主和长老明察!”
义正言辞的模样,差点让付疏都信以为真。
听到她倒打一耙,任秋连忙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宗主英明,这绢帕是您当初救弟子时赠予,绝非弟子偷藏!”
“这……”云长老为难地看向凤栖。
凤栖面色冷峻,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一方帕子而已,本座用一个丢一个,有何稀奇?”
不知为何,付疏总觉得在她话中听出了傲娇的意味,这大概就是实现手帕自由的有钱人。
付疏无意卷入这场争风吃醋,毕竟在她看来,用手帕的男人有点……
像凤栖这样的修仙界大佬,难道不该随便一个除尘咒就解决一切烦恼了吗?
怎么说呢,有点幻灭。
她悄悄转身,准备去其他地方逛逛,却听见凤栖如冰落玉盘的声音:“付师妹应是一直在的?可看清她们到底为何争执?”
偷溜没成功的付疏丝毫不心虚,反而淡笑着回头,对上三束警告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说:“大概是因为……想要切磋身手。”
“是了是了!”云裳老第一个反应过来:“烟儿一直说羡慕宗主肉身强横,最近一直在研究炼体术呢。”
“对呀凤哥哥,你若有时间的话便来指导指导烟儿。”
“……是的宗主,弟子在陪烟烟锻炼体术。”
“这样子,那便散了。”凤栖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说。
宗主发话,众弟子纷纷退散,连还想套近乎的云烟都被云长老拿走了。
付疏也正要随着人群离开,却听他又道:“既然付师妹闲着,不如随本座去琴室坐一坐。”
付疏:“……”你哪只眼看到我闲着?
然而留在长赫门的作用就是给凤栖弹琴,寄人篱下不好拒绝,只好低头跟他到了琴室。
琴室里只有两把琴,品相却都很好,一个灵器一个仙器,虽比不上闵岱川手中那些神器,但也不是凡品,随便拿出去一个都是修士争夺的对象。
尤其它们就这样大剌剌地放在琴室里,一点也不怕被偷的样子。
凤栖仍旧鲜少言语,只是随手指了指仙器琴,示意付疏用它来弹。
付疏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凤宗主,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凤栖看向她。
“事实上,我的琴技……不佳。”
岂止是不佳,简直惊天地泣鬼神,能杀人于十里之外,还能把死人气活。
就连看她哪哪都满意的亲爹,每次一教她弹琴都会痛心疾首,恨不得扒开坟墓问她早死的娘,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凤栖沉默了半晌:“昨日怎么不说?”
“未曾找到机会。”付疏淡定道。
昨天他和闵岱川你来我往巅峰对决,哪有功夫听她说话?
闵岱川也真是蠢得没边,和她相处了那么久,竟然都不知道她不会弹琴,可见从未有过真心。
这下难得凤栖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摆摆手道:“先弹来听听。”
“当真?”付疏的眼神十分复杂,诧异中透着怜悯。
凤栖没吱声,但眼神却很平静,似乎在说:弹个琴而已,能有多难听?
很快付疏就用实力向他证明:真的很难听!
他凤栖活这么久,从来没听过如此要命的声音,简直是御敌神音。
实在受不了,他衣袖轻翻,仙琴哑火,恼人的声音终于消失,世界都清净了。
付疏抿了抿唇,脸上难得有丝不好意思:“要不,凤宗主还是将我送回玄月宗。”
长长送出一口气,凤栖目光闪了闪:“付师妹说笑了,本座既然请你在此小住,你便安心住下,琴的事……以后再谈。”
都这样了还不送走?付疏更加确定他留自己在这别有深意,只是不知她身上有什么能让凤栖图谋的。
好在她已经大概知道了破解秘法的途径,为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提升实力,从闵岱川那里抢到神器,方能解决灵肉分离的窘境。
这样看来,留在长赫门也不错,这里的灵气比玄月宗她住的那个小院子强多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这熟悉的感觉,肯定是闵岱川察觉到她正和凤栖呆在一起,准备搞事情。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她看着自己摆臀扭胯地走向凤栖,声音娇柔:“凤栖哥哥,你不热嘛?”
神他妈凤栖哥哥,闵岱川这男人果然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蠢货,这么低俗的勾引手段,长赫门门口那扫地的老翁都嫌弃,怎么可能勾得到凤栖?
她瞥向凤栖,果然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眼中的嫌弃如有实质。
这还是第一次,付疏看他如此用力的表情。
只见他勉强维持风度,皱眉道:“本座不热,付师妹腿脚不好就好好坐着,磕了绊了本座可不负责。”
她这样是腿脚不好?可以。
爱情绝缘体,高傲的单身贵族,都是你。
没眼看没眼看,闵岱川你祖坟炸了!
然后,然后她脖子一痛,真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