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可真叫我大开眼界,我以为你跟那位制作人关系应该很好才是。”白肆眸色深沉,意味深长地说。
圈子里没有秘密,方知羡早知道自己和付疏的关系藏不住,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拼命地想把付疏踩到泥里,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只不过随着他身份地位的水涨船高,已经很少有人当着他面说这件事了,白肆这么一问,勾起了他心中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他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圈子里一直都是这样。”方知羡咬牙道:“白总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上,应该最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白肆讽刺一笑:“你错了。”
“我能坐到这个位置,是因为我姓白。圈子里的规则,从来都是有钱人定的。”
这话可以说是很不把方知羡放在眼里了,可事实就是如此,有钱人制定规则,穷人只能跟着遵守,在无力反抗之时,还要强行安慰自己:瞧,规则就是这样的。
说到底,不过是无能罢了。
白肆心中已经恨不得封杀方知羡,让他尝到玩弄他们白家小公主感情的恶果,却又怕付疏对他余情未了,这么做会让苏苏难过。
既然不能封杀,嘲讽打压一下总没关系?
看着方知羡越发难堪的脸色,白肆恶趣味地想。
方知羡嘴唇紧抿,在经纪人疯狂的暗示下强装镇定:“白总说得对,那付疏的事……”
“这件事我司会处理,方先生就安心回家等消息。”说完这话,就朝送方知羡和他经纪人的助理说:“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我办公室领。”
方知羡脸色瞬间变黑,拳头捏得紧紧的。
助理表面恭敬答应,心里却在吐槽,还不是白总你自己在电话里同意人过来的?算了,谁让他是助理呢,老板的背锅侠!
这边,常常他们刚出门,白肆紧跟着拎起外套就冲进了总裁专用通道,在没有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开车一路狂奔,到付疏公寓时车轱辘都快跑出了火星。
此刻付疏正在屋里仔细看阮云峥的资料,想着从哪方面下手能让他有意愿合作,刚找到点思路,门铃就响了起来。
她手肘和小腿上还有些擦伤,这段时间手里又没有其他项目,就直接没去工作室,而是在家里办公。
开门看到白肆时,她有些惊讶:“哥,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白肆哼了一声,进门就看着她的小腿皱眉:“脚怎么了?”
付疏不好意思说自己追人摔了,含糊其辞道:“不小心摔的。”
“多大人了?还能摔倒,快回去坐着!”嘴上说着严肃的话,眼中的担心却都快溢出来了。
如果付疏不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熟女人,估计白肆都想把她抱回屋里坐着。
察觉到他的紧张,付疏又是暖心又是无奈:“只是小擦伤而已。”
“小擦伤怎么了?我们白家的小公主,身上怎么能有一点伤?”白肆理直气壮地说。
他坐到沙发上,抬眼就看见了柜子上的合照,男的帅女的美,尤其是女孩笑容幸福极了。
原本见到妹妹的好心情完全被照片破坏,他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地问:“苏苏,你跟哥说句实话,真的和那姓方的断了?”
“当然。”付疏点头,发现他的目光在柜子上,也顺着看了过去,顿时明了:“最近都在忙《四海浮仙传》的事,太久没收拾屋子了,很多垃圾还没来得及清出去。”
见妹妹神情不是作伪,白肆将信将疑地挑眉:“真的?”
付疏神色真诚:“真的,我发誓。”
就方知羡那虚伪做作的中年老男人,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还不如阮云峥那样清爽干净。
“那好,跟你说件事,你可别哭。”白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她直说,毕竟方知羡那种人渣,别说配他妹妹,就是给苏苏按脚都不配。
“什么事呀?哥你直说。”
白肆见状,就把方知羡是如何联系他并要求他将妹妹的制作人资格取消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添的油加的醋自然是为了衬托方知羡的不堪卑鄙,那语气,生怕付疏再受他蒙骗似的。
在外叱咤风云的白总,竟然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付疏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笑什么?”白肆惊奇。
难不成苏苏被姓方的气得精神异常了?
付疏坐到他身边,眼神早不似从前提到方知羡时那样天真,反而闪着运筹帷幄的自信光芒:“早知道他是这种人,他不做些什么,我才会感到意外。”
说着,她又把之前方知羡联合陶天宇抢她资源和人脉,以及上午会面的事叙述了一遍。
事情没说完白肆就已经气得恨不得杀到方知羡家宰了他,强压着愤怒把全部听完,他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已经失控了,在外人面前高冷贵公子的形象碎了个彻底。
“刀呢?我刀呢?老子这就去姓方的那狗贼家捅死他,坐牢我也认了!”
哦吼,暴躁老哥本哥了。
付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哥,我都不气,你就别这么激动了。”
“我这叫激动?”白肆瞪大了眼睛:“要是让老三老七知道,他们能把房顶掀翻!”
的确,付疏想了想三哥和七哥的脾气,确实很有可能因为她去杀了方知羡,然后心甘情愿地进监狱并引以为傲。
幸好,七哥只知道她和方知羡掰了,还不知道方知羡对她做的事。
“我现在就打电话,全面封杀方知羡。”白肆掏出手机就要联系助理,却被付疏拦住:“诶哥,等会。”
“干嘛,你不会还想护着他?”白肆凶巴巴地说。
“想什么呢?”付疏笑着眯了他一眼:“这种事当然要自己动手才更有成就感,你一下子把他弄死了,多不好玩?像他这种人,就是要不断给他希望,然后再毁掉他的希望,才算是惩罚。”
看着妹妹脸上绝美的笑容,白肆只觉得从骨头缝里透出了凉意。
果然,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