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瞬间充满了陈婉莹的眼睛。
“多谢。”
“先别急着谢我,你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想要摆脱谢昭钰,你嫁的人吩咐不能太低,否则陛下有的是手段废了这门亲事,不仅如此,你能保证谢昭钰不知道你的模样吗?”云浅歌看着陈婉莹这张略显苍老的脸。
明明只有二十岁,花开正盛的时候,却因受苦,看上去有三十来岁。
好在她底子不差,只要好好调理,依旧是一朵盛开的花。
“多谢太子妃提点。”
“我有提点过你吗?”云浅歌似笑非笑道。
与其说她提点陈婉莹,不如说她更想看谢昭钰的热闹。
“没有,今日打扰了,婉莹先行告退。”谢婉莹不敢在多加耽搁,明日一早她还要悄无声息的出城。
“请。”
陈婉莹走后,花魁走了出来。
“芙蓉拜见公子。”这一次,花魁自报姓名。
“你家主子是?”芙蓉花,倒真像极了她容貌,姿容美艳。
“我想主子姓虎。”芙蓉看向云浅歌,轻轻一笑,拿起酒壶,替云浅歌斟酒。
老虎,王。
原来如此。
没想到王晏清居然是藏春楼背后的老板,这个消息倒是让云浅歌意外。
难怪他消息一直十分灵通。
“好名字。”
“多谢公子夸奖,我家主子还未娶妻,公子觉得刚刚那人如何?”芙蓉含笑询问。
此话一出,云浅歌倒是意外了。
“你家主子也在?”若没有王晏清的授意,芙蓉想必不敢说。
这些年王晏清留恋青楼楚馆不是什么秘密,这芙蓉看样子是他的心腹。
“主子在,不知公子可否要见。”芙蓉刚刚从王晏清口中知道了云浅歌的身份,这么说正是为了请示云浅歌。
“请。”
王晏清父子已向君子珩投诚,只是现在还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今日机会难得,见一见倒也无妨。
话落,王晏清便从里间走了出来。
“见过公子。”王晏清打量着一身男装的云浅歌,她并未可以掩去她是女儿身,举动间,十分洒脱。
其实,在得知云浅歌来的时候,王晏清也吓了一跳。
自从离开御王府后,他这段时间几乎在藏春楼安家了。
没办法,一回家就看到父母秀恩爱,他也羡慕啊。
尤其是他父亲每日想尽办法讨好母亲,他看着觉得自己也该找个人了。
刚好听到陈婉莹说话,觉得她说话做事不拘一格,反正要娶妻,娶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就是,加上云浅歌似有几分对陈婉莹另眼相看,将来不用担心子嗣问题。
唯一不好对付的陈立宗现在也不是问题了。
陈婉莹想摆脱陈立宗,将来不存在什么情意,加上陈婉莹现在的身份也能当他的世子妃。
“请坐,你真的想去陈婉莹?”云浅歌单刀直入。
王晏清握着折扇的手微微一紧,没有半分犹豫,点了点头。
“陈立宗如今是陛下的心腹,若能娶她,可以摆脱我和父亲现在的处境,让陛下放心,未尝不可。”
“只是这样?”云浅歌不行,若王晏清只是想摆脱老御王和陛下的控制,朝中能娶的人很多。
“我打算求娶左思琴的女儿,刚刚上个月及笄了,因左思琴的名声,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正好。”正好将这个麻烦退给谢昭钰,前段时间,君子珩吩咐他注意左家。
不查不知道,一查让人头皮发麻。
不得不说,左铎藏的真深。
“左思琴的女儿?及笄了吗?”她怎么没这个记忆。
“昌平伯发妻留下的女儿,左思琴对她很好,性子和左思琴差不多。”王晏清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你高兴就好。”将这么个麻烦丢给谢昭钰,她倒是乐见其成。
“她风骨不错。”王晏清此刻口中的她,自然是陈婉莹,而非什么昌平伯的女儿。
“我会重新为她调理身体。”云浅歌知道,王晏清想要重振先祖的名声,之前开玩笑说要留下后人。
她以前以为是他随意所说,看来她又看走眼了。
古人重视子嗣,也正常。
“多谢。”王晏清送了一口气,其实,这件事他本可以不对云浅歌说,自己想办法去和陈婉莹接触,但他想让自己心底泛起的涟漪彻底消失。
不该妄想的不要去想。
否则只会将自己吞噬掉。
“不客气,应该的。”毕竟是自己人,多照顾点。
“今日见到公子,正好告诉公子,我昨天查到,当初与平西王接触的人是左铎。”王晏清回归正题道。
“当真?”
她也查到,当夜左家确实没有人伺候在左铎身边,只是没想到左铎会让平西王投靠齐王。
王晏清的话印证了之前查到的信息,左铎与前朝有关。
看来是前朝的人想扶持齐王上位,再借助什么手段,让...云浅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下一代。
想办法送一个前朝的血脉入宫为妃,诞下子嗣,窃取江山。
“可以确定,太...公子想到什么?”
“子嗣,查一查黑市中有什么特别的女儿家。”云浅歌开口道。
王晏清很聪明,又得云浅歌提点,瞬间明白过来。
顿觉,这条路饶的可真够远的。
“我会尽快查明。”
“好。”黄泉一直留意外面的画面,长廊是出现了一个喝醉的陌生人,“你该走了。”
“告退。”王晏清匆忙行礼离开。
芙蓉坐下,亲自为云浅歌斟酒,她刚刚发现了,主子对这位的特别。
心中觉得主子的眼光真好。
同时也感叹主子足够理智,这位一般人可驾驭不住。
“公子,再饮一杯。”芙蓉的话刚落,门就被对开。
云浅歌含笑的看着芙蓉,眨了眨眼睛。
芙蓉虽知道云浅歌是故意如此,凤眸配上这张美貌的脸,她下意识羞涩的低下头。
“花魁...芙蓉,来,陪我喝一杯。”醉酒的男子冲进来,直奔芙蓉,再看去云浅歌的容貌后,咽了咽口水,“哪来的美人儿...”说时间,还舔了舔嘴唇。
云浅歌轻笑,“哦?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美人儿,陪爷喝一杯。”
“豆蔻,给他喂几坛酒,醒醒脑子。”凤眸一冷,让人不寒而栗。
“是。”
豆蔻得令,提起男子,一跃而下,直接到了一楼,丢给老鸨一千两银票,拿起摆在架子上的酒,直接往男子嘴里灌。
云浅歌走出房间,看着吃惊的众人。
不少人看到云浅歌,也认出来她,却无人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