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东宫,君子珩就被召进了宫。
“锦瑟、豆蔻你们去收拾行李,陛下这般迫不及待的召殿下进宫,怕是真等不及了。”
见锦瑟不明,豆蔻将要去北地的消息说了出来,锦瑟犹豫后道,“太子妃,陛下会允许太子妃随行吗?”
锦瑟的话一出,豆蔻、连枝、半夏以及云浅歌四人诧异地看向锦瑟。
锦瑟一脸迷茫,“我说错话了吗?”
“太子妃离开京城需要陛下的批准吗?”豆蔻直接道,连枝和半夏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锦瑟话哽在喉咙,不知道该怎么说。
“陛下会允的,金蛇蛊已解,没有再留下她的必要,或许陛下更想连我一同除掉。”
正如云浅歌所想一般,君子珩进宫后,君文鸿下令让他即刻前往北地赈灾,甚至还以担心君子珩身体为由,特意下令让云浅歌同行,理由是云浅歌是大夫,此去路途遥远。
“臣领命,定不辜负陛下之命。”
君子珩领命离开后,君文鸿长叹一声,“小李子,朕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若不愿意让太子去北地,不如派另一个人去。”
君文鸿沉默了,想到昨夜牺牲了几百人,连君子珩的面都没见着,若再将君子珩留在京城,除掉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在漠北,一切就不同了。
看君文鸿的表情,小李子低头,当作什么都不知。
“小李子,卓远到什么地方了。”解蛊后,君文鸿立刻召回了卓远。
“陛下,按行程,卓远应该快到琅琊了。”
“琅琊吗?”君文鸿目光一沉,“传令卓远,让他直接前往北地,待朕下令。”
“是。”
东宫。
云浅歌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两人用过晚膳后,君子珩去书房处理政务,云浅歌则从密道悄悄离开了东宫。
从密道走出来后,老周急忙迎上,“太子妃,薛公子已在隔壁等候多时。”
云浅歌跃过围墙,到了隔壁院落。
“薛楠拜见主子。”薛楠拱手行礼。
“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自从知道老周夫妇居住的院落是密道的出口后,云浅歌就做出要买下隔壁的院落,最后发现这四周的院子都是君子珩的,自然而然就顺利拿过来用了。
“听说主子要去北地,可是真的。”
云浅歌点了点头,“你消息挺灵通的。”
“齐王为此在家大肆庆贺,自然瞒不过我。”薛楠一震,差点被云浅歌把话题给岔开了,忘记正事了。
“主子,三娘离开前告诉我,北苍国有异动,主子若去北地,可先与三娘联系,她一直和北苍国有生意往来,许用得着。”
云浅歌目光微沉,“北苍国异动,三娘具体有说什么吗?”
“当初我没想过主子这么快会去北地,便没有详细询问,我已传信给三娘,让她给主人搜集北地的情报,到时三娘会和主子联系。”薛楠哪能料到,皇位争夺在如火如荼的时候,君文鸿会突然下令让君子珩去北地。
北苍国骁勇善战,龙霄国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布在西北和北地,他就不担心君子珩去一趟,北地的兵权会易主吗?
薛楠表示想不通。
“我知道了,对了,十三离开了吗?”云浅歌打量着院落,未见十三的踪迹,之前十三吵着要和她对弈残局,被她以没时间为由拒绝了,今日人突然不见了。
“不知道啊,我刚刚来的时候他还在。”薛楠挥手示意仆人去找,仆人找了一圈,回禀没有找到。
“主子,不如我派人去外面找找。”
“不用了,随他。”
吩咐薛楠几件事情后,云浅歌换上一身男装潜入大长公主府。
“你怎么来了?”君文清蹙眉,府中的人都是她从王府带来的人,更有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可这么多人居然无一人发现云浅歌的行踪。
“陛下下令,我同殿下明日启程,前往北地赈灾,离开前,我想知道姑姑的回答。”
“你们要去北地?”君文清语气激动、诧异,“陛下怎么会派太子去北地呢?”
“不能吗?”
君文清激动道,“当然不能,太子曾不止一次奏请陛下,以各种理由要去北地,陛下都不曾同意,他怎么会突然准许太子去北地,这不正常,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君文清努力让自己平静,仿佛记忆中久违的一幕又在重演。
“殿下已领圣命,不过,即便是殿下去了北地,他又能如何?”君文鸿是如何打算的,当事人心知肚明。
一场博弈,最终胜利的一定是他们。
看着云浅歌的满不在乎,君文清像是陷入回忆中,许久,眼眶微红,“当年秦家也是去了北地,结果满门忠烈,无一幸存,即便是这样,你们还要去吗?”
“圣旨已下,我们别无选择。”
“罢了。”君文清起身,打开梳妆盒,取出一枚木槿花的玉佩递给云浅歌,“若你们在北地走投无路,拿着这枚玉佩去见王爷,王爷会保住你们一命,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了。”
“多谢姑姑,希望这枚玉佩我和殿下用不上。”
“我也希望你们用不上了。”
又聊了一会儿,云浅歌准备起身告辞时,君文清突然道,“若你和太子能顺利回京,我尽全力帮助太子,只是我代表不了平西王府。”
云浅歌明白,君文清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不打算将平西王拖下水,更是为后人留一条生路。
“好。”
深夜,一匹快马连夜离开京城,直奔北方而去。
次日上午,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
马车中,云浅歌把玩着君文清给她的那枚木槿花玉佩。
君子珩盯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把拿过云浅歌手中的玉佩,“梅花?”
“什么梅花?”云浅歌一脸不明地看去。
君子珩指着木槿花的花蕊处道,“过来看,这枚木槿花的花蕊处像不像一朵梅花。”
“还真挺像的。”云浅歌拿过来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我怎么看着有时候像,有时候不像。”
“许是我多心了。”君子珩回道,心中却疑问顿生,真的是他多心吗?
君子珩有多敏锐,云浅歌是清楚的,他有疑问,绝不是多心这么简单。
“你在怀疑什么?”
“她真让你遇到困难拿着玉佩去见平西王?”
云浅歌点了点头,“没错。”
君子珩伸手拿过云浅歌手中的玉佩,“这枚玉佩我先保管着,去北地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
虽不知道君子珩在怀疑什么,云浅歌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