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霜眼神微冷,暗想,云浅歌莫不是来找茬的,怎么会盯上了她,是有证据还是随性而为。
迎上那双凤眸,尘霜心中萌生了退意。
“尘霜告退。”
“且慢。”云浅歌叫住了尘霜,“你怕我?”
“太子妃之名,尘霜还是知道一二的,不知望归楼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妃,若有冒犯,太子妃直接让官府拿人就是,何苦为难我一个青楼女子。”话落,尘霜心中后悔,觉得她太着急了。
明知道云浅歌是来找茬的,却已经贸然出口,没有避开云浅歌的试探。
“得罪倒是没有,只是我意外,你一个花魁,是该陪男人,而非在我这个女人上浪费时间,走,免得我再留你,倒是为难你一个青楼女子了,一万两一曲,你这价挺贵的。”云浅歌的声音不大,只是一字一句都在扎心。
尘霜脸色微白,行礼转身离开。
看着门口消失的方向,云浅歌对连枝道,“还是那个脾气,不过倒是辛苦她了。”
连枝被云浅歌一句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太子妃,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你先回去。”
连枝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要求跟上去。
分别后,云浅歌绕了一圈,直接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中,一个院落的灯还亮着,云浅歌推门走了进来。
“太子妃?”叶白看到云浅歌,揉了揉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解药研究得如何了?”要知道她当时为了研究解药,可是将自己关在空间中,用未来的仪器研究了将近半个月。
“没有进展。”叶白神色凝重,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丞相夫人的病好像得到了控制。”
叶白一开始还觉得是自己的药有效,这几日也生了怀疑。
“哦?”云浅歌神秘一笑。
“太子妃,叶白能否问一句,除了太子妃和下毒之人外,解药能研究出来吗?”他为了解未婚妻的毒,寻了十多年,毫无收获,总觉得他现在在京城,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云知清以云家的名义请他来京城,他又没有理由拒绝。
早知云修远这一脉会被逐出云家,他就不用理会琅琊八大家族同气连枝的这件事情了。
“可以,解药所用的很容易找齐,只是解毒时颇要费一番功夫。”比起她用空间设备提取的纯药来看,熬制出的中药杂质多少会多一些。
“多谢太子妃提点。”
“我可没有提点你。”
“叶白受教了。”
他现在在云家,想要回琅琊很容易,只要等王舒桐体内的毒彻底解了就行。
从云修远现在的打算来看,似乎只是想借助他的名义,从一开始就打算拿他做筏子,抹消掉解药真正的来源。
云修远好算计,只是如今走到这一步,想明白也晚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研究出解药,至于被云修远设计的事情只能当教训了。
“若你心中有疑问,可以来问我。”
“已经足够了。”
云浅歌点了点头,暗想,叶白倒是聪明,一提点就明白了。
刚离开叶白的院落,就被云修远挡住了去路。
“云丞相这般防备我,是怕我对尊夫人下杀手吗?”不过短短时间,云修远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霾,仿佛被什么困住了。
“太子妃擅闯我丞相府所为何事。”云修远可不认为云浅歌会好心提醒叶白。
他和老御王联手从陛下哪里求来解药,他可不想被云浅歌破坏了。
“来看看故人,怎么?云丞相这是打算囚禁叶白,不让他见人?我怎么记得他是云公子请来的大夫,可是自由身,不是囚犯。”
“哼~~伶牙俐齿。”
“我比不得云丞相会算计,利用自己的儿子,将叶白请来京城,借此向陛下求解药,不过是想抹掉陛下当初对秦家下毒这点,若是没有叶白,云丞相觉得陛下会看着王舒桐死吗?”这一瞬间,她真觉得齐王和君文鸿很像。
两人都狠毒,且不择手段,不愧是父子。
“明明是太子妃下的毒,却妄想栽赃给他人,可笑。”云修远一点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将一切都安在云浅歌身上。
“云丞相真是谨慎,当年王舒桐设计你,恐怕也是你愿意的。”
“太子妃怕是得了癔症。”云修远微蹙眉头,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云浅歌。
心中顾忌这藏在廊檐下的云知清。
“对了,有个好消息忘记告诉丞相了,睿王妃有孕了。”
“云浅歌,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云知清再也忍不住,从廊檐下走出来,气吼吼道。
“报应?若真有报应,我想知道,你们全家会怎么死。”
陛下让云知清作为安王的伴读,云知清心怀恨意,这段时间没少鼓动安王。
有的人从根上坏了,即便是再贤能的人,也教不了。
“你...”
“难得和你们废话。”云浅歌飞身离开,化作残影,很快消失在丞相府。
云修远看向云浅歌身影消失的方向,“她的功夫又厉害了。”
“父亲不必在意,以她一人之力,难不成还敌得过千军万马,身为太子妃,流连青楼,有损国体。”云知清决定,明日早朝,找人弹劾云浅歌,借陛下的手,处理云浅歌,以陛下对云浅歌的不喜和对太子的戒备,此事定乐见其成。
“时机未到。”
“父亲,你们总说时机未到,什么时候才叫时机到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听父亲的了。”云知清说完进屋,猛地关上房门。
云知雅所受的折磨,王舒桐所有的痛苦,已经成了云知清心中的噩梦。
做梦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想要将云浅歌除之而后快。
离开丞相府后,云浅歌去了早已约定的地方。
屋内的人已恭候多时。
“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多久都不算晚。”秦文泽看到云浅歌,眼底闪过兴奋。
“明日早朝开始后,你击登闻鼓伸冤,后面可能会受苦,准备好了吗?”普通臣子击登闻鼓伸冤,得先受三十军棍,即便是早有安排,秦文泽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准备好了。”
“太子妃,我能陪夫君一起吗?我是秦家的媳妇,有资格站在夫君的身侧,我还是北苍国的公主。”南婧握紧拳头,一句话时用尽了全部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