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连枝心头后怕。
“那我们怎么办?”她明明还细细检查过侧殿,竟没发现房梁上还藏着人。
“来了。”
“谁来了。”连枝话落,就见千煦推开了房门。
千煦打量着云浅歌,她似乎对他的到来,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太子妃早知道我要来。”
“不知,可是陛下病情除了意外。”云浅歌神情淡定,丝毫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千煦心底有些拿不定主意。
“陛下...”千煦只说了两个字,就被云浅歌打断,“小公子,我要听实话,毕竟人命要紧,不是吗?若有什么意外,估计你们也不好交代,对吗?”
千煦来的那一刻,云浅歌就已经确认。
染上鼠疫的不只君文鸿一人,她在脑海中精心推算了一套拔毒的穴道。
按照穴道下针,能最大限度的不伤害人的生机,但这套针法只适用于男人。
若换做女人,则会导致血脉逆行,看上去十分凶险。
当然,只要及时停手,便不会伤及性命。
“你故意设下陷阱。”千煦笃定,云浅歌一早就开始设计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陛下不是亲自试过吗?”
千煦只觉得心头发麻,云浅歌心思缜密,难怪在陛下选择以身试险的时,三哥会出言阻止,今夜监视云浅歌,三哥又主动请命。
大哥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陛下,当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连自始至终不喜欢多话的二哥也点头赞同意见。
云浅歌的话他无法反驳,千煦第一次觉得自己也不是万能的。
“你设计陛下,若陛下知道,整个东宫上下,谁能活。”千煦出言威胁道。
“设计?小公子何意,我何时设计陛下了,栽赃陷害可不好。”云浅歌轻笑,暗想,到底是年轻了些,聪明是聪明,缺乏了些城府。
刚刚离开的男子估计早料到了,才会离开的。
“是吗?太子妃可听过,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区区东宫,能扛得住陛下的怒火吗?”千煦继续威胁道,他就不信,云浅歌真的半点都不畏惧。
“好一个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小孩儿,你觉得我会怕吗?还是你觉得你们四人联手,能杀得了了。”那双含笑的丹凤眼中,此刻散发着一种情绪,仿佛在她眼中,众生皆是蝼蚁。
千煦心一沉,下意识避开。
“狂妄,没想善于谋算的你竟也是个狂妄之徒,救走了刺客你觉得陛下会放过你吗?”千煦出言反击,戒备四周。
暗想,云浅歌可真够狂的。
却也承认,她确实有狂傲的本钱。
“放过?我何须他来放过,如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谁胜谁负难料,不过我现在倒是可以先杀了你。”云浅歌轻笑,手中的天蚕丝散开,如一把利刃,直逼千煦的咽喉。
千煦避开,手中不知何时,以握住一柄长枪,长枪挥舞,斩断了天蚕丝。
“区区天蚕丝,也想伤我。”
“武器不错。”云浅歌真心夸赞道。
千煦手握长枪,丝毫不敢放松戒备。
下一秒,云浅歌笑了,手中的天蚕丝瞬间化成粉末飘散在空中,如同烟花绽放,十分美丽。
千煦的一颗心沉入谷底,好厉害的功夫,凭内力震碎天蚕丝,让天蚕丝瞬间化成粉末,大哥都不一定办得到。
是他小瞧了云浅歌。
这一刻,千煦怕了,心中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撤退。
“你想要什么?”见云浅歌没再出手,千煦告诉自己要冷静。
“小公子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知道小公子想要什么?”
“太子妃如此聪慧,岂会不知。”千煦一颗心越来越沉,暗想,果然一切都是云浅歌故意设计的。
是他太过于自负,落入云浅歌的陷阱。
“给。”云浅歌见一张穴位图丢给千煦,“男人和女人的穴位是不同的,小公子这么喜欢自作聪明,为何不拜玄策为师。”
玄策的名字一出,云浅歌看到千煦脸色大变。
心中已经确定,玄策果然还活着。
甚至和这些神秘人还有牵扯。
君文鸿究竟用了什么筹码,换得这些神秘人相助。
“今日千煦受教了,来日一定相还。”
“你们一行并不干涉龙霄国国事,打算如何还,小公子若有兴趣,我倒是乐意和小公子过招。”正好借机提升一下自己。
她的功夫还是太弱了。
震碎天蚕丝不过是障眼法,空间中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只待触发。
千煦的心被其它事情牵绊着,不然一定能发现破绽。
“好。”千煦同意了。
千煦离开后,侧殿彻底安静下来。
“太子妃,你们打什么哑谜?奴婢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连枝想到云浅歌震碎天蚕丝的本事,心中的疑问愈发重了。
她从未见云浅歌习武,更不曾修习内力。
这天蚕丝到底是如何碎掉的。
“看过戏法吗?”
连枝点了点头,思虑了一会儿,眼神一亮,“奴婢明白了。”
“再去休息一会儿。”
戏法而已,不过是先压制住了千煦,千煦另有目的,来不及思量,才让她占了先机。
东宫。
黎明时分,监视东宫的羽林卫悄无声息的撤离。
君子珩从密道离开,去了老周夫妇的院子。
院内,楚天禾等了一夜,终于等到了君子珩。
“久等了。”
“人送走了?”楚天禾看了一眼君子珩,眼神不愉。
自秦文泽回京后,君子珩见过楚天禾一面,问他是否要恢复自己的身份,秦文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走了。”
“你真打算让温衡嫁给齐王为侧妃,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楚天禾的语气中带着询问,隐约又透彻些许不满。
君子珩脸色瞬间冷了,“难不成我该让她入东宫为侧妃?”
对温衡,君子珩自诩已经尽力。
“你...”楚天禾深吸一口气,“让她嫁入寻常百家姓,一生平安,总好过日后走上陌路。”
“你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何不回秦家亲自阻止。”君子珩直接怼了回去,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楚天禾急忙叫住了君子珩,“秦家向来不参与储位之争,难不成你要将秦文泽搅和进去...”说道这里,楚天禾突然没了之前的坚定,“温衡是秦家血脉,我不想让她死在你的手上。”
秦家势弱,再来一个骨肉相残,是何等惨剧。
“你要为秦家复仇,我帮你,可你若选择站在温衡那边,我也不阻止。”温衡对君子珩来说,不过是眼中留不下丝毫痕迹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