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歌被君子珩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同时收到王舒桐的帖子,请她摘星楼一叙。
“小七,我陪你去。”君子珩拿过云浅歌手中的帖子,神情中带着两分担忧。
“殿下,陛下召见。”
听到晨阳禀报,君子珩紧蹙眉头。
“我自己去,晚些你来接我。”王舒桐帖子中说的是单独去。
在云浅歌的一再坚持下,君子珩退让,让玄绍陪云浅歌一同前往。
摘星楼中,王舒桐眼底尽是狠毒,她对面坐着的正是一身蓝色华服的王晏清。
“姑姑,你真要这么做?”王晏清得知消息后,匆忙赶来阻止,晚了一步,王舒桐的帖子已经送出去了。
“雅儿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难不成我还要一再退让。”王舒桐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对云浅歌的恨意。
她一直估计这云修远,没有将事情做绝。
可云浅歌竟在舒贵妃宫中当众侮辱云知雅,这才这地惹怒了王舒桐。
“姑姑,父亲让我转告你,今后你所做的一切,全与御王府无关,御王府不会为你的所作所为陪葬。”王晏清果断道。
王舒桐轻声嘲笑,“御王府不是早就舍弃我了吗?就连父亲这些年都为从将来回来过,早就舍弃,又何须在这里惺惺作态,让人作呕。”王舒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心中的不满尽数发泄出来。
自她要嫁给云修远开始,御王府所有人就一再反对,出嫁之日与家中决裂,她还是第一人。
既早走到了哪一步,又何须在乎什么亲情。
“丞相夫人这么说,那我代表御王府,从今以后,夫人所做的一切,全与御王府无关。”王晏清说完起身,走到门边,回头道,“夫人,好自为之。”
王晏清不想御王府成为王舒桐手中筹码,更不想成为睿王手中的利剑。
陛下本就对御王府颇为忌惮,再这么下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王晏清离开后,王舒桐将桌山茶杯点心,砸了一通,服下一滴透明罂粟花汁,才缓解心头的焦虑。
“让人进来收拾一下。”
云浅歌抵达摘星楼,已是旁晚时分。
最后一抹夕阳映照在摘星楼上,整个京城披上一层霞光。
“太子妃,夫人只请你一人上去。”准备上楼时,王舒桐的丫鬟挡住云浅歌道。
“连枝,你在楼下等。”
跟着丫鬟,上了二楼,走进屋内,只见王舒桐倚在榻上,整个人完全是一副毒药用多了的症状,面色蜡黄,本就清瘦的身材愈发消瘦了。
“太子妃请坐。”王舒桐睁开眼睛,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丞相夫人想说什么?”
王舒桐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宛若毒蛇,死死的盯着云浅歌,恨不得将云浅歌吞入腹中。
“你果然和你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母亲一样会勾引人,居然能说动王晏清站在你这边,让他忘记御王府不参储位之争的祖训,狐狸精。”王舒桐每说一个字,都夹杂了无数的恨意。
“比起丞相夫人,我略有不及,毕竟未婚先孕事情,也只有你和你的宝贝女儿才能做得出来,对了,你比你那蠢货女儿要聪明些,你应该知道,她流产并非是我动的手,而是睿王亲自下手,我今日当众说了,她居然还不相信,你说云知雅该死有多蠢。”
“你这个做母亲的也是,自己女儿自欺欺人,你居然觉得她幸福,你比她还傻。”
她母亲是谁?她根本不在意。
王舒桐想用这个在她心口上捅刀子,她就捅回去。
“她孩子保不住又如何,睿王心中只有她,太子妃,你恐怕还不知道,你是个奸生子。”王舒桐嘲讽的看着云浅歌,她答应过云修远,永远不要提及这件事,可如今她忍不下去了。
凭什么她为云浅歌保守秘密,受苦的是她。
以德报怨的事,她不做。
“是吗?你有什么证据。”云浅歌语气风轻云淡,仿佛一切根本与她无关。
可心中却并不平静。
她不是云修远的女儿?
她是谁?
为何王舒桐说她是奸生子。
“相公亲眼所见,你若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对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不只是相公,还有太子。”王舒桐死死的盯着云浅歌,见云浅歌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心底划过一抹失望。
“就凭你三言两语,你觉得我会信?”云浅歌反驳道。
看王舒桐的样子,说得不像是假话。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王舒桐太过于笃定了,反而让她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陛下信就行,你说,若陛下知道你是奸生子,你这太子妃之位还坐得稳吗?”王舒桐挑衅的看着云浅歌,眼神中尽是笑意。
仿佛已经看到云浅歌从云端跌入地狱了。
“是吗?陛下本就厌恶殿下,若你真说出去,估计陛下也是乐见其成,毕竟陛下一直想要作践殿下。”难怪君子珩铁了心要陪她来摘星楼,原来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是啊。”说着,王舒桐突然大笑起来,“对了,我让人将消息散播出去了,明日齐王纳侧妃,后日北苍国使臣进京,没有点茶余饭后的话题,怎会精彩,你说是,太子妃。”
看着王舒桐近乎疯狂的模样,云浅歌知道,她真做得出来。
“所以呢?你今日约见我就是为了告诉这点根本不重要的消息。”云浅歌心中却不如表面上的平静。
若王舒桐真的安排人去散播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定会大损君子珩的声誉。
朝中上下,绝对容不下一个这样的太子妃。
龙霄国对女人虽相对开放,但这样的事实,无论放在哪一个时代,都会受人构弊。
“你真不怕?”王舒桐恨不得撕掉云浅歌那张伪装的完美的脸蛋。
“你该知道,我不怕死,但让所有人陪葬的能力还是有的,要不你试试?”云浅歌轻挑眉头,直接激王舒桐。
破釜沉舟,若事情是真的,这个隐患就一直存在。
与其日后戒备,还不如一了百了。
“你不敢,你动不了云家,动不了我,更动不了睿王,但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你。”王舒桐一点也不将云浅歌放在眼中。
云浅歌轻声讥笑,“丞相夫人今日约我将来,就是为了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