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问题出在齐王身上。
谢昭钰一路离宫,单凭想又如何理得清。
他决定去齐王府一探究竟,亲自查一查齐王。
“公子,琅琊来信。”
谢昭钰接过信,信中说云家后山有人了。
“这些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动呢?吩咐本家的人,盯着...算了,调更多的人来京城,盯着东宫。”今早君子珩将东宫的人里里外外全部换了,这其中透着不寻常。
现在连云家也出动了,君子珩这是在计划夺帝吗?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仅是谢昭钰,还有齐王。
天枢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回了地下龙宫。
“千少主此行来京,目的为何?”天枢看向千刃。
前朝皇室与夜郎国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其中牵扯甚深,一直延续到本朝。
直到十五年前,发生变故后,关系才淡了许多。
“你还没有资格问我,倒是你,动作太慢,就不怕再一次败吗?”千刃不屑的看了天枢一眼,天枢在他眼中,宛如蝼蚁。
“不怕。”
“扶持齐王的计划,不算好。”千刃想到君子珩,好奇他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多谢少主关心,此事无需少主担心。”关于千家,天枢知道的不少,千家的少主一共有四人,真正能坐上家主的只有一人。
千刃一日未坐上家主之位,便不足为虑。
历年来千家从不干涉皇权争夺,即便是提供帮助,也仅是日月星辰四家。
“如此就好。”
但这不妨天枢对千刃心中多了几分戒备,毕竟千刃此来的目的与云浅歌有关。
关于云浅歌的所有事情,都是变数。
“公主,你又要出去?”天枢打开龙门,看到一身男装的女子,微蹙眉头。
“天枢,你管太多了,我已经答应你们,至少你不能再限制我的自由。”
“公主,外面不太平,还请公主这段时间呆在龙宫。”
女子自嘲一笑,“公主?龙宫?这龙宫住的是缩头乌龟,这么多年了,天枢你们折腾得还不够吗?你们折腾可以,但别限制我的自由,若没了自由,万一我不高兴自尽了,你们可就功亏于溃了。”
女子在嘲讽天枢,又何尝不是在嘲讽自己呢?
一出生就被定好了命运,她只是一个傀儡。
“来人,照顾好公主。”天枢脸上平静如水,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了。
女子轻哼一声,离开地下龙宫。
天枢进入抵达龙宫后,一路向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地下龙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让人快要窒息。
走进一间密室中,女子被囚密室中,身瘦如柴,双眸毫无神采。
“许久不见,圣女大人。”
被成为圣女的女子抬头,“想以我的血,延续你前朝的龙脉,多少年了,龙脉快彻底灭绝了。”
“是吗?圣女大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千家少主来了,差点杀了你的女儿,估计他会带你女儿回千家,你说她会是什么下场。”
天枢看着女子的神情一点一点的变化,眸中的光从挣扎到熄灭。
女儿。
怎么会?
“你撒谎。”千家女子的命运,是她太傻了。
“你想怎样?”晦暗的眸中,连挣扎的勇气都失去了。
“千月,我可以放了你,但我有一个条件,让她夫君娶我家小姐为妻。”
没错,君子珩的动作让天枢怕了。
他担心怎么扶持齐王,最终赢的都是君子珩。
千月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若是用千月一条残命,来换君子珩的后妃之位,将千月的剩余价值发挥到最大。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想活着。”她被绑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放血,若非连自杀都办不到,她早就死了。
“是吗?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云修远想要杀了你的女儿,并且已经动过手了。”
“他?”千月低声嘲讽,脑海中想着当年她初到云家的记忆。
当年父亲将她托付给云家,告诉她,永远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她是孤女,叫月娘。
后与云修远相爱,被人设计。
无数次她想要和云修远解释,可有人用她腹中的孩子威胁她,她不得不妥协。
空棺,下葬,夜郎国,圣女,一步一步将她逼上了绝路。
可没有人知道,其实她从来都没有离开京城,只是被囚禁取血。
听着她的孩子被送去偏远的庸城,她心中恨极了云修远。
这些年他们故意告诉她,云修远多疼爱新夫人,云浅歌又活得如何惨。
像是故意在激起她心中的恨。
她被人控制着,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恨,又能如何?
“他的儿子现在是安王的伴读,陛下有意将皇位传给安王,最疼爱的女儿是睿王妃,最喜欢的儿子是安王伴读,都是前途无量,你所嫁非人,就不想出去报仇吗?”天枢想唤醒千月心中的恨。
话落却发现效果甚微。
“我不恨。”她心中如何不恨,只是她不想便宜了天枢。
她能预感得到,她活不了多久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给才出生就被她舍弃的女儿添麻烦呢?
她的女儿还活着,她就满足了。
“真不恨?”
“天枢,一个人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或许你不知什么时候就用尽了,前朝灭亡,或许正是因为与千家不堪的交易,才促使了一个国家的灭亡,否则你们费尽心机,又怎么会换来一个血脉尽断呢?”千月声音不大,一字一句仿佛都用尽了身体的每一丝力气。
“你想死。”
“你,有本事你杀了我。”
“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我很想要知道,若你的女儿亲手杀了你,她会不会像你这么冷静?”天枢心想,若云浅歌对千家不怎么重要,他是不是可以用云浅歌来替换千月。
“你大可试试?”千月出言挑衅,仿佛很期待死亡。
午后小憩的云浅歌突然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她看到了血池,鲜血淋漓,恶心的血腥味让她醒来后都忍不住想吐。
“小七,你怎么了?”君子珩匆忙放下手中的奏折,急匆匆过来,轻轻拍了拍云浅歌的后背。
“我没事,就是做个噩梦。”闻着君子珩身上淡淡的墨香,云浅歌慢慢冷静下来。
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慢慢转动,可见她心中没有表面上的平静。
梦中的一幕幕都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