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歌将钢针一根根捡起来,一共两百多根,用帕子包着,收入空间中。
“唐家的暗器。”君子珩一把将云浅歌拉入怀中,“小七,别担心,我没事。”话落,君子珩低头轻轻吻了云浅歌的眼角。
“我害怕,以后不许你替我挡刀。”云浅歌心跳飞快,君子珩替她挡刀的那一幕还在她眼前无法褪去。
“小七,如果还有下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我相信小七会救我。”君子珩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哪怕下场是一个死,他也不会犹豫半分。
他无法眼睁睁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受伤。
“嗯。”云浅歌将头埋在君子珩的心口,情绪慢慢放松下来,眸子中深深的紫色渐渐退去,恢复往常的模样。
心头热血翻涌,云浅歌痛苦地咬了咬嘴唇。
“小七,怎么了?”
“我害怕。”云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自己的痛苦,直到痛苦渐渐散去,云浅歌才抬起头。
“别怕,我一直都在。”君子珩看着云浅歌的凤眸恢复与往常的一般无二,心头松了一口。
“主子,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庄子,不如我们去借宿。”夜羽见两人松开彼此后,上前道。
“好,水路是走不了,连夜准备马,明日一早,我们出发。”君子珩吩咐道。
上官轩沿着河水一路往下,直到漂了很远,他用力爬上岸,倒在泥泞的地上,痛苦喘息。
缓过劲后,坐起身,取下身上的钢针,伤药泡过水,已经不能用了。
他取出银针,开始为自己解毒。
银针落下,五脏六腑如烈火灼烧。
“好久没将自己折腾到这个地步了,这一次受伤,估计又要老好几岁了。”上官轩取下最后一根银针,瘫倒在地。
痛苦和疲倦席卷他的身体,他却不敢闭上眼睛。
直到此时清晨,他的属下才找到上官轩。
“主子...”
“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前往南渊国,我要养伤。”上官轩对扶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上官轩没想到云浅歌这么狠,居然用血替君子珩破了元气之伤,看来他要重新估量云浅歌存在的价值了。
对云浅歌他势在必得,那完美的血液,他从未见过。
在此之前,他得先养好伤,再小心谋划。
“不如去杭州府?”见上官轩的伤势极重,属下提议道。
“去送死吗?”上官轩不悦道。
“属下知错。”
杭州府内,千刃一夜没睡,直到清晨都没有等到上官晨凯旋的消息,阳光照进院子,千刃有些急了。
立即将消息告诉玄策,玄策听过消息,立即吩咐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杭州府。
“不等上官公子吗?”千刃问道。
“等也可以,等着云浅歌来取你的性命,上官晨带着那么点人,居然敢埋伏刺杀云浅歌,注定不会成功的。”郎雨沁抱着黑猫,幸灾乐祸道。
千刃被郎雨沁一激,瞬间怒了,掐住郎雨沁的咽喉,“我杀了你。”
“你不敢的,没了上官轩,能帮你的就只有我了。”郎雨沁挑衅道。
“行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立即回夜郎国。”玄策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不回夜郎国,我们先去一趟庸城。”郎雨沁安排道。
“去庸城做什么?”玄策问道。
郎雨沁用口型对着玄策说出了千月二字。
“那就改道庸城。”玄策不能丢了千月这个筹码,昨天他已经确定,郎雨沁身体内住着她自己的灵魂。
玄策一行人前脚离开,后脚千殇也带辰豆豆离开了杭州府,不过他们不是回夜郎国,而是前往南渊国的方向。
一直派人监视的御王得到消息,压在心口的巨石消失了。
十日后。
云浅歌一行人终于在关城门的前一刻抵达京城。
“终于回来了。”云浅歌一跃下马,十日奔波,她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想到君子珩用三日三夜赶到扬州府,云浅歌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她要对君子珩好一些。
“老奴给娘娘请安,娘娘一路奔波辛苦了,老奴准备好了车辇,请娘娘上车。”小李子上前恭敬道。
“有劳了。”云浅歌看向一旁的君子珩。
众目睽睽之下,君子珩不早做出暴露身份的逾越之举,心中暗想,百景那个二傻子居然不知道出来相迎。
“一路辛苦,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路,上车。”君子珩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声音,小声道。
小李子听到熟悉的声音,想到被困御书房的人,整个人都惊呆了。
陛下在这里,那宫中的那位岂不是替身。
一想到这里,小李子露出了极为扭曲的笑意,硬着头皮道,“陛下正在与朝臣商议选秀一事,娘娘赶快进宫。”
听到小李子的话,面具下,君子珩的脸瞬间垮了。
百景居然折腾一出选秀。
他是太闲了吗?
“我先走一步。”君子珩一跃上马,就像是身后有人追一般,直奔皇宫。
已是秋末,小李子依旧被吓得一身冷汗。
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看向云浅歌,“皇后娘娘请上辇。”
“你也上来,好好和我说说选秀之事,我倒是好奇得很,我这个皇后还未入主未央宫,居然就张罗着给陛下选秀了,朝中大人真是好胆色。”云浅歌凤眸含笑道。
小李子小心翼翼留意着云浅歌的神情,未见一丝怒意,心中却更害怕了,步履沉重,如有千斤。
踏上车辇,小李子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接云浅歌的话。
见小李子的模样,云浅歌凤眸微闭,开始养神,挥手示意马车出发。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街道两侧渐渐热闹起来。
“小李子,说说,宫中的陛下怎么折腾出选秀,我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云浅歌睁开凤眸,嘴角泛起几分恶趣的笑意。
这些人是看她不在,想要趁虚而入吗?
痴心妄想。
小李子满脸为难,宫中的陛下是个冒牌货,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敢让云浅歌知晓。
可这话他敢说吗?
不敢。
“回禀娘娘,朝臣以陛下无所出之名,奏请陛下选秀,大臣和世家想将自家千金送进宫,礼部出面...”小李子像一个漏斗一样,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了云浅歌,生怕自己说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