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子珩看来,区区三千士兵,想挡住云浅歌,根本不可能。
藏于袖中的玉手,十指相交,心底深处,泛着淡淡的高兴。
琅州城,他好奇已久,终于来了。
“身为一国之君,却儿女情长,子珩,我对你多年的教导,你忘得一干二净。”大先生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君子珩。
在他看来,君子珩被女色迷惑。
将龙霄国偌大的江山交给一个属下,易容成他,坐在龙椅上,便是对天下百姓最大的不负责。
“师父,若稳坐高位是孤独的,这天下,我宁愿不要。”说着,君子珩眼眸中染上了几分温柔。
在没有遇到云浅歌之前,他曾想毁了这个天下。
他和大先生有师徒之谊,但从他出师的一日起,两人关系就淡了许多。
“罢了。”大先生不再多言。
知府院子中,白诺诺觉察到又来了一群人,直接让长老去打听,得知来人以大先生和云族长为首时,白诺诺脸色一变。
“圣女,还请以大局为重。”长老见白诺诺微微失神,严肃提醒道。
白诺诺垂眸浅笑,“没想到云家居然与医岛联手了,不仅如此,连威望极高的大先生也是一伙的,长老,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长老心中泛起一抹惊讶。
莫非白诺诺知道了什么?
大先生一事是机密,族中少有人知道。
“圣女何意?”长老一副我不明白的样子反问道。
“长老不愿意说,也没必要敷衍我,倒是有一事需要长老替我解惑,我天策一族是不是也会成为医岛的走狗。”此事明眼人都知道以医岛为首,白诺诺在赌。
天策一族,生来骄傲,绝不会屈居于他人之下。
她受制于上官怀,如今大先生似乎也背靠医岛。
关于大先生的存在,白诺诺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的,没想到各方势力还真有汇集在一起的时候。
“圣女只要完成对上官怀的许诺就是,其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长老心中暗想,圣女果然是知道了。
莫非是族长透露给圣女的?
不应该啊,离开族中时,族长曾亲自叮嘱,让他们绝不与外人联系,即便是知道对方是自己人也不会例外。
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白诺诺用其他的方式知道了此事。
“长老,云知南是我手中的筹码,决不能让云族长杀人灭口,你去探一探对方的来意,对云知南是否还存有杀心,若是,我们就得想对策了。”白诺诺吩咐道。
“是。”长老此刻也认真起来。
打发长老后,白诺诺悄悄来到云知南居住的房间。
“谁?”躺在床上的云知南听到动静,立即用云浅歌留下的银针撬开手铐,戒备道。
“是我,白诺诺。”
“你怎么来了?”云知南微蹙眉头,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小心。
白诺诺听到轻声的异动,立即走进里屋,见云知南正要将撬开的手铐给自己戴上。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多了些尴尬。
“府中刚刚来了一群人,其中有云族长和大先生,我怀疑君子珩也在其中,琅州城是陷阱。”白诺诺想到白天给云浅歌送去的信,眼神黯淡了几分。
她送信的本意是提醒云浅歌,琅州城内,戒备森严。
现在看来,琅州城就是一个陷阱。
“那不是挺好的吗?小七办事,我放心,不会有意外的。”云知南心中担忧,面对白诺诺,却给了云浅歌百分百的信任。
“当初上官怀来找我,我停下上官怀,让他在南渊国内设一个陷阱,等着云浅歌自投罗网,可现在不是这样,现在连南渊国官府也卷入其中,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白诺诺不知道云知南是真傻还是装傻。
若是后者,她想狠狠地揍云知南一拳。
“你说说看。”
“我担心云浅歌的出现,最坏的结果是引起两国战事,现在君子珩落入大先生手中,医岛与南渊皇帝牵扯很深,万一他们杀了君子珩,随便找个罪名扣在云浅歌头上,两国战事,一触即发,除非云浅歌能悄无声息的杀掉所有人,且不留下任何证据,可这可能吗?”白诺诺直接道。
她不是不信云浅歌的能力,而是云浅歌的武功再高,总不能以几人之力与十万将士抗衡。
“走一步,看一步。”云知南思绪却留在云族长身上。
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尽快杀了这个老东西。
他以自己的势力夺得少主之位,还来不及高兴,老东西居然亲自对他下毒手,偏偏还留着一口气用来做诱饵。
狠毒至极。
“你能解开手铐,想必功夫也恢复了,若是有人对你下杀手,第一时间离开琅州城。”白诺诺看了一眼手铐,不出意外,云知南的功夫已经恢复了。
“你呢?”云知南问完就后悔了。
这恶毒的女人死了更好。
“担心我?”白诺诺看出了云知南眼底的纠结,打趣道。
“我没那闲工夫。”云知南纠结中带着几分赌气的成分,连他自己都没怎么在意。
“行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祸害遗千年,他们需要我,不会杀了我的,若是你见到...算了,从现在开始,你自由行动,万事小心。”白诺诺本来想让云知南转告白盈盈一声,对不起。
道歉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
“你走。”云知南直接下逐客令,白诺诺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云知南忍不住开口,“你自己小心。”
白诺诺低头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
与云知南的关怀相比,她的族人尽显凉薄。
白诺诺的行动并未被长老察觉,长老探听消息回到院子后,脸色十分难看。
从长老的脸色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白诺诺不再询问。
另一个院落中,云族长得知了云知南也在知州府,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意。
“我去杀了他。”
“云族长请留步。”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绛紫色的长袍,尽显尊贵,眉眼含笑,气质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