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甚至怀疑,云浅歌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难道他有什么地方暴露了?
藏身于南渊国皇家多年,他有时候连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云浅歌是如何知道的。
“没有把握吗?”云浅歌的话打断了慕容皓的思绪。
“夫人想要如何?”慕容皓清楚,将云浅歌困在驿馆中已经不现实。
云浅歌疯起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现在要做的是将云浅歌留在都城,安稳地带去夜郎国,在此之前,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你派人守着驿馆,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这人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唯独不喜欢被人囚禁着,明白吗?”云浅歌不仅语气冷厉,还用上了囚禁二字。
慕容皓拱手道,“不敢。”
“时间不早了,唐敏也快来了,我们回去。”云浅歌放下一两银子在桌面上,走了两步,回头对慕容皓道,“你可以留下来吃完再走,毕竟你也有思考的空间。”
“多谢夫人。”慕容皓咬牙切齿的道谢。
“不客气。”云浅歌露出了一个笑容。
两人慢悠悠地向驿馆走去,“我们昨晚出去走走,没想到惊动了这么多人,不过这些人可真没用,居然没一个人找到我们。”
“估计快联盟了。”君子珩笑着道。
“若真借助外力,才是引狼入羊圈,自己找死,南渊帝就不担心这外力一旦借了,他就没办法将外力驱逐出去,到那时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多不划算。”云浅歌一点都不在意外人的偷听,甚至直接说南渊帝此举为下策。
“若是你,会怎么做?”君子珩好奇道。
“什么都不做,你看看在京城时,上官家的人,云家的人,潜入京城,讨到好处了吗?这些人自诩出自海外,高高在上,实则不过是些小丑,喜欢蹦跶。”
……
回驿馆的一小段路,两人一路上贬低着所有人,丝毫不担心消息传出去。
另一边,慕容翎没去上早朝,而是在唐家赌坊的后院见了唐骁。
“唐骁拜见二殿下。”唐骁没想到慕容翎会这么快见他,还会选择亲自相见。
“免礼,我不喜欢这些个虚礼,我今日来见你是父皇授意的,父皇让我问问,唐家主带走的人藏在什么地方?”慕容翎依旧是一副没有心机的模样,开口直奔主题。
“回二殿下,唐骁不知。”能威胁楚玉的筹码,唐骁不是没想过找出来,反而将楚玉收为己用,可唐家主藏得太深了,他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就麻烦了,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父皇交差,你应该知道,楚玉其实就是沈家的传人,一旦唐家主将楚玉收为己用,恐怕南渊国一场动乱是免不了的,我该怎么向父皇交差。”慕容翎面色尽显为难。
唐骁细细观察慕容翎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看不懂慕容翎这个人。
一字一句间,透露着南渊帝对他的信任,却又像个直肠子将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一说了出来。
唐骁犹豫了。
就在此时,唐骁派出去监视云浅歌的人回来了,将云浅歌和云知昔(君子珩)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部说了出来。
“唐骁,你说云浅歌身边的人真的会是云知昔吗?若不是云知昔,真正的云知昔会在什么地方?”两个问题,慕容翎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样子,语气中却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他与唐骁的接触,是南渊帝一手促成的。
为的就是让他培养自己的势力。
实际上这种暗中的手段,唐骁慕容翎并不喜欢。
“唐骁不知。”
“据我所知,云浅歌和云知昔的关系并不好,两人不可能摒除成见相处,更何况男女有别,你说这个云知昔有可能是君子珩吗?”慕容翎再一次问道。
这个问题让慕容翎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从未想过,陪云浅歌入住驿馆的人有可能是君子珩。
可慕容翎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他不能以不知道来应付。
“回禀二殿下,不如让我派人去试一试。”唐骁主动提议道。
慕容翎摇头,否认了唐骁的做法。
“此事一旦沾染上就麻烦得很,我还是将猜测禀明父皇,让父皇定夺。”他可不想在此时就掺和进去,到时候连自己的立场都看不清了。
南渊国的未来,绝不能让云浅歌给搅和了。
既然龙霄国暂时没有动南渊国之心,大局上,该以和平为重。
可惜父皇也好,大哥也好,两人似乎都迷失了初衷。
一想到这里,慕容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殿下说的是。”唐骁低头,心中一个感觉告诉他,他没有追随错人。
“对了,听闻唐小二死于云浅歌之手,你可否想报仇。”
“唐家一向都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唐骁从侧面回答道。
慕容翎淡淡看了一眼,起身准备离开,“唐骁,你很好。”却还不够好。
“多谢殿下。”
慕容翎挥了挥手,“你的忠诚我会禀告给父皇,我相信你定能得到父皇重用。”
慕容翎的一句话,直接告诉唐骁,他没打算将其收为己用。
唐家二房想要越过唐家主,投靠父皇比投靠他要好。
同样,慕容翎也不喜欢私心太重的人,显然,唐骁就是属于这一种类型。
“二殿下...不知唐骁做错了什么?”唐骁忐忑,不明其意。
“我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对争权夺利没那份心,告辞。”慕容翎说完,不再等唐骁的回答。
两人的一举一动被藏在暗中的唐五尽收眼底。
他奉唐家主之命前去驿馆,潜伏在云知昔(君子珩)身边,半路正好看到了一大早前来唐家赌坊的唐骁,于是悄悄地跟上来。
待唐骁离开后,唐五才悄悄离开赌坊,绕路去了驿馆。
“你终于来了。”云浅歌看到唐五,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像是久候多时了。
“夫人怎么知道我会来。”唐五觉得意外。
“很简单,在南渊国我和公子昔认识的人不多,你算是其中之一,说,半路上都看到了什么,你来的时间比我预计的晚了一刻钟。”云浅歌直接询问,一点没拿唐五当外人。
面对云浅歌的自来熟,唐五却高兴不起来。
总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