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南渊帝野心勃勃,心狠毒辣。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想借助外力,破开被上官家掌控的局面。
登基为帝十多年,无人知道,他这个帝王才是真正身不由己的那位,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不住。
南渊帝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染上了腥红的鲜血。
二皇子府内,慕容翎抱着酒壶,喝得酩酊大醉。
脑海中一直回响着那句话,“你母妃是我亲手杀死的。”
他接过那道圣旨,仿佛自己手上也染上了母妃的鲜血。
记忆中原本清晰的模样,上面像是被涂上了一层鲜血,再也看不清。
“是我的错...”慕容翎又灌了一口酒。
上官皇后不会容不下一个女人,她真正容不下的是他这个皇子,他一直在寻找凶手,原来那个真正的凶手是他。
母妃是为了让她活下来才会走上那条死路的。
“父皇,你可真残忍,这个考验,对我来说,太难了。”记忆中温柔的母亲,他再也看不到了。
慕容翎醉了一.夜的酒,次日清晨,潜伏在大皇子的人突然传来消息。
“殿下,刚刚得到消息,大皇子中了生死蛊。”小厮附耳轻声禀报。
“生死蛊?一生一死,是谁给他下的蛊。”慕容翎脑海中出现南渊帝的模样,给他圣旨的时候,父皇好像在向他诀别。
“暂且不知,不过皇后快被气疯了,上官家的人解不了生死蛊,听说皇后去了上官岛主的院子,失望而归,恐怕会去求助另一个人。”小厮口中的另一个人,指的自然是慕容皓的亲生父亲。
慕容翎微蹙眉头,酒精在脑海中肆意,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不会,我若是她,会求云浅歌出手,准备一碗解酒汤,我收拾一下,去驿馆。”慕容翎站起身,用内力驱散了身体内的酒精。
洗漱后喝了一碗醒酒汤,径直去了驿馆。
刚准备迈进驿馆的大门,就被突然出现的月九挡在了门外。
“二殿下,我家夫人今日不见客。”月九看着慕容翎,精神抖擞,隐约间还是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我是客?”慕容翎指了指自己。
他不是合作对象吗?
怎么突然变成客人了。
身份转变太快让他适应不过来。
“二殿下息怒,确实是夫人交代,今日不见客,不知殿下有什么急事,我可以代殿下转达。”月九态度并不热络,反而透着几分疏离。
“没事,本来想带夫人四处走走,是我唐突了。”云浅歌不见,慕容翎也不好继续纠缠下去。
“恭送殿下。”月九直接下了逐客令。
慕容翎心中不解,云浅歌为何突然不见他了。
难道昨夜在宫中与神秘男子交锋受伤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慕容翎离开驿馆后,走了几百米远,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慕容翎这才细细留意四周的人。
这些人好像是上官家的人,他们怎么突然监视云浅歌了。
慕容翎转道直接去了唐家赌坊。
赌坊内,唐骁看向慕容翎,立即吩咐人暗中监视。
“公子不亲自去?”唐骁的心腹一直都知道唐骁想要投靠慕容翎,现在机会送上门了,自家公子倒好,硬生生让机会错过。
“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暂且不要与慕容翎接触。”唐骁摇头,立即下令。
昨夜上官皇后出了未央殿,闯入了御书房。
从消息来看,南渊帝依旧做不了上官皇后的主。
他现在投靠慕容翎,万一慕容翎斗不过上官家和慕容皓,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是。”属下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公子不看好二殿下?”
唐骁一个冷眼,打断了属下继续问下去的念头。
“属下告退。”
赌桌上,慕容翎输了几百两,掏了掏自己空了的钱袋子,“不知道夫人明天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来赌一局...”
慕容翎自言自语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长期泡在唐家赌坊的都是赌徒,自然知道云浅歌输了不少银子,更明白唐家赌坊针对云浅歌。
只要云浅歌来赌,他们反着下注,一定会赢。
“殿下,那位夫人还会赌吗?”一个胆大的人凑过来问道。
“不知道,哎...”慕容翎垂头丧气离开赌坊。
他的一举一动被暗中的人禀报给了慕容皓。
“查出昨日下午父皇给了二弟什么吗?”慕容皓撑着身子,捂住心口,心脏处,仿佛有虫子在撕咬。
慕容皓心慌,脸色发白,整个人像大病了一样。
“属下无用,暂且查明。”景逸立即告罪道。
“不是你的错,只是父皇突然不给母后面子,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脱了我们的掌控了。”慕容皓微微低头,眼神晦暗不明。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生父不是南渊帝,至于生父的身份,他并不知晓。
一想到昨夜突然出现在未央殿的黑衣人,他几乎可以确定来人的身份。
只是觉得寒心。
他中了生死蛊,而他这个所谓的生父却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殿下安心,必要的时候,属下的人会了结二殿下,绝不会让他挡了殿下的路。”景逸坚定道。
“景逸,如果...”慕容皓刚准备说什么,听到下人通报,上官皇后来了。
“景逸,你先下去。”慕容皓立即吩咐道。
“属下告退。”
景逸前脚离开,上官皇后后脚便走了进来。
“皓儿,你还好吗?”上官皇后凑进来,立即为慕容皓查看。
“母后,我没事,区区生死蛊而已,要不了我的命。”慕容皓忍着心口撕咬般的剧痛,露出一个笑容。
“皓儿,母后已经让人召云浅歌前来为你医治,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上官皇后紧握着慕容皓的手,承诺道。
“她?”慕容皓眼底一暗。
显然他也没想到上官家居然解不了生死蛊。
“母后,大伯伯也无法解生死蛊吗?”慕容皓的声音不大,心中却满是怀疑。
以医岛的医术,他不信连生死蛊都无法解。
若医岛不愿意出手相救,云浅歌就更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上官皇后声音中透着冷漠,于上官家,她真的只是一颗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