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珩明白千殇话中之意。
千殇是说,若一旦有人将君子珩的消息宣扬出去,恐怕会造成龙霄国皇权动荡。
君子珩是一国之君,不是该以国为重吗?
朝堂上的大臣又怎会甘心臣服在一个傀儡的脚下。
“你这个人,好奇心太过,当心因此把自己搭进去。”君子珩含笑道。
“刚刚得到消息,家主在回夜郎国之前,派人去了京城,一旦你对夜郎国下手,恐怕京城也会有不小的损失,我听说你从京城调了人,若现在留下的人无法稳固内政,你就不担心被家主折腾得后方不稳吗?”千殇情报告诉了君子珩。
还不忘分析其中的利弊。
对于君子珩这个人,他也看不清。
江山和美人之间,君子珩为何会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可前者却也十分稳固。
“少主是觉得我做了多年傀儡太子,骨头都软了吗?”君子珩自信一笑。
千殇明白君子珩的言下之意。
即便是君文鸿不死,龙霄国也在君子珩的掌握之中。
前提是他愿不愿意要龙霄国的江山。
“与你相比,我的骨头确实是有点软,刑堂的那个人,既然你已经决定营救了,一旦成功,家主考核的第二关恐怕就是找出此人,或者是杀掉此人,我们四人,恐怕很难有一战之力。”千殇不能给君子珩添乱,只能为自己默哀了。
“听闻禁地守卫森严,可有此事。”君子珩问道。
千殇点了点头。
“那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你和千月配合得不是很好吗?三局两胜,若这一局你再赢了,家主之位的争夺,便到此为止了,送上门的赢面,你应该高兴才是。”君子珩分析道。
千殇的心情与君子珩截然相反,这一次换作是她心塞了。
与此人合作,他还不知道自己拿不拿得出筹码呢?
万一自己也被魂术控制了。
即便是他赢了,也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多谢陛下指点。”千殇苦着脸应付道。
“你该走了。”
“祖老在夜郎国的地位很高,即便是家主也要给他几分颜面,夫人这个祸惹得不小,你们要小心。”虽被君子珩赶,但千殇还是不忘将自己来的目的达成。
“你也是。”千殇的立场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甚至更难。
毕竟千家主心中已经决定让慕容皓成为继承人了,家主之争,不过是为了堵住夜郎国的悠悠众口而已。
送走千殇后,君子珩陪云浅歌睡了一觉,直到将近午时,听到一阵吵闹声,两人才慢慢睁开眼睛。
“终于来了。”云浅歌依旧闭上眼睛,口中随意应付道。
“若不想见,我去将人挡回去。”
“不,我自己抛下的诱饵,还是去见一见,再说我也好奇,这人究竟有多厉害,听声音,随行的还有玄策,故人来了,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云浅歌渐渐清醒过来。
看来又要搞事情了。
“千殇说祖老不好应付,小七要小心些。”君子珩叮嘱道。
“放心,一个经不起失败的老头而已,我还不放在眼中。”正好在南渊国时候,她闲着研究了不少毒药,现在终于有了施药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君子珩眼底闪过一抹疑问,“经不起失败?怎么说。”
“若他离开刑堂就立即来找我,可以说他是主动回应我的挑衅,显然千家主拦住了他的脚步,现在这个时间来找我,恐怕是真遇到难处了。”云浅歌分析道。
“如此确定?”不知对方深浅,君子珩下意识警惕。
“若换做是你,已经解了毒,接下来你会怎么做?”云浅歌抬头问道。
“挑战你。”
“不错,一个骄傲的人,绝不会容许一个比他还弱的人挑衅,若他已经解毒,恐怕已经对身边的人下手了,今早用过早膳后,可没有一个人身体出了状况。”云浅歌笃定道。
“小七聪明。”君子珩轻轻揉了一下云浅歌如丝绸般的长发,语气中满是宠溺。
“不知道月九他们动手了没。”刚刚日曜传来消息,千家主已经离开了刑堂。
月九他们有了动手的机会。
现在这个老头出现在客院,说明刑堂的守卫空虚,有了下手的机会。
两人不急不忙穿好衣服,洗漱后这才让人进来。
厅内,豆蔻已经备好了午膳。
“主子,不如先用膳。”豆蔻提议道。
白盈盈一旁恭候,没有插手。
没办法,她是药人,能不接触餐具之类的物品尽量不接触。
“盈盈,去请客人进来。”云浅歌吩咐道。
“主子,不如我去...”豆蔻主动提议道,她担心外面的人会对白盈盈下手。
“去,我自有用意。”
“是。”白盈盈领命道。
君子珩开始为云浅歌布菜,见鱼腹最嫩的部分挑了鱼刺,全部放在云浅歌碗内,“尝尝看。”
云浅歌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吃,没想到夜郎国养的鱼这么嫩。”凤眸透亮,显然对这鱼十分满意。
说话间,一个身着白衣,满头白发的老者走了进来,目光一直落在白盈盈身上。
走进屋内,见君子珩和云浅歌正在用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老者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小孩子家家的,我以为有多厉害,没想到身边养了一个药人,难怪...”老者一开口,满是对云浅歌的不满意。
“您错了,我并非主子养的药人,而是成为药人之后,才投奔主子的,您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但也不能乱说话。”白盈盈笑着回道。
千家祖老,在夜郎国身份何其贵重。
上一次被人这么怼,还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你...”老者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心中已经在计划着如何让白盈盈成为他的实验体。
似乎从老者的目光中感觉到了邪恶,云浅歌抬起头。
“看来夜郎国不懂规矩的狗东西到处都是,喜欢觊觎旁人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先看看东西是否有主吗?”云浅歌凤眸冰冷,冷冷的落在老者身上。
“我乃夜郎国祖老,就连家主也尊称我一声祖老,你一个小娃娃,好大的口气,当真是月长青的血脉,与他一样,不懂规矩,狂妄。”祖老被怼,忘了自己来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