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天后瞥了一眼面若缟素的仇汐,顿生恻隐之心,按照辈分来说自己也是她的后妈,虽然她从未承认。但这孩子,倔强得着实让她心疼。
“是!”郷泽在人间执行任务,现在只有太上老君再勉强算上门口的玖焕在外面护法。
洵誉则是在里面随时准备接替天后。
天后真身是一只金凤凰,修复灵基只能用自己的本体来修复。仇汐是水族中人,阴气重。自己还得想办法不让自己的精力伤害她,只能慢慢的输出精力,这对仇汐和天后都是一场考验,不过好在这种法术没有性命之忧,否则自己说不定也要搭进去。
这仇汐还真是不让人安生啊。
天后闭眼召唤出本体金凤,金凤出体的那刻光芒万丈晃得洵誉都睁不开眼。那金凤在上空转了几圈便缓缓朝仇汐飞去,张开嘴输出精力。
仇汐感觉脖子痒痒的,似有愈合之象,她缓缓地睁开眼,见天后唤出本体医治自己又是惊诧又是感激,没想到最后救自己的是自己当年最讨厌的那一拨人。
想想自己现在灵基受损,最爱的男人捅了自己一刀,最疼爱的妹妹只能托付他人照料······
还好,还好她体内灵力未生抵触。好在她是天帝的种,极阴之中还有一缕阳气,否则令她医治只会适得其反。天后收回金凤,双手交叠下移使自己气沉丹田。
“多谢天后相救。”仇汐还想起身致谢,回想自己这一阵子确实老是麻烦他们。
“别,本宫可受不起。”刀子嘴豆腐心,转头就叮嘱自己儿子:“至少一年之内不能让她动用灵力,否则落下病根,疼起来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是!”洵誉扶着天后出去,转身冲仇汐一笑:“皇姐,您先休息一下,臣弟送母后回宫后就来照顾你。”
“嗯!”仇汐点点头,想必这小子为了让一向憎恶自己的天后出手相救,费了不少功夫。
自己起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逐渐承认他的存在,之前总是觉得他懦弱啰嗦,现在倒觉得他有孝心有耐心,哪哪都好。可能就是听他喊皇姐听习惯了?
她趴了不知多久心脏有些疼,想下来走走,可是一动脖子就如同要断了似的。不过,下都下来了,反正再躺回去也会疼。自己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床上,还是下来适应一下。说不定站久了,就习惯了。
她尽量保持脖子不动,步子轻慢,僵直着身子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水,怎奈何就差一只手指的距离,可他就是够不着。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人将杯子送到她嘴边。
她这时头还未偏过来,不知这人的真面目,还以为是洵誉,谢道:“谢啦,这么快就将天后送回去了?”
等她的头完全转过来才知道这人是玖焕,顿时不顾疼痛后退,冷声道:“你来做什么?快滚,我不想见到你!”
“汐汐,对不起,我······”他辩解的理由自己都不信,他当时真的不记得自己干了这种事。否则他宁愿将刀子插进自己的胸膛,也不会伤害她。
“我让你滚!”仇汐此时行动不便,用手将桌子上的茶壶一甩,正好打在玖焕身上:“你让我很失望,幼稚、无理取闹、自私自利、不思悔改、残暴嗜杀,滚!”
“汐汐”玖焕悬在空中的手又放下,见她脖子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自己的出现只会让事情更遭,那还不如早些离去,不顾身上的茶渍:“那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再动怒。”
“有多远滚多远。”仇汐扶着柱子说着狠话。
“好!”玖焕木然转身离去,刚好碰见往回赶的洵誉,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她。”
“在这件事上你没有发言权。”洵誉现在跟吃了炸药似的,撞开玖焕往里头走,见满地狼藉,忧心道:“皇姐,您没受伤?”
“没事!”仇汐身子再疼头脑还是清醒的,声音冷静得叫人心疼:“只是碎了些茶具罢了,人间的情况怎么样了?”
洵誉眉头一紧:“战神在拼死作战,估计也撑不了许多时日了。”
“那帝君那边呢?”帝君与郁且关系甚深,说不定帝君出马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帝君的态度不甚明朗,还没有给准确的答复。”这才是最烧心的地方,不给准确答复就这么吊人胃口。
“不行,他再不给答复就来不及了。”仇汐说话时喉咙还是隐隐作痛:“洵誉,你现在随我去帝君的居所去请他。”
“现在?”洵誉见她后脖子上仍有血迹:“要不您再歇息会儿?”
“哪还有时间歇息啊?”仇汐苦笑道:“郁且戾气那么重,咱们再不想办法控制住他,你觉得我们还能活得了几时?还不如现在孤注一掷,万一能说得动帝君呢?帝君那么厉害说不定能化干戈为玉帛,那对哪一方都是好的。”
“好,臣弟都听皇姐的。”洵誉一路搀扶着仇汐,使其不用低头受痛。
他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可每次回头时后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仇汐此时就算是个残废亦能洞察秋毫,小声为洵誉解惑:“别看了,是玖焕跟在后头。”
“龙王?”洵誉想起母后的推断,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告知她:“皇姐,臣弟觉得姐夫他不是有意而为之。”
洵誉还以为她要激动反驳,没曾想仇汐淡定道:“我知道。”
“啊?”这可将洵誉整不会了,不解道:“您知道,为何?”
仇汐不是傻子,她承认就在见到玖焕之前她还是恨着他,觉得他这么做就是自私地想将自己永远锁在他身边,供他玩乐,成为他的专属。
可是自从见到他之后,那双忧郁的眼睛盛满了愧疚和关怀,她与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些日子,自然能懂他的心意,若是他还是想独占自己就不会管那么多,就直接将自己捆回去了,哪里还将自己留在天庭,并在后面默默守候呢?
“那小傻子当初应该是受郁且蛊惑了?我早就察觉出他的不对,只是没有证据。”仇汐推断道:“估计郁且是利用玖焕牵制我,好让我不去打搅他的计划。”
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的目的达成了。
“那皇姐为何如此不待见姐夫?”知道皇姐对玖焕未曾憎恨,自己自不能对自己未来的姐夫有半分不敬。
“郁且最会找人弱点,我在他这里吃了两回亏了。柒染现在被藏起来,他没心思去找她。玖焕现在明面上被我抛弃,找他也没用了。”
自己这具身体也许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她也不希望郁且会拿自己要挟玖焕。
“皇姐,你真是······”父帝说得对,自己这点小把戏还真是比不过她。
“没事,集中精力,准备去见帝君了。”上次过来还是因为玖焕,不知道帝君此时在做什么。
仇汐带着洵誉在门口请安道:“仇汐、小神洵誉拜见帝君!”
苦余还在玩弄那只古琴,没听见外头的动静。只是今日的琴声比不得以前干净了,他有预感,那只兔子好像快要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期待还是该忧心,自嘲道:“苦余啊苦余!你回回都这样,人家在你跟前时你嫌人家狂暴聒噪,人家走了你又念起人家的好,总是叫自己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