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六十岁寿辰终于到了!
大哥是有名的孝子,早早打定了主意要为娘亲好好庆贺一番,所以程府上下提早三天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
饶是如此,还是人手不够,所以嫂子干脆把罗成和秦琼大哥家里的丫头婆子也借过来了。
大哥的人缘在瓦岗寨上那是出了名的好,再加上一直以来的赫赫战功,所以大头领李密是相当器重,早早地就传下号令:要亲自来给程老夫人拜寿。
有了李密的这句话,一时之间锦上添花、阿谀奉承之辈争着抢着来凑趣。所以,即便是程府的宽阔庭院还是不够,于是又在门外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大片的敞篷。
这一日,程府里从四更时分就开始忙活起来了。院内院外灯火通明,杂役们的喊话声、说笑声、搬桌子摆椅子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看着嫂嫂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和两个丫头也早早起床帮起忙来。
“小姐,这么多桌椅,难不成整个瓦岗寨的人都要来吗?”花影一边指挥着下人们把桌椅排整齐一边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瓦岗寨少说也有十几万人,全来了哪能坐得下,不过是上层的将军和一些中级头目罢了!好好动动脑子!”我微微一笑,食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咱们家将军可真有面子!连大头领都亲自来贺寿!”这些日子,流霜早已把自己当做程府里的一员了,这点倒叫我很是开心。
“哪里只是大哥的面子呢?别忘了,娘亲还有两个干儿子——罗成和秦大哥可都是举足轻重的大将军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李密他不过出席一次寿宴,却能收买一大片的人心!——他的算盘才是最精的!”我笑吟吟地看向流霜,一手轻遮嘴巴低声说道。
“小姐!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以前的小姐不过是聪明罢了!现在却越来越像诸葛亮了!”流霜看过来的眼里赫然有着一抹佩服和惊奇。
“小丫头,你还知道诸葛亮呢!”我打趣着拍了她一把,这些不过是人情世故上的常用手段罢了!我虽能看破却不会使用,又哪及孔明先生的娴熟兵法、工于心计呢!
一时指挥着下人们摆好了桌椅、安好了酒坛、酒缸。天色已经亮了,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了小半张脸,天色是清新透明的碧水蓝,天气真好!
“妹妹!别忙活了!早饭已经让彩云送到娘亲屋里了,你陪着她老人家吃了再过来!还有,今日女眷多,你也好好收拾一番,让她们见识见识咱们程府大小姐的风范!”嫂嫂笑着说完,便又慌慌张张直奔厨房而去了。
和娘亲说笑着吃下一碗米粥,尝了几口嫂嫂腌制的爽口小菜,又和花影一起帮助娘亲穿戴整齐,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来梳洗装扮。
“小姐,今日场合隆重,可要梳一个灵动的朝天髻?再插上那个八宝点翠的步摇吗?”花影从镜子里笑吟吟地看向我,歪着头问道。
“那样招摇的打扮!你觉得合适吗?”我淡淡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