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今天盘下了一个店面,好大的房子,好便宜的价——”我猛地站住了。
正堂的案几旁,一带雪白的身影,正握着一个杯子和大哥以及秦大哥聊天。
此时,聊天陡然结束,三个人,六只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猛地闭嘴,打着哈哈:“大哥,你们吃过饭了啊?”
问出了口,才忽然发现,此刻正是未时三刻的样子,午饭早过,晚饭尚远,这话问得甚是搞笑呢。
“吃过了,吃过了!”秦大哥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王爷已经吃过了,在我家吃的!”
“哦!”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傻乎乎的,幸而没有问出“吃的什么”这样的傻话。
扭头要走,却听见大哥洪亮的嗓音在后面响起来:
“新月呀,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在哪里看房子了?”
我只好重新站定了,“我,我在东市看的房子,本来要的也是相当贵,不过,被我一番唇枪舌战,降到了三成!”
我回味着自己和老板唇枪舌战的经过,一时又忍不住得意洋洋。
“你要干嘛?”好久不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
“我想开一间美妆铺子,名字还没有想好——”我固执地将眼睛看着大哥道。
“你很缺钱?”他的眸子里有一抹阴郁。
重农抑商,是中国古代长期以来一直保持的坏传统。
要回答我缺多少钱,显然是个数学问题。
但是要回答我缺不缺钱,这又显然是个哲学问题。
首先要上溯到我脑海中——对于有钱和缺钱的定义。
曾经我在夏天里,很热很热的夏天,我幻想着,等我很有钱了,我就天天把空调开到很低很低的温度,盖上很厚很厚的棉被,美美地睡大觉——那就是有钱!
我又想过,在很热很热的海滩上,我的周围摆着无数的哈根达斯,我就一边不停地出汗一边吃哈根达斯,爱吃多少就吃多少——那就是有钱!
不过,此刻,我是这样回答的。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因为知道钱的好处,所以想要更多的钱!”
“不过钱的好处嘛……”我想与其长篇大论,不如举个例子,于是我笑着道:
“比如一个男的,如果他不带钱,却进了花楼,别人就会骂他是个流氓。如果他带了很多钱进花楼,别人就会说他是个风流才子。”
“再比如说一个女的,如果她不带钱却进了花楼,别人就会说她是个神经病。如果她带了钱进花楼,别人又会说她是个有趣的神经病!”
大哥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怪物,我猜他一定认为,我是被王爷的婚礼给刺激的!
于是在我发表了这番言论之后,傍晚的时候,家里忽然多了好些东西——其实也不完全是东西,还有钱和人!
四个丫头,四个杂役婆子,另外还多了一包银两——大大的一包,沉颠颠的,足有一千两的样子。
“这是我家王爷前次打仗得胜归来,皇帝的赏赐。我家王爷说,全部给郡主。”那个小丫头一边说一边拿眼睛悄悄地打量我。
啊!我想了想,说:“那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这个就当入股啦,随后还有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