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流霜姑奶奶！”我忍不住要踢她：“你都不能说点儿让我开心的？”
李世民！
我的手握在车里的窗帘上，上面繁复的花绣和珠饰咯得我手疼。
“小姐，王爷要是真的娶了她，小姐你做大还是做小？”
我的心里一阵刺痛。讨厌的李世民！讨厌的欧阳天！
招蜂引蝶！花心大萝卜！
“要么做大，要不不嫁，没有其他选择！”我坚决道。
“小姐，你真的好刚烈啊！”流霜一脸佩服，好像我手里已经抱着贞节牌坊了。
回到仙女坊的时候，仙女坊已经再度恢复了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按照花影的说法：“小姐，预约的名单，都排到洛阳去了，估计，姑娘们到年除夕的晚上，都闲不住！”
我笑着打趣她们：“果然是没福的命！这么忙，还笑！”
一边回头吩咐冰荷：“去，到五珍坊给姐妹们订几桌好菜，今晚，不醉不归！另外，加薪！”
“哇！”一阵欢呼声，从仙女坊的大堂里发散出去。
晚上，在五珍坊喝了点儿酒，微醺而归。
月色清透，夜风微凉，福雅宅的正堂，居然有客人。
不是一个，还是两个。
“新月郡主今日一战成名，威震长安时尚界，可喜可贺！”声音清亮，含笑带威，不是平阳还是谁。
“给前线的军粮和马匹都备好了，新月坊主这又出钱又出力的，难道仅仅是为了做好事不留名吗？佩服，佩服！”清丽之中带着温柔的甜美，正是红拂姐姐。
“大唐仙女坊差点儿大祸临头，可是两位姐姐不仅不管不顾，事后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哼……”我假装生气坐下来。
“哪有大祸临头？分明是胸有成竹好不好！”平阳笑着道。
“大祸临头的是别人！气急败坏的也是别人？我们的新月姑娘，哪是那么好欺负的！”红拂姐姐坐在我的身边，用手指绞着我的长发，笑道。
“那要是背靠秦王府呢？”我带着一丝嘲弄道。
“秦王府最有原则，绝不徇私舞弊，躲在大树下也不好使！”平阳哂道。
“那要是风流债呢？”我揉着迷迷糊糊的太阳穴，笑了。
“风流债？更不可能。秦王殿下于感情一路，自小迷糊。尊母命订了亲事，迫父尊诺了妾室，可惜，至今没拜堂没成亲，孤家寡人奔赴前线，实在可怜……”平阳一边说一边看向我，神情之间几许无奈和期待。
“新月，我从小和二哥最亲，也最懂他，身为李家儿女，他牺牲了太多。但他的心，依旧风光霁月，值得托付。”平阳的声音里，几许唏嘘。
……“军粮明早发出，若可以，新月，只字片言，以慰相思，可好？他在浅水原打得很艰难……”
夜色深了，在睡与醒的间隙里，我突然坐起来:
浅水原！欧阳天说过——李世民平生唯一的败绩就在——浅水原！
而且，他说:“输得十分蹊跷！”
不行！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