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很清楚地记得。
十年前的那一个雷雨夜。
那个晚上,他跪在母亲的灵柩之前,对天发誓。
“我陈越发誓。假若陈家不将我母亲之灵位请入陈家主家。那陈塘再也不是我的父亲!药王殿陈家再也不是我的家!药王殿的一切,再也与我无关!我不会再提及药王殿,不会再使用的药王殿的医术,武术!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当年的誓言,犹在耳边。
他默然地跟随着几个护士回到了张天专属的病房。
那两个护士帮张天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打上了点滴之后就离开了。
病房里面,就剩下陈岳与张天。
陈越看着张天,眼神清澈而又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岳父大人,这五年来。我承蒙你们的照顾。无论是您也好,老爷子也好,还有瑾儿也好。你们对我都很好。”
“曾经在母亲的灵柩前发过毒誓,说我此再也不会使用药王殿的医术。我明明是有能力治好你的……就因为这个誓言,我一直都没有出手。”
“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瑾儿。”
“但是今天,我不想再看到瑾儿失望,我不想再见到瑾儿伤心流泪,我不想瑾儿在张家人面前低声下气,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
说到这里,陈越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锦囊。
锦囊铺开在病床边上铺开,上面放着的是十二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十年了,虽然陈越没再使用药王殿的医术,但是药王银针却一直没有离身。
这是十年前母亲在他十六岁生日时特意为他打造的礼物。
他伸手摸向了银针。
他的手,微微有点颤抖。
“母亲,对不起。”
“今日为了瑾儿,为了对老爷子的承诺,我不得不违背誓言。”
“等我救下岳父之后,我会亲自去见你,在你面前亲自向你道歉赔罪。”
陈越此时,已经心存死志。
一边是他十年的誓言,一边是他对张若瑾的承诺。
陈越不能违背当年的誓言,也不愿张若瑾受委屈。
他下定了决心,等救下了张天之后,就一死谢罪!
为了张若瑾,他愿意牺牲自己!
当陈越下定决心之时,他的手不抖了,心也静了下来。
他手一扬,四枚银针同时被他抓在了手上,银针之上隐隐有真气流动。
药王殿不传之术,以气御针。
药王殿共有四系,陈家这一系就是以医术与武术结合见长的。
转眼之间,四枚银针同时刺在了张天的两边额头与脖子两边。
陈越顺势把张天扶起来,双手开始在张天的后背拍打起来。
随着陈越双手的拍打,真气开始从背后进入张天的身体,整个过程陈越必须要控制好自己的力度。
张天在病床上躺了三年,身体早已经十分虚弱,要是陈越用力过猛的话,反而会伤到了张天。
十年过去了,陈越的手法却依然没有生疏。真气在陈越的控制下一点一点地把渗入张天神经内的毒素打散。
陈越催动真气,那四根刺在张天的身上的银针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银针上萦绕着白蒙蒙的真气。
没多久,一丝一丝的黑气就从银针的针头开始渗透出来。
二十分钟之后,
张天觉得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胀鼓鼓的,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隐隐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的身体怎么动不了?
这个人,在救我?
他是谁?
他勉力张开眼睛。
在一瞬间看清楚了眼前那个人的模样。
是陈越?
怎么会是他?
他会医术?
下一刻,他就支撑不住,合上了眼睛,再次昏睡了过去。
另一边,
花城,荔湾水岸别墅区。
张家家主张地就是住在这个小区的大宅临湖大宅之中。
张家在一周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药王殿要在花城举办拍卖会的消息。
今天,张地叫来了张家所有的族老,目的就是商谈关于药王殿拍卖会的事。
张家是岭南十大家族之一,旗下管理着花城药业,属于南方省这一片区域内的药业龙头家族之一。
药王殿是华夏有名的隐世家族,传说中,药王殿掌握了华夏各处的天材地宝。这一次拍卖会,恐怕是预示着药王殿即将出世。
在张地看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参与这一次的拍卖会。
能不能拍到什么天材地宝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要与药王殿建立起关系。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张家都要争取这一次拍卖会的资格。
“这一次,我决定动用三亿的家族资金,无论如何都要获得参与这一次拍卖会的资格”张地坐在大厅的主席位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材笔挺,不怒自威。
他这句话一出口,所有族老同时点头附议。
没有人敢拒绝!
就在这时候,屋外隐隐传来一个声音:“大伯,我是若瑾!我有事情找你!”
听到张若瑾的声音,几位族老同时看向了张地。
张天与张地二人的恩怨,全花城无人不知。
据说,张天中毒昏迷住院,就是张地下的毒手。
只是没有人能找到证据而已。
张地眯了眯眼睛,淡淡地对身边的管家说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张若瑾母女就一同走了进来。
“瑾儿,这么久不见了。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看看我这个大伯?”张地微微侧身,看向了张若瑾。
张若瑾微微被张地的气势给压住,微微退了半步。而她身边的李凤则是紧张地拉住了她的衣服。
“大伯,今天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的。”张若瑾抿了抿嘴,吸了一口气说道。
“嗯?什么事?”张地淡笑着问道。
张若瑾:“大伯,我知道下周药王殿会在花城这里开拍卖会,我知道伯父您肯定会得到拍卖会的邀请。到时候我想跟你一起去!”
张若瑾话音刚落,站在张地身边的张枫就憋不住了:“别说现在药王殿的邀请函还没有发出来,即便是我们买下来的药王殿的邀请函,凭什么是你跟我爸一起去?”
张枫是张地的儿子,张若瑾的堂兄,他早就收到了风声,说这一次拍卖会的邀请函极为稀缺,而且一张邀请函只能让两个人参与。怎么可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张若瑾呢?
张枫开口之后,本来想要开口的张地则是脸带笑意地看着张若瑾。
他的立场很明确了。就是撑自己的儿子。
张若瑾用力咬了咬牙,然后开口说道:“我父亲他……不行了。只有找到药王殿的前辈高人,才有希望可以治好他。”
张枫挑了挑眼眉问道:“所以,你这是来求我爸的?这是求人的态度?”
张枫说罢,看了管家一眼:“去倒杯茶来,作为兄长我就替我爸做主,给个机会她代替她那废物老爸,向我父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