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山……陈越……药王殿。
某一刻,八爷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那一瞬间,他抓到了,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浑身控制不住开始颤抖。
陈,都姓陈,陈越……是药王殿的人。
之前他还在想陈越跟陈子山没有关系,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特别是陈越最后的一句话让他明白,这其中必定有关联。
陈越隐忍是为了避开药王殿,或者应该说是药王殿给他的任务,现在被自己破坏了。
该死,该死的王少,该死的王家,你们可坑死我了。
很多世家或者家族亦或者是势力,每隔一段时间都都会让族内子弟出来历练,这一点八爷很清楚,因为他自己曾经就遇到过一个,现在,他遇到的,也是这种情况。
只不过,八爷还无法肯定。
实在是……陈越之前窝囊废的名头太大了。
出来历练的谁不是闯下偌大威名,而后功成身退?哪里有陈越这样的,竟然去做一个窝囊废,坑人也不带这么坑的啊。
王家坑人,陈越何尝不是坑人。
“陈少,您……”八爷语气无比苦涩,想通了其中关键,连称呼都变了。
从底层一步一步打上来的枭雄,自然有自己的傲气,但面对这种能够隐忍十年做窝囊废的狠人,什么傲气都是假的。
对自己这么狠,对别人呢?
而且八爷是真的没有能力也没有实力跟高高在上的药王殿作对。
“别叫陈少,我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是属于我哥的。”陈越没好气道,想起那个躲在大牢里面优哉游哉喝酒的大哥,陈越气就不打一处来。
虽然换成陈越,他也会这么做,隔岸观火,这种事情他们两兄弟都十分乐意做。
可就是心里不平衡,就如同陈年的不平衡一样。
还有个哥……八爷眼瞳猛然一缩,他知道,他猜对对了,他的谨慎保了他一命。
幸好之前陈子山在踹开们的时候,自己没有雷霆大怒不管不顾,不然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么多年来,八爷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家这个窝囊废上门女婿有什么亲人,而张家也从来没有这方面说辞。
据说陈越是张天捡来的,现在从陈越口中冒出一个哥……那是什么情况,还需要猜吗?
所有人都被骗了。
“陈先生……您,您要如何才能够息怒?”八爷吞了吞唾沫,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陈越这个隐世家族的人出来历练,然后被自己给破坏了,怎么办?八爷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谁让你来杀我的?”陈越摇晃着酒杯,语气之中没有什么情绪,很平静,这完全不想是一个刚刚经历过刺杀的人才有的语气。
“王家,王少。”八爷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将王少给卖了。
废话,身后房门那边站着的是陈子山,是药王殿的陈先生,孰轻孰重,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最让八爷感到心悸的是……陈子山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过来的,现在陈子山的态度,更像是一个下人。
“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啊,记吃不记打的王八蛋。”陈越眼睛微眯,自己不想大动干戈,可是某些人就是找死,能咋办?
“陈先生,王少除了让我们杀您,还有让我绑架令夫人?”八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再度补充道。
那一瞬间,整个包厢的气息陡然变得无比寒冷,陈越收起二郎腿,表情瞬间变的冷漠,不再是那种无所谓的表情。
这种气息,站在八爷身后的心腹,身为武者的他最为了解。
杀气,竟然是杀气。
一个窝囊废身上竟然有如此浓烈的杀气。
那一刻,八爷有一种错觉,在他眼前的,不是张家的窝囊废女婿,不是之前那个进来之后态度漠然显得有些无所谓的青年,更像是一个杀神。
“将你刚刚的话再说一边。”陈越放下酒杯,此时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冷冽。
动他可以,找人来杀他,也没有问题,但动张天一家,那不行,这等于是触碰了陈越的逆鳞。
陈越的逆鳞很少,因为他所在乎的人很少,在药王殿,除了老药王之外,就只有陈年一个大哥,而在外面,张天一家子三人,同样是陈越的逆鳞。
别看李凤天天嘲讽刺激陈越,但李凤真的如果出事情的话,陈越同样会发疯。
从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八爷竟然是被陈越这不经意之间散发出来的杀气震慑的连说话都不利索。
“他……他说,杀了你,将……将张若谨绑到他的房间去。”八爷十分艰难的将这句话给完整说出来,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房间内的冰冷温度陡然消散,在他的面前,陈越的脸色愈发的冷漠。
这并不代表陈越杀心消失,只能说明,陈越已经怒了,这是另外一种杀意的表现。
站在八爷身后的青年已经提起内气,准备随时出手。
“你是不是已经派人过去了?”陈越眼中闪烁着危险的气息,那种引而不发的戾气,让八爷感到心悸。
“没有,绝对没有,王……那个王八蛋说过,等明天,等明天。”八爷连忙摇头,陈越这种状态,最好不要刺激。
不过想想也是,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种消息,估计都会暴走,陈越没有直接动手,已经算是足够冷静。
红尘历练十载的效果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淋尽致。
如果放在陈越还没有出药王殿之前,估计现在房间内早就已经成为一片修罗场。
“这事情等下再说。”陈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张若谨没有事,那么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摆了摆手陈越继续道:“现在先算算我们双方之间的事情。”
八爷傻了,彻底傻了,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出卖王少,为的是什么,就是避免被陈越算账,可是……陈越根本就不按理出牌啊。
刚刚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绝对不是伪装,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先生,这都是王少的主意,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有罪,我认罚。”八爷没有办法了,只能忍。
踢到铁板,那么就只能认。
“山伯,将照片给他。”陈越十分不爽的盯着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