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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先生脸色微微一变，但毕竟是经历过风浪，见识过世面的大佬级人物，只是瞬间而已，焦急的脸色已经消失不见，就连目光都恢复了平静。</p>
“没事，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p>
程如意这种情况太过诡异，诡异到就算是一号先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程如意身上的现象。</p>
陈越说出这样的话，一号先生已经有所想法。</p>
“这不是蛊，这是降头，不属于国内。”陈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符已入体，想要彻底根除，需要找出源头，不然只是治标不治本，我能够让令千金醒转，但想要康复，还需要找到下降头的人以及……媒介，找不到，就算这一次破了他的降头，过一阵子，他元气恢复之后，依然可以继续。’</p>
蛊毒与降头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p>
蛊毒，找到病患体内的引子，直接消灭，那么就能够康复。</p>
但降头，除非将媒介毁掉，否则的话，无法根治。</p>
当然，也有高明的异士能够从患者身上顺着线索破了对方的降头术，因为降头说到底，跟符咒是本宗。</p>
“无法根除？”一号先生的脸色为之一变，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p>
陈越是否能够看得出来程如意身上的问题，这一点一号先生不曾怀疑过。</p>
毕竟他是为数不多几个知道陈越医术逆天的人。</p>
他所担心的，是陈越能够治疗，可他们却给不出药方上的药材。</p>
但现在，陈越给出来的答案，比这个更加严重。</p>
“有两个处理的方式，但都无法根除。”陈越轻声开口道。</p>
“第一，我用针灸之法遏制令千金体内的毒素蔓延，每一个月需要进行一次针灸，不过就算我不在，也可以让南宫前辈来施阵，但令千金每天只能在中午时分清醒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随后就会陷入昏睡之中。”</p>
“第二，借助药石之物，清除这一次的降头毒素，但……如果下次再次复发的话，则可能会有更加严重的后果，甚至有可能会……死。”</p>
两个选择，有好有坏，但无一例外，都无法根除。</p>
第一个选择，那不亚于活死人，每天只能够清醒四个小时，而且需要每一个月进行一次针灸，还只能由陈越或者是南宫丰原来经手，那么就意味着陈越所施行的是鬼医十三针。</p>
第二个选择，基本上可以说无法选择，陈越现在就可以清楚程如意身上的降头术，但……</p>
“小陈，我想你应该还有一些没有说出来，说吧，我能承受的住。”</p>
一号先生是什么人？他的见识可不是陈飞扬他们所能够比拟的，陈越既然知道怎么彻底解决降头术，那么就不会只是给出两个建议。</p>
“选择第一个，给我点时间，我查一下到底是谁在暗中搞鬼，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因为……对方可能会狗急跳墙，将媒介给毁了，如果毁了媒介，那么……令千金……”</p>
陈越的话没有说下去，毁了媒介，身中降头术的那个人，会死。</p>
当然，如果选择第二个的话，毁了媒介，那反而是一件好事。</p>
可如果选择第二个，对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底是第二次降头下来，就算是毁了媒介，也无法救治。</p>
所以说，不管怎么选择，其实都有风险存在。</p>
一号先生沉默。</p>
降头术的恐怖就在这里，不管你做什么选择，你都有一半的可能性会死。</p>
第一个选择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陈越查案的能力……一号先生不是很清楚，但特科查案的能力，一号先生还是有信心的。</p>
可有一点，如果对方真的如同陈越所说，选择狗急跳墙同归于尽，那么后悔莫及。</p>
至于第二个，看起来比第一个好，但实际上，更加凶险，降头术被破，拥有媒介，就可以直接施展第二降头。</p>
都不需要等太久，一个小时而已。</p>
而现在，摆在一号先生面前的是……不知道谁下的降头，也不知道媒介到底是什么。</p>
难题，真正的难题。</p>
“小陈，你有多少把握？”一号先生的声音虽然平稳，但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出其中依然有一丝莫名的颤抖。</p>
毕竟……这事关独女生死，不管是谁，在面对这种选择的时候，都会如同一号先生这般，可以说，如果不是一号先生心性过人，估计表现的会更差。</p>
“如果知道媒介，知道凶手，那么也只有百分之三十。”陈越轻轻摇头。</p>
当然，陈越没有说，就算不知道凶手，不知道媒介，他依然可以破了降头术。</p>
只是，代价太大，大的连陈越都不想承受。</p>
只为一个见一次面的人施展禁术，陈越不是什么圣人，不会这么做，就算这个人是一号先生的独女，也是如此。</p>
知道凶手，知道媒介，也仅仅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几率，当然，一号先生知道这所谓的百分之三十的几率是建立在对方狗急跳墙的情况下，如果对方肯配合的话，那么成功几率就是百分百。</p>
但是对方肯配合吗？</p>
肯定不肯，也绝对不会。</p>
程如意是谁？一号先生的独女，陈家千金，这样的身份都有人敢下毒手，那么就意味着对方所图甚大。</p>
不达目的，对方怎么可能会配合罢手？</p>
“除了这两个选择，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吗？”一号先生犹不死心问道。</p>
这两个选择，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九死一生，生的几率比死的几率要小太多太多。</p>
陈越轻轻点头。</p>
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一般来说，选择下降头，那么就是准备控制对方，以达到自己的需求，控制程如意能够达到什么要求？一个世家千金而已。</p>
但却可以通过程如意获取一号先生的身上的东西，例如毛发之类的，这样子的话，到时候是否就能够控制一号先生了？</p>
这些事情，其实并不难猜，一号先生其实自己也知道这里面的因果关系，这也是他很难做决定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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