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们都被王浩玩弄于股掌之中,王启运莫名想起了自己要对王浩下手之时,南洋商会管事亨利的来访!
而吕恒,则是想起了他给威姆斯打过去的那三千万,他究竟得多么天真,才能让王浩自己去杀自己!
狗屁的海外杀手,狗屁的靠谱,是自己太蠢了,竟然真的对南洋商会信以为真!
就丝毫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布局,更没想到,这一切的布局者,还是他从未放在眼中的王家废物!
王浩,吕恒后悔的想要咬碎自己的牙:“王浩,你等着!这笔账,我慢慢跟你算!”
吕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他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了,恐怕不出明天。
堂堂吕家家主,吕家掌舵人,被王家继承人耍了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京城!
他吕恒,那还有脸继续呆在这,吕恒转身离开,只是在看向王浩的那最后一眼的目光中,流露出滔天一般的杀意!
他是真的想让王浩死了,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欲 望,想让王浩死在他面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掉王浩给吕家带来的屈辱!
吕恒离开了,可坐在地上的王启运,却浑身颤抖着,木然的看向王浩,张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浩缓缓蹲在地上,他看着王启运的可怜模样,这个已经七十岁的老头,还恬不知耻的想要掌控王家?
王浩只想问他一句,你配吗?
“王启运,我劝你趁早滚回你自己的小院去,没准这样,还能留住一条老命!
这王家继承人的位置,虽然我看不上,但是我不给,谁也抢不走!”
王浩脸上带着讥讽,低头以睥睨之姿凝视着王启运,王启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他败了,彻底的败了,王家商会没了,他也不是什么王家的救世主,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可是,他不甘心,但就算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王启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一败涂地。
自己的孙子王岩,丧失了成为王家继承人的机会,他自己,也丧失了掌控王家的希望!
没有了南洋商会的千亿合同,他,什么都不是,一口血顶在王启运的喉咙里,他猛然吐在了地上。
眼前越来越黑,昏昏沉沉,直至彻底不省人事,王浩看着背过气的王启运,长叹了一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
王启运感觉,自己的体内冷热交替着,脑中一阵刺痛,他奋力的张开眼睛,再度醒来,已经是在病房里。
王岩拄着拐杖趴在王启运床边,刚刚出院的王刚,看着王启运这般模样,也是双眼涨红。
王启运看向王刚身后,他一眼,就看见了两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海外王家的王商和王勃。
这两人,竟然也来了。“叔!”王刚趴在王启运病床旁,王岩更是痛哭流涕,死命地叫着二爷爷。
他们,全靠王启运撑着,如果王启运就这么走了,那和王岩知道,在整个王家,将在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王启运没有理会自己儿子和孙子,反而是朝着王商伸出手:“王商兄弟。”
王商走到王启运床旁,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合作,是失败了!”
王启运挣扎着起身,想要从床上站起来,努力了两次,却根本支撑不起身子,他眼中的杀意,犹如山火一般蔓延。
“不,我们的合作,没有失败,我已经篡改了家谱,废掉了王猛,改立王玉为王家家主!
牌位,现在已经供奉在王家宗祠里,如果你不信我,你可以自己去看!”
王启运咳嗽着,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体,恐怕撑不住多久了:王商兄弟,那三百亿,我请你拿回去!
如今这个情况,我已经没脸收下这笔钱了,王家,也不需要拯救了…”
王家商会市值数千亿,王商的三百亿,根本救不了王家,对于王家商会而言,三百亿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王商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三百亿,王家,王家商会,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帮我一件事!”
王启运伸出自己颤抖的手,王商皱起眉头,他一把握住王启运手:“你有什么心愿,可以跟我说,
既然你不愿意要这三百亿,那我海外王家中人,也绝非背信弃义之辈,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你但说无妨!”
王启运松了口气,王商的话,多少让他心里,有了些宽慰:“我所求之事,只有一件!”
王启运压低了声音,有气无力地看着王商,可眼中,却是难以平息的杀意:“王家继承人王浩,是我王启运的心腹大患!
我要他死,受尽屈辱的去死,我要王浩,血债血偿!”
王启运狰狞的目光,带着的是这一生都未有过的愤恨,他活了七十年,从如此恨过一个人!
纵然是当年与王忠争夺家主之位失败的恩怨,王启运也早就已经放下,王浩,是第一个让王启运如此恨之入骨之人!
他做到了,让王启运不顾一切的想要让王浩死在他面前,纵然无法让王浩死在他面前,他也一定要让王浩从人间蒸发!
王商看着王启运几近扭曲的面孔,他点了点头:“好!”
就当是付给王启运的报酬,杀死一个王家继承人,对于他来说,也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
望山一号别院中,王浩推开门,走了进来,别院里空荡荡的,王浩看了看门口的鞋子,看来白映雪没有出门,也不知道在家忙什么呢。
难不成又跑去画画了?自从来到望山别院,白映雪自己呆在家里,就开始画画。
虽然王浩一直都不知道白映雪在画什么,但这望山别院的风景,的确美得有些不可方物。
别院之外,一席山水,顺流而下,望山别院,就是环山而建,每逢雨天,还能听见小溪流水,雨打楼阁的声音。
在这半隐居的山林之中,雾蒙蒙的一片,仿佛一切,都是从画中走出一般。
只不过,最近已经入了冬,雨是没有了,倒是几场大雪,盖得整座高山洁白的一片,连小溪都被冻住了。
王浩走上二楼,正要叫白映雪,楼梯拐角处急冲冲跑来一道身影,撞进了他的怀里。
王浩看了一眼,发现是白映雪:“怎么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