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玲,唐曼也开始注意观察了。
中午下班,人都走了,将新新坐在那儿发呆。
“新新,要不你回去!”唐曼说。
“我跟定师父了,走,喝一杯去。”将新新开车回村。
回村后,去了那个村酒馆,不干净,不过炖的鱼还是不错。
两个人吃饭,喝酒,闲聊。
饭馆的老板就是后面住户,是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坐在一边,跟着就闲聊起来。
闲来闲去的,就聊到了火葬场。
说是死不起,唐曼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一问才知道,灵车来了,纸棺一千,丧衣一千五,车费一千,骨灰盒三千……
这就是私灵车,丁三子的私灵车,改装的四台车。
那猪肉恐怕就是丁三子干出来的。
她们回家,枣儿和郗婷来了。
枣儿说,事太多,拖到现在才来,明天早晨就得回去。
将新新去酒馆买了酒菜回来,接着陪喝。
唐曼聊到了在新县建墓园的事情,条件就是改建火葬场。
“县里的事情很麻烦的,火葬场那块地其实我也知道,那边就是山,建墓园在这儿肯定是不行的,家家都有自己的地,坟都埋在了地头,有点能力的,都有自己的包山,有自己家的祖坟地,改建火葬场,我可以投资,但是三年的收入,百分之十给我。”枣儿说。
“你钻钱眼儿里了,这是我师父,我师父求你投点钱,你还好意思谈钱。”郗婷急了。
“这是公家的事情,如果是唐姐的事儿,我定是义不容辞。”枣儿说。
“这个对,我明天和县民政那边说一声,再和市局汇报一下。”唐曼说。
这事看着是没有问题。
但是,第二天,唐曼找到县民政局长的时候,局长让找县长谈。
找王县长,王县长也是犹豫了,说:“这样的事情,还真就没有办过,要不和市局请示一下。”
唐曼不得不打报告,当天回去,去市局。
当时就开会,研究,同意。
唐曼担心将新新一个人会出事,又返回去,晚上八点多了。
将新新给炒菜,陪唐曼喝酒。
唐曼很清楚,阻断了丁三子的财路,势必他要有动作,恐怕那石副场长也会阻止这件事情的。
第二天,唐曼给枣儿打电话,说了上面同意了。
枣儿派自己的经理过来的。
唐曼把石副场长,办公室主任叫来了,一起谈,然后签定合同。
石副场长一脸的黑,但是也没有敢说什么。
枣儿第二天就把投资的钱打过来了,说不够再追加。
枣儿的工程公司进来了,在老场北面,新建。
唐曼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出在了化妆师戈玲的身上。
唐曼和将新新下班回家,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下午休息,起来后看书,将新新出去买菜。
唐曼就感觉到了异样,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将新新买菜回来,做菜,做饭。
唐曼到院子里坐着。
院子里是青砖铺的,角落里长了青苔。
唐曼到院子里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她安慰自己,也许是那块血淋淋的猪肉的原因。
晚上休息,半夜的时候,唐曼听到了哭声,隐隐约约的哭声,一个女人的哭声。
这个院子两边没有邻居,是一个单独的院子,两边人家都距离十几米院,而且的院墙,绝对不会是两边人家传出来的哭声。
将新新也醒了,看着唐曼。
哭声是时断时续的。
“师父,你说,是不是丁三子他们搞的鬼呢?你把丁三子的财路给断了,他肯定要发疯的。”将新新说。
“你在屋里呆着,我到院子里看看。”唐曼下炕,将新新就跟着。
因为上次的事情,准备了两根大棍子,唐曼和将新新一人拿一根,到了院子,哭声没有了。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回屋。
刚躺下,那哭声又响起来了,唐曼细听。
“是北屋。”
这房子的结构是清式的,左右房,中间是厨房,她们两个住在南屋。
将新新紧紧的靠着唐曼,哆嗦起来了。
“别害怕。”唐曼下了地。
两个人举着大棍子往北屋去,拉开门,站了一会儿,进去,哭泣声就没有了。
唐曼看着,什么都没有发现。
回南屋,门插上,那哭声又出来了。
唐曼给满伙发微信。
满伙竟然回了。
唐曼说事,满伙说:“那新县就是萨满巫师的发源之地,那儿你还是小心,你所说的事情,我也分析了一下,北层是属阴,南屋是阳,地下埋了东西,天亮过去挖挖。”
“你不过来帮我?”唐曼问。
“随时伺候着,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挖出来的东西,埋到山上就行了。”满伙说。
这一夜,那声音没停,天亮,两个人到北屋挖,果然,挖出一段骨头来,腿骨。
唐曼和将新新把骨头埋到山上,回来吃饭,上班。
看来那个宅子并不安全,有人能进去。
枣儿的工程队开工。
王县长和县民政局长也过来了,看看。
走的时候,王县长说:“唐副局长,有一些事情,我是真帮不上你,这儿……”
这话没有往下说。
他们走后,唐曼去化妆室,戈玲在化妆,那妆确实是很不错。
“戈师傅,你没带徒弟吗?”唐曼问。
“就这两个半人,什么徒弟不徒弟的,就是混一个日子,不过话说回来,到这儿来,上台,我就有一种敬畏感,毕竟这是一份值得尊重的行业。”戈玲这话听着舒服,但是也有官话之意了。
唐曼也没有多聊,回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刘东进来了。
“唐副局长,丁三子请您吃饭,中午,我也是惹不起他,过来……”刘东锁着眉头。
“嗯,我去。”
刘东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到,唐曼会这么快就答应了。
中午,唐曼带着将新新去县里吃饭。
丁三子在,石副场长也在,刘东也在。
坐下,丁三子就敬酒,客套话一大堆。
“有话直说!”唐曼说。
“唐副局长,那我就直接说了,火葬场接尸的活儿,其实,你们接过去,也没有什么利润,我可以每接一个活儿,按你们接活的费用给,这样你们省了接的费用,就是干赚钱,这钱而且可以不入账目的。”丁三子很直接。
这是一块肥肉。
“那坑的就是老百姓了,我听说,人死了,不让你们接,就是自己送到火葬场,也要交费用,不然不给炼,对?”唐曼说。
“没有的事儿,有人眼红,胡说的。”石副场长说。
唐曼没理石副场长。
“丁三子,这件事不行,你这是违法的,把负担加给了百姓。”唐曼说。
“装什么清高呀?”丁三子的话让唐曼一愣,心里也吃惊,看来这丁三子的背景可不小。
他敢和唐曼这么说话,就有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