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真的有了未婚妻,他、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司御。
不。
不对,阿北不叫司御。
脑中有片刻的恍惚,然而,转瞬她的大脑又被另外一种浑浊而代替。
她只知道阿北不要她了。
阿北要娶别人了。
她的脸色铁青铁青,心脏好像在痉挛,没呼吸一口就疼的要命。
脑子里有好多好多凌乱的画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记忆。
殴打,辱骂,关禁闭,冷暴力……
阿北。
阿北。
她的脑子有一根线猝然而断,从椅子上滑下来,瘫软在地。
……
在群里的人都来了,一个不缺,包括那两个保镖。
此时,都被打的七魂少了六魄,各个哭爹喊娘,喊救命。
尤其是那个说要【试试】的男人,被打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
那两个保镖更狠,已经求饶都不能说了,却又没有昏迷。
司媛媛跪坐着,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受拳脚相向的人。
可她比挨打更难受,她气都喘不顺。
司御依旧没有泄气,他从仓库里走出去,上车。
刚坐到车上,收到了季飞的电话。
阿南——
自杀了。
季飞发现阿南自杀,是今天晚上高慧没有来做饭。
高慧给他打了电话,说唐小姐不要她晚上去,所以季飞就给她送饭。
他知道这屋子的密码,但是没有进,御哥不让进,他把晚餐放在门口,要走时
碰到了一个老太太。
“你是谁?”她问季飞。
“我是给这屋子的主人开车的。”
“哦,你进去看看这姑娘是不是摔跤了,我在楼下听到咚一声,吓我一跳,我挺喜欢这姑娘,怕她摔了。”
季飞说了声谢谢之后,就进去看,反正御哥不在。
后来他想,他幸亏是进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进去时,鱼缸里都是水,而唐小姐在水底,清澈的水,清晰可见她没有血色的脸颊。
他无法形容那时的感觉,他就是一种从心底深处来了一种恐惧。
去医院的时候,唐小姐躺在车后座,他一刻不敢停留,一路都在闯红灯。
他啪啪掉眼泪。
害怕她死,害怕他没有把她救回来。
司御的悍马像一阵狂风,带着它的急切,奔到医院。
急诊室。
他赶去的时候,阿南睡在床上,一名医生跨跪在她的身上,正在做心脏复苏。
“阿南!”他跑过去,大步流星。
可医生比他更急,顾不得看他是谁,急慌慌的道,“所有家属在外等候!”
一群人推着一辆车去了抢救室,门哐的一声关上,那声音隔着厚重的墙壁,余震百米。
司御只在恍惚中看到了她的脸,戴着氧气罩,脸已呈现出不寻常的白,还有她放在身侧白皙的手指。
司御站在门口——
看抢救室那几个滚烫的红字,那是一种危险的颜色,耀眼的能让人的眼睛都在一瞬间都冲上血色。
“御哥。”季飞擦了把眼泪,他衣服都湿了。
司御回头。
“唐小姐会没事?”
这个问题谁都无法回答。
“大男人哭什么。”司御低声道,“去那边坐着。”
季飞嗯了声,乖乖的坐过去。
司御站在门口的位置,他额头的汗隐藏在头发之下,只看得到他颈部的筋脉,许久未松懈。
此时,是黄昏。
那光就像是被水稀释过的血,肆无忌惮的涌向各个角落。
这个世界,是死一样的寂静。
山川河水,飞鸟走兽,都被困在了身后,未有半分动静。
只听到那缓慢又凌乱的心跳声,砰、砰、砰……
一个小时后。
司御站了一个小时,季飞坐了一个小时,那位老奶奶来了。
她还杵着拐棍,心急火燎的。
季飞迎上去,“奶奶。”
“你这孩子,走的时候不带上我,急死我了,人呢?”
季飞看了眼司御,他知道大少这会儿正焦急着,就把奶奶拉到一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