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西月停好车,他已经站在旁边,俊美的面容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冷漠得很。
白西月当没看见他,去后座抱孩子。
季连城上前一步,先于她弯下腰,把木木抱了起来。
木木哼哼两声,他拍了拍,小家伙随即靠在他肩头又睡着了。
他看白西月,轻声道:“木木的书包和药都没拿。”
白西月锁了车,转身就走。
季连城在后面跟着。
出门前,怕王女士担心,白西月没说木木生病的事。
她走得急,钥匙都没带,摁了门铃,王女士把门打开,理所当然以为她是回医院加班了:“怎么才回来?晚饭也没吃,饿坏了,快……”
话没说完,她就看见了抱着孩子的季连城。
对于这个前女婿,王瑞珍女士又爱又恨。当初白西月第一次把人带回来,王女士的确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可了解了季连城的家世背景,她就有些担忧。
之后的接触,她慢慢也放下了这种顾虑。季连城对她尊敬有加,亲家公和亲家母也没有看不起他们小门小户的意思。
她原以为,女儿会和季连城幸福地过一辈子。
可谁知道,有一天,白西月突然跟她说,她离婚了。
气得她差点晕过去。
自那以后,再看季连城,王女士就觉得各种不顺眼。
季连城先打招呼:“阿姨。”
曾经,季连城也是叫过她妈妈的。
如今又叫阿姨了。
王女士脸色不好看:“进来。”
季连城却道:“我不进去了。木木有点受凉,发烧了,麻烦您多照顾一下。”
白西月转身把孩子接过来,直接抱着木木就进了卧室。
王女士也担心:“发烧了?吃药了吗?”
季连城收回目光,道:“吃过了。阿姨,这样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还麻烦您给我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随时都可以打给我。”
王女士送走季连城,去了白西月卧室。
木木在床中间躺着,睡得又香又甜。
她摸了摸木木的额头,才松了一口气。
哗哗的水流声在浴室里响起,她起身来到浴室门口,问:“你们最近是不是经常见面?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睡的?”
回应她的,只有流水声。
她叹口气,道:“我也承认,季连城很优秀。可月月,咱们不能在一个坑里摔两次啊。”
刚刚离婚时候的白西月,颓废低落,看女儿那个状态,王女士自然心疼。
她说:“隔壁李阿姨有个朋友的儿子,是企业高管,博士毕业,照片我也看了,挺不错的。不然,你们见个面?”
她说了很多,白西月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终于,浴室门被拉开,白西月携裹着一身热气走了出来。
她单手擦着头发,越过王女士往化妆台那边走。
王瑞珍跟着她:“我刚刚说的,你听到没有?这都离婚三年多了,你总不能一直一个人?”
白西月把头发包住,绷着脸开口:“妈,我很累,擦完脸就睡觉了,您也早点去睡,行不行?”
王瑞珍道:“把头发吹干再睡,不然第二天又头疼。”
白西月点头:“知道了。”
王瑞珍走到门口,又回头问她:“那我跟你李阿姨说一声,你们见一面?”
……
周六白西月和同事调休了。
几天时间的连轴转,她真的累坏了。晚上定了闹钟,迷迷糊糊摸了摸木木没有发烧,她就放心地睡过去了。
早上,木木肉乎乎的身体在她怀里钻来钻去,一叠声地叫妈妈。
白西月困得睁不开眼,把她搂在怀里不想动。
小家伙完全看不出昨天发烧了,精神十足。在白西月怀里一点儿不安分,扭来扭去,最后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把脸搁在枕头上,和白西月面对面。
胖嘟嘟的小手开始蹂躏白西月的脸。
这让人怎么睡。
“宝贝,自己去找姥姥。”白西月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润的,不烧,放心了,眯着眼睛把她抱到床下:“妈妈再睡会。”
木木迈着小短腿出去了。
白西月刚闭上眼,手机就响了。
工作关系,她的手机是不允许关机的。院里要找人,需要二十四小时保持通讯畅通。
她接起来:“我是白西月。”
“是我。”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还没起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