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季连城回答,她又道:“放心啦,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女生?我现在可是身经百战,阅人无数了。”
季连城眸光一沉:“身经百战?”
白西月看了一眼木木,小家伙睡得香甜,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
她换了一只手撑着下巴,右手拿了叉子,去扒拉木木点的奶黄包:“我说过啊,大家都是成年人,离婚那么久,有生理需求很正常。我是这样,季总不也一样?”
季连城俊美绝伦的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寒霜,双眸深沉得可怕,像是一片无底的深渊。
木木都无意识抖了一下。
季连城忙低头看她,抬手拍里拍,再抬眼,眸底的戾气已去了大半。
那一瞬间,白西月心底也是一颤,被逼迫的威压几乎是碾压似的朝她而来,能叫人产生丢盔弃甲的狼狈情绪。
白西月咬咬牙,不甘心自己还这么轻易就被他压制。发现这种事能挑起季连城的怒火,她又开口:“我说得不对吗?你敢说离婚后没碰过别的女人?”
怎么可能!她喝醉那次醒来,一身都是他制造的痕迹,这是以前不会有的事。
说他离婚以后没在其他女人身上练过,她才不信!
只是,一想起这个,她就恨得牙根痒,有种无力的痛苦感。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想听到季连城的答案,万一,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呢?
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想放过。
可季连城沉沉地看着她,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你呢?离婚后,你有过……其他男人?”
这话说出来似乎非常艰难,他停顿了近三四秒的时间,才说出“其他男人”几个字。
白西月哪里有什么其他男人,离婚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喂奶又喂了一年,从木木断奶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这一年半她基本都是两点一线的忙碌,除了工作就是孩子,哪里有时间去想风月情事——偶尔那么一两次,梦回曾经,和她贴身纠缠的男人还是眼前这一个。
够没出息了。
但这种事能说出来吗?
当然不能。
说出来岂不是把脸都丢尽了?让这男人嘚瑟——看,都离婚这么久了还对我念念不忘。
不行。
绝对不能说。
白西月抬手撩了撩头发,做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说了,我有需求。”
季连城盯着她。
白西月镇定了没有几秒钟,再装不下去,局促地往椅子靠背上缩了缩身子:“你,你那是什么眼神?我都说了……”
她话没说完,季连城抱着木木突然站起来,转身就走。
她愣了几秒钟,接着手忙脚乱收拾东西:“哎你等等我!”
等她拎着包,拿着木木的海豚玩偶,背上还背着木木的小背包追出去的时候,餐厅门前,哪里还有季连城的身影。
“神经病!”她气得跺脚。
扔下她倒是无所谓,你把木木留下啊。
她直接拿出手机拨打季连城的电话。
她以为对方不会接,但响了几声后,那边通了。
她直接吼:“你是不是有病?木木呢?我要带木木回家。”
季连城声音格外低沉,又带着一股寒意,透过介质都能把人吓到。
他说:“我会把木木送回去。但是,白西月,你要记住你还是个母亲,你怎么能……如此不自爱?”
白西月只觉得一股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我不自爱?说别人之前能不能先看看你自己?你身边……”
“我没有。”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一个都没有。”
白西月愣住了。
没有?
一个都没有?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竟然成真了?
她懵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