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疼得要死,朝臣们还是含泪掏空家底,把银子送去了户部。
加上荆欢的,足足有六百多万两白银。
翌日一早皇帝就让人送去了坞城,给受难的百姓购置御寒的衣物被褥以及粮食等。
而眼下更重要的,是鼠疫。
好在有神医随行,鼠疫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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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按照往年的规矩,朝中官员会携着家中女眷进宫参加宫宴。
南阳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当天下午,天空突然飘起了雪。
不消多时,皑皑白雪便遮盖了屋顶和树木。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离家时荆欢披了件黑色大氅,内里穿了件绛紫色的长袍,倒是风致俊雅。
将玉佩挂在腰间玉带上,荆欢抬步出了门。
荆父荆母已经上了前面一辆马车,荆欢上了后面那辆。
马夫驾着车往皇宫而去。
马蹄嘚嘚声停下,帘子被人掀起,荆欢跳下马车。
宫门口停了不少的马车,官员携着家眷顶着一头风雪艰难行走。
荆欢接过小厮递来的油纸伞,打开撑在头顶。
纷乱的雪花落在伞面上,与荆欢隔绝开来。
地上的积雪挺深,等走到惠阳殿荆欢的鞋袜都已经湿了。
湿漉漉黏答答的,很不舒服。
借着坐下的作,荆欢施了个法术,弄干了鞋袜。
环顾四周,荆欢便瞧见坐在右边最上首位置的晏以安。
似是察觉到荆欢的视线,晏以安朝她看过来,黑曜石般的桃花眼弯起一道不明显的弧度。
这时有人上前来与荆欢寒暄,荆欢收回视线端起酒盏与人谈笑起来。
晏以安遥遥看着眉目恣意的少年,掩下眼底浓浓的欢喜,挥退想要上前的宫人,垂眸独饮。
不多久,皇帝携着太后皇后走了进来。
众人齐齐跪拜,只荆欢和晏以安两人站着行礼。
“平身。”
因着坞城鼠疫之事至今仍未解决,除夕宫宴上的气氛并不活跃,底下的大臣们也都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与人说话。
宫宴结束时已是深夜,温度比来时降低很多。
荆欢裹紧了大氅,加快脚步出了宫。
回了院子,
荆欢路过一道围墙,便瞧见围墙上的那道人影。
荆欢停下脚步,抬着下巴调侃道:“方才宫宴上刚见过,又想我了不成?”
晏以安掩在墨发下的耳尖有些烫,跳下围墙,站定后把手伸到荆欢跟前,摊开掌心。
荆欢垂目,是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右下角刻着一个“安”字。
“这是我满月时父皇给我的,我想送给你。”晏以安喉头微,褪去清冷的嗓音温吞柔和,“收了我的玉佩,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荆欢抬眼撞进男人眼中,像是落入一片温柔的海洋里,心口微暖。
“好。”
荆欢接过玉佩,握在手心。
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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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太子感染鼠疫的消息传入了京城。
皇帝大发雷霆,皇后和太后险些晕死过去。
在医疗资源落后的古代,感染了鼠疫的人必死无疑。
太子危在旦夕,京城内一片暗流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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