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要下山的时候,保长给李垣烁送来了饭,伙食不错,看得出保长对自己还是很重视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保长就背着手走了,李垣烁关上了房门,将一小包五谷和柳树条放在桌子旁,就坐在桌子旁开始饭。
外面的路灯下,人逐渐少了,吃完饭的李垣烁就坐在那里,直到快十二点了,也没看到什么东西过来,他想了想,将工具放在炕上,自己也躺了下来,随后闭上眼睛休息,知晓一会儿,那门外就来了动静。
一阵若有若无的阴风悄然的出现在屋子里,李垣烁只感觉身上的压力一众,紧接着各种鬼哭狼嚎就出现在自己的耳边。
“我死的好惨啊!”
“呜呜呜呜~”
极度瘆人的声音传来,王乾猛地睁开眼睛,身旁的柳树条直接横扫出去,随后一把抓住五谷包向外一抛,顿时满屋子都在五谷杂粮的笼罩之下。
“哪里来的孤魂野槐敢到灵管司放肆,不知道本经办专门克槐的吗!”
两下后手过去之后李垣烁也站了起来,只见他双眸露着幽芒,四下打量着屋子的角落,柳树条被他攥的实诚,然而那屋子内静悄悄的,竟然什么也没有。
李垣烁眉头一皱,直接奔门过去,他一脚踹开房门向远方的街道看去,依然是毫无所获。
“一把豆子就打没了这也太不经吓唬了!”李垣烁看了一阵,默默地将房门关上,随后坐在炕边等了一两个小时,见实在没什么东西过来之后,才慢慢的睡去。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李垣烁收拾好碗盘向保长家走去,待到屋里,保长见进屋的李垣烁精神还不错,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接过碗盘开始收拾。
“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过去东西了。”李垣烁见保长在那里收拾东西也不说话,开口说道。
“是什么?”保长闻言问了句,手里依然忙乎着自己的活。
“应该是槐,进屋就说自己死的惨,让我一把五谷杂粮就打跑了,也没看清楚。”李垣烁讲道。
“打跑了?”听了李垣烁的话后,保长手上的动作放慢了一下,他露出一副你可真有本事的表情道,“一般
人遇到这事没半个月就精神衰弱了。”
“这样啊。”李垣烁闻言点点头,“那个老王就是因为这事才急着调走的吗?”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他真的是因为在大城市待过,受不了乡村的清静吗?”保长放下手中的活计,示意李垣烁到屋里坐,“他实际上是被槐磨的,天天磨他哪里受得了,这一阵换了好几个经办,到了老王这,没过一星期就秃了。”
“那怎么不处理呢?”李垣烁一问,保长闻言也内吭声,反而是向他的标识表扬了扬下巴,按照规矩,涉及意识体的事件是要报到上级负责人,让他们请镇府的修真者来处理的。
李垣烁打开了标识表,上报保四这里的情况,结果刚说两句让来人,对面就不耐烦了。
“来人?来什么人?不是让你们放那了吗?咱们现在没有能处理的人,袄,听清楚没?那是意识体,不是妖物,看不见摸不着,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标识表对面的人心情应该很不好,不过喊了两句之后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火气,“这事不用你管,先搁那放着。”
“之前的那几位都试过了。”保长见李垣烁通话结束,才开口道,“郡司那边的供奉好像在捉意识体的时候受了伤,而这边被定的是E–级事件,所以发生不了什么大事的情况下也就先搁着了。”
“您早说啊,何苦让我挨这顿狗屁呲。”李垣烁深吸了一口气,这保长不厚道。
“之前我都是这么告诉的,但最后都不信的非得上报,所以我也就不想多嘴了。”保长说话间,那保长的老婆子就把早餐端上来了,保长让了让桌子上的早餐,“现在知道这情况就行了,挺着,据说各州正在建灵管分校,以后新人会非常多,到时候你就能调回去了。”
“感觉就像等替死槐一样啊。”李垣烁闻言轻嗤了一声,随手拿起一个鸡蛋剥了起来,“我作为村点经办,绝对不会混日子的,天天睡觉有一窝东西在耳边哭丧我听着也烦,保长你看着,这事我给你办了。”
“那你要有那本事那真是太好了。”保长闻言抿住自己不相信的表情,递给李垣烁一个馒头道,“你是感知系的!”
“是啊,怎么了?”李
垣烁问道。
“没什么,吃菜。”保长低着头说道。
从保长家出来,李垣烁借了一辆自行车便可街道的巡起逻来,这里山清水秀,哪怕一路标识表开始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李垣烁出了村口,奔向村子里的义庄转了一圈,结果还是没什么收获。
夜晚,吃完保长送来的饭菜李垣烁站在了点房的门外路灯下,随后拿出来两沓祖先钱点了起来,一张一张不紧不慢地烧着。
浓烟升起,只是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几个半透明的意识体从村子外飘来,一路停留在王乾十米远的地方,然后向李垣烁拱拱手。
“昨天过来的那几位?”李垣烁看向它们问道。
“您能看到我们?”那三个意识体闻言顿时一惊,它们三个不过是做做样子,想不到对方竟然还真能看得到没有显身的它们。
“能。”李垣烁点点头,随手将一个圆滚滚的气球扔了过去,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爆了,崩了那三个意识体一身的尿液。
“我们过来拜访,你泼尿?”三个意识体看着焦灼成一团雾气的双腿,楞然道。
“这不是治你们的吗?以前没用过,看看效果。”李垣烁笑了笑,踢了踢脚下的纸灰,“放心,有医药费的。”
“召唤我们有什么事吗?”三个意识体闻言一时无语,过了半天才出声问道。
“你们昨夜在我睡觉的时候闹寝,影响了我休息,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三天两头的来闹,是有什么事!”
李垣烁说着将手里剩下的先祖钱都扔到火堆里,“不论你们是来申冤的还是找茬的,都说一说,这些纸钱就是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