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湖顿时被袁天锁的狂妄逗笑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在清灵岛上,对自己这个镇海宗的宗主大言不惭,实在是引人发笑!
袁天锁脸色沉凝,等着林一湖笑完了之后,冷冷的看了过去。
“林宗主,我的话,很好笑吗?”
林一湖大嘴一咧,笑着说道:“难道不好笑吗,小崽子?”
“老子不问你出身哪里,既然敢在清灵岛惹到我林一湖,那就不需要走出清灵岛了!”
“下海喂冥鲨,就是你唯一的归宿!”
说到这里,林一湖已经语气冰冷,含着浓浓煞气。
而正在袁天锁手下战战兢兢的林源,看到自家老爹一点儿也不怂的样子,顿时就被激起了心气,拧着脖子对袁天锁吼道:“小畜生,要么赶快放了我,要么就等着我爹捏断你的臭手!”
“还不放开本公子?”
听着林源肆无忌惮的言语,袁天锁微微一笑,让手底下的林源心中一阵惊悚,隐约感到自己好像做的不太对。
没等到林源继续说些什么补救,袁天锁手指微微一用力。
“咔嚓……”
一连串的咔嚓声暴起,然后就在林一湖的眼前,他唯一的儿子,脑袋爆裂而死!
这一幕,林一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眨了眨眼,然后林源的惨烈死状依旧不改,林一湖这才惊醒,自己唯一的儿子,真的已经死了!
“啊……”
凄惨的哀嚎声,从林一湖的口中炸起,然后林一湖目眦欲裂的对着袁天锁吼道:“为什么?”
“你想要什么,你说啊!”
“为什么直接就杀了人?”
此时的林一湖,以往的杀伐果断,凶神恶煞,都是尽皆消散,就是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普通父亲。
可是,在场之人,根本就不会有人同情他一丁点。
以前清灵岛上,被他们父子这般戏谑着弄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轮到他们自己了,怎么就不能接受了呢?
袁天锁则是继续一脸微笑,对着不远处的林一湖笑着说道:“你来了,他自然就没有用了!”
“拿下你,镇海宗还不是任我予取予求,本来杀于不杀都在我一念之间,就怪他自己认不清形势!”
听着袁天锁淡淡的语气,好像刚刚就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蝼蚁一般,这让林一湖顿感时空错乱。
以前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在什么地方,对别人说过这般话呢?
下一刻,林一湖眼睛一眯,一股凶残暴虐的气息从身上升起,手中阔剑已经闪烁灵光,直指袁天锁。
“你这畜生,我林一湖,定然要你,给我儿陪葬!”
“清灵岛一切刑罚,都要让你受上一遭,方才能够解我心头之恨!”
此时,林一湖咬牙切齿,刚刚对袁天锁身份的一丝担忧,尽皆化为了滔天怒火。
而袁天锁则是浑不在意,抖了抖肩膀,很是自在的说道:“是吗,那就看林宗主的本事了!”
话音未落,林一湖已经一剑斩来。
这一剑,浑不似内地那些高超剑法一般精妙,反而有着明显的粗糙质感。
此等粗糙质感,换句话说,也可以称之为原始和狂野!
就像是东海边的巨浪一般,面对此剑,竟然都能够隐隐闻到海浪的潮腥味。
一时间,袁天锁心中震动,这般剑法,怎么像是一些宗门原始状态的核心武技?
比如凛山剑宗的精妙剑法,在记载之中,最初的形态,就是这般的粗犷狂野,只是经过几千年的渐渐改造,这才变得精妙起来。
面对这一剑,袁天锁脚步一挪,瞬间闪开。
金丹中期的试探一剑,虽然威力不凡,可是袁天锁也并无畏惧,这般威势,根本不可能伤得到他。
没想到,林一湖的剑法,竟然犹如波浪潮涌一般,连绵不绝,一招未停一招又至,接连不断的攻势,竟然是一丝一毫的间隙也没有!
这么一来,袁天锁终于见识到了这般原始武技的威力。
没有任何的花样,甚至还有些浪费真气,可是这威力,却是实打实的,一丝一毫也没有掺假。
连连闪避着林一湖的攻势,袁天锁心思急转,不禁对这个号称传成了几千年的镇海宗,愈发感到好奇起来。
传承几千载,最强者就是一个金丹中期修士,还一直蜗居在清灵岛这么一座小岛上,没有对外扩张。
这种种疑点,尽皆让袁天锁好奇不已。
之所以没有直接和林一湖对拼真气,也没有仗着龙崽子的加持去压服他,袁天锁就是在想着先从他的招式上探探底。
不过,几十招之后,林一湖好像就是黔驴技穷了,又开始从头使用那一套原始的武技,其他的武技都是浅薄之极,一看就不是什么有来历的东西。
这般模样,让袁天锁大失所望,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真是没意思!”
“既然你这么不中用,那就不和你继续玩下去了!”
说罢,袁天锁直接几滴灵液吞下,一身气势顿时剧变。
原本维持着金丹初期的战斗力,靠着身法的优势,袁天锁也就是勉强躲开林一湖的攻击罢了。
现在,袁天锁却是直接显现出堪比金丹中后期的威势,手中玄鳞刀也不再沉寂,一刀挑起,一股血线向着林一湖扫去。
“血阳刀,第五式——清净环宇!”
一刀血红色的,朦朦胧胧的刀芒,整个的将林一湖罩了进去。
然后,被笼罩住的林一湖,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向着头上涌去,止也止不住。
因此,直接陷入无边恐惧中的林一湖,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血阳刀的攻击范围。
可是到了第五式的血阳刀,早就不是用武技能够形容的了。
在袁天锁看来,这一招,已经有了一些技近于道的感觉了。
无论林一湖向着那个方向突围轰杀,都会将刀芒的力量瞬间吸引到自己正面位置,挡无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