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些,大多数弟子尽皆松了口气。
不就是杀个人吗?
还只是斩去四分之一的神识,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罪孽感啊!
也就是最后斩灭神识之火的那个弟子,可能要克服一下心理难关罢了。
可是,对于天荒大陆的修士而言,厮杀本就是生命中的必然事件,没有哪一个修士会因此而心神大乱的。
随即,一个被赵执事点了名字的弟子,便是毫不犹豫的上前,拿起血刀圣地配发的灵刀,一刀斩去。
这一刀附带着神识之力,正好将那个探子的神魂斩去了四分之一,一点儿都不多,一点都不少!
这一刀斩过之后,赵执事笑呵呵的赞了一句好刀法,让这第一个弟子喜出望外,以为自己已经通过了考核。
眼看这么简单,其他人自然也是依次上前,一刀刀将三个探子的神魂彻底斩灭。
直到袁天锁最后一个完成了任务,给那个九玉山修士来了一个痛快之后,赵执事方才脸色一变。
此时的赵执事,脸上全然没有了笑容,反而尽皆都是冰寒冷酷之色。
只见赵执事冷冷的说道:“既然你们都斩了天荒各宗门天骄弟子的神魂,那就算是血刀圣地的自己人了!”
“不过,血刀圣地之所以叫做血刀圣地,便是靠着一把血刀扬名四海!”
“现在,开始祭炼你们自己的血刀!”
在弟子们都没有回过味来的时候,赵执事已经将十几张兽皮卷直接扔给了这些不知所措的弟子们。
袁天锁一把接住兽皮卷,只见上面记载着一个简单的祭炼之法。
这般祭炼之法,本来没有什么,但是向下看去却又让袁天锁猛然一惊。
好一个血刀圣地!
竟然是在这里等着锁爷呢!
祭炼之法上面,明确的表明,必须要将精血来源者的精血,渗透到自己的灵刀之中。
修士的精血渗透进去之后,通过特殊的祭炼方式,便会产生一个特殊的功效。
那就是,被祭炼者的气息,一直都会被血刀和它的主人复刻在自己的气息之中。
一旦血刀和血刀主人遇到气息相似之人,自然就会有所反应。
而这个反应,并不是血刀主人能够自己隐藏下去的,除非直接杀了对方,否则血刀嗡鸣不停,血刀主人也定然会逐渐狂暴起来。
也就是说,袁天锁现在用凛山剑宗修士的精血祭炼之后,以后再遇到他此人的亲属、师父和师兄弟们,就必须立刻杀掉!
因为这些人,都会因为长久的相处和血缘关系,必然和被祭炼者有着相似的气息存在。
要是全都杀掉,那一共得杀多少人?
此刻,袁天锁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以前那些宗门势力,对于血刀圣地的渗透,竟然全无多大成果了。
这般邪恶诡异的反间谍之法,实在让袁天锁叹为观止!
不过,这般的办法,也正好鉴别出了十二人中,有哪些意志不坚定者。
只见一个弟子,看了兽皮卷之后,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灵刀,却是怎么也不敢对着身前的尸体斩下去。
即便此时的尸体,已经没有了神魂的存在,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面对此等情况,赵执事冷酷的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神魂都被你灭掉了,难道还不敢对一具尸体下手吗?”
“除非你就是被人派来的探子,否则定然不会下不了手!”
这么一说,其他弟子全都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其中有人脸色灰败,有人惶恐的浑身大汗,还有人咬着牙,下着最后的决心。
袁天锁知道,这些人正在进行蜕变。
经历这么一次自我的否定和重建之后,这些人就会在心理,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血刀圣地的弟子了。
即便里面很可能有其他宗门的探子,也不会再想着背叛血刀圣地了。
因为只要走出这里,到了天荒大陆上,以后的时间里,必然就会遇到其他宗门的修士。
到时候,里面要是有一个气息和自己的祭炼对象相似的,自己是杀还是不杀?
不杀自己爆体而亡,杀的话,那除了血刀圣地之外,整个天荒大陆,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吗?
袁天锁不知道这是谁发明的祭炼之术,不过对于这个难关,他却是不怎么在乎。
只见袁天锁上前一步,淡漠的举起手中灵刀,将之斜斜的指向朝阳,然后便是猛然落下。
“唰!”
九玉山的修士,直接被袁天锁斩成了两半,几滴精血瞬间提炼出来,被袁天锁收走了小半,将之融合进了灵刀之中。
灵刀一见到提纯后的精血,就像是饥饿的猛兽,终于闻到了鲜肉的味道一般,直接兴奋雀跃起来。
片刻功夫,按照记载,袁天锁的灵刀上面,直接闪现了一丝血色痕迹。
这一丝血色痕迹,比之金刑的整个血刀差了天地之远,甚至都完全比不上那两位金丹长老的灵刀。
可是,现在这么一丝血色痕迹,已经成了身份的证明,证明袁天锁正式的成为了血刀圣地的弟子。
此时的赵执事,看向袁天锁的目光,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冷冽霸道了,而是透着自家人的亲人感。
就算是一直眯着眼睛的传功殿长老,也是睁开了一丝眼皮,颇有兴致的扫了袁天锁一眼。
一个天荒修士,这么果决的和整个天荒大陆修真界了断,真的是好心性!
不过一想到此人,已经是大长老的记名弟子,传功殿长老也是没有了什么兴趣,当下再次闭上眼睛,酣睡起来。
有了袁天锁做榜样,那些一直下不了决心的弟子们,也有人开始站了出来,学着袁天锁的模样,开始了祭炼。
很快,十二名修士,一一祭炼血刀之后,现场的气氛便是陡然变幻。
原先这些弟子,可能真的有着各宗门势力的探子,袁天锁还打算以后找个机会试探接触一下。
可是现在,就算是有人前来试探袁天锁,袁天锁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将之斩了。
自此以后,真是非我即敌,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