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袁天锁携着自己已经布满血丝的血刀,前来大长老这里听候教诲。
虽说血刀圣地有专门的授业之所,可是袁天锁毕竟身为大长老的记名弟子,又是刚刚入门,还是来聆听训诫为好。
没想到,今天的大长老,态度却是直接变了一百八十度。
再也不说什么圣地之中自有规矩了,反而笑呵呵的亲自扶起行礼的袁天锁,笑弯了眼睛的对袁天锁亲热说道:“昨日第一次修行,可还顺利?”
“要不要老夫这个师尊,给你提供一些修行资源?”
“缺什么东西直接告诉为师,老夫积攒了大几百年的家底,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耗费吗?”
对于白千行的诡异言行,不仅是袁天锁疑惑不解,身边的白世明,也是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老祖。
自己这个正牌的后人,也没有过这等待遇啊!
白世明承认,自己嫉妒了!
可这都是为什么啊?
大长老何等身份,何等心性,白世明岂能不知道!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超出了白世明前半生的认知维度。
看着和蔼可亲的又一个师尊,袁天锁都不愿意去想,这是自己拜过的第几个师父了。
当然,以前的师父们,他们的身家加一起,应该也是不如这个元婴期老祖的,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个圣地的大长老。
所幸,袁天锁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白千行感激涕零的说道:“师尊对弟子实在是太好了,呜呜呜……”
“弟子现在是诚惶诚恐,就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修行有成,也好报答师尊大恩,呜呜呜……”
“呜呜呜……”
袁天锁就这么的,眼泪鼻涕一把,将白千行都是感动的手上抽起了筋。
白千行赶紧稳住心态,将自己忍不住就要扇过去的手按住,挤出一丝笑容来。
你小子哭就哭,干嘛要努力的做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
特别是,你的眼泪呢?
袁天锁已经很努力,可是眼泪这东西,真的不是想要挤出来就能够挤出来的。
努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眶,眼眶都快要红肿了起来,可是眼泪好像特意和袁天锁过不去似的,就是挤不出来!
尴尬的继续揉了揉眼睛,袁天锁终于演不下去了。
干脆顺着白千行的搀扶,站起身来,和这个老狐狸相视而笑。
白千行当然不会因此厌恶这个弟子,因为他的记名弟子太多了,多到自己数都数不过来。
对于什么师徒名分,白千行自己都不是很在意,除了那几个亲传弟子之外,其他的记名弟子,都是拉人头壮声势的存在。
至于其中偶然出了一个天才,白千行喜则喜矣,却也没有因此就觉得和袁天锁有多么的亲近了。
毕竟那些亲传弟子,都是像自家的子孙一般,自小就养在身边的,方才能够彻底的放心传授。
对于袁天锁这种,不过是相互之间多了一丝的名分罢了。
袁天锁也知道自己和大长老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等的程度,因此心中更是疑惑,甚至惶恐。
大长老这等强者,敢于下这等重注,定然是有所需求。
而袁天锁自问,一身上下干干净净,表现出来的修为也就是一个筑基中期的小修士,哪里有什么值得白千行看重的地方?
一个小狐狸,一个老狐狸,就这么相视而笑,却也尽皆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良久,白千行直接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一堆东西,瞬间铺满了眼前的空地。
“嘶……”
这不是袁天锁的惊呼声,而是白世明的。
白世明彻底抓心了!
先前还以为,自家老祖的话,只是说一说罢了,或者就是提供给这个新弟子几件宝物,给他长长见识,顺便收拢一下人心。
可是眼前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筑基期的小修士能够企及的!
就算是在血刀圣地之中,筑基期的小修士比外界的同阶修士富裕很多,可也不能够随便拿到宝器?
空地上堆着至少五件宝器,其中更是有一件,白世明渴望已久,却一直没有从老祖那里讨来的低阶宝器。
这件低阶宝器,竟然只是五件宝器中档次最低的那一件!
白世明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袁天锁,就怕他一口应下,直接将这些东西尽皆收走了。
袁天锁也是呆了一下,这么多的好东西,袁天锁也是没有见识过的。
五件宝器之外还有很多袁天锁见都没有见过的珍奇灵药和丹丸,甚至还见到了一座精致的飞舟。
看其灵光闪动的模样,却也是一件顶级灵器飞舟,价值堪比中阶宝器了。
一时间,袁天锁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中的惊骇和恐惧!
是的,恐惧!
自己几斤几两,袁天锁自然是清楚明白的。
就算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都绝对不值得白千行这个元婴期老祖这般的拉拢。
人家直接对着搜魂不好吗,干嘛要费这个功夫,去拉拢一个区区筑基期小修士?
至于白千行看好自己,赏赐亲近弟子一些宝物,这个说法也不对劲啊!
要是真的这么个赏赐法,白千行家底得有多厚,才能够赏赐的过来他那些亲传加记名弟子们?
一时间,场中几人,都是安静之极。
袁天锁飞速的思考着,自己进来之后的所遇到的每一件事,试图发现自己还有着什么不得了的价值,竟然值得白千行这般赏赐!
白世明则是心塞之极,咽着口水,试图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一堆宝物上转移开,否则自己定然会吃不香睡不着的。
至于白千行,则是不满于袁天锁愁眉苦脸的态度。
怎么着,老夫赏赐你这么多好东西,你还一副不怎么乐意的样子?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天赋绝佳,就能够不理会老一辈长者的威严了?
还是传功殿那边,趁着这个功夫,首先下了重注,让自己的赏赐都变得不怎么香了?
气氛渐渐凝实,白千行脸色越来越难看,袁天锁却是一时间还没有发现,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就在白千行就要发作的时候,外面却是传来一声爽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