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樱有些郁闷, 为什么他社死的时候每次都是伏黑惠在场?上一次是太宰治搞鬼,这一次……好, 是他的问题。
他坐在宿舍门口的长廊上,撑着下巴看不远处树枝上的两只鸟贴贴。
虽然他现在很想跑到突然复活了的虎杖悠仁面前揍他几拳,不过五条老师在暗地训练他,悠仁这段时间不会到处跑,那就不用着急了。
自己现在的状态比昨晚好很多了,就是头有时候还是会晕乎乎的, 等他养好了再去揍人。
……起死回生,悠仁是什么魔鬼啊。
接下来,他得去面对现实了。
——对伏黑惠负责。
其实他自己还没有什么头绪到底应该怎么做, 但是总要去做, 至少要让惠知道。
春野樱并没有觉得这个决定自己有什么反感的情绪,只是发生的事情和要做的事情总觉得有点尴尬。
不过, 啊……这个, 说不定惠惠也不需要呢?看他平时的模样,说不定压根没放在心上来着。
春野樱最后决定先去探探口风,这次绝对不能再搞什么乌龙了。
他在运动场找到的伏黑惠, 旁边除了钉崎野蔷薇还有二年级的前辈们。
伏黑惠拿着长杆枪正在接受真希前辈爱的鞭策——被打得连连后退了。
钉崎野蔷薇由胖达前辈和狗卷前辈一起训练。
春野樱到场后还是狗卷棘先看到的,他当时手里拿着喇叭还在对野蔷薇喊“金枪鱼蛋黄酱!转起来!”
狗卷棘放下手中的小喇叭,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樱发少年:“海带?”
春野樱跟狗卷棘打了声招呼:“海带!”
正在疯狂旋转的野蔷薇:“……?”
为什么春野樱要说饭团语啊?你不是会正常说话吗?!
“你们在训练吗?”
“鲑鱼鲑鱼!”狗卷棘点点头,他的目光从春野樱的身上慢慢移开, 转向不远处的伏黑惠和禅院真希。
果然,原本正准备要反击的伏黑惠一下子又被禅院真希找到破绽, 三节棍直接勾住他手上的武器,真希把武器勾走,三节棍又转回来, 把他打到了地上。
禅院真希非常嫌弃:“喂,你的注意力这么快就被樱给吸引了吗?”
伏黑惠:……
你在瞎说什么啊?!
狗卷棘好像知道了什么,他又慢慢把目光转向春野樱,抬脚走向他。
“怎么了?嗯?”春野樱疑惑地看向走近的银发学长。
狗卷学长的制服领口向来很高,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柔顺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毛,能清晰注意到的就是对方那双又大又漂亮的灰紫眸。
可这双眸只跟他对视了一秒……就把目光放在了他头上。
好奇怪啊?!为什么看我的头?
春野樱看着自家学长走近他,然后抬起双手在他头发上捣鼓。
春野樱:……
他露出一个无奈地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家学长想干嘛,难道又要恶作剧给他扎鞭子?
禅院真希看着伏黑惠从地上起来,看向不知在干些什么狗卷棘,她问春野樱:“樱,你昨天病了?”
“啊,淋了点雨。”春野樱点点头,“稍微有点发热,现在已经好了。”
“腌鱼子!”
眼尖的狗卷棘再次从一头樱发中找到了可疑的黑发。
伏黑惠:……?!
狗卷学长你是魔鬼吗?!
“哦这个啊……”春野樱从狗卷棘手中拿起那缕黑发,他眨眨眼,“昨天在惠那边睡的,这个应该是惠的。”
……说得好自然。
确实啊。
同性的同伴半夜火急火燎的回来生病了,为了方便照顾后面一起睡也没什么嘛。
狗卷棘眨眨眼,但他第一次发现伏黑惠头发上的樱发的时候对方可不是这个反应。
伏黑惠当时整个人愣住了,瞳孔微微瞪大,耳尖泛着红,然后立刻从他手里抢过头发就嚷着休息好了继续训练。
当时钉崎野蔷薇差点把手里的饮料给捏爆:“老娘刚打开饮料,都还没喝啊?!混蛋!”
“鲑鱼鲑鱼。”
狗卷棘配合地点点头,瞥了眼伏黑惠,抬手拍了拍春野樱的脑袋。
“……明太子。”
……?
春野樱迷惑地看着又走远了的狗卷棘。
他的饭团语言果然学得不怎么样。
刚刚狗卷前辈是什么意思?是要谨慎小心一点?……可是为什么要小心,小心惠吗?
对狗卷棘的狗卷语已经完全了解的伏黑惠:……
没、没那么夸张?!狗卷学长!
他也没做什么……
“樱,”禅院真希喊了春野樱一声,“接下来祓除咒灵的任务应该会普遍开始下降,之后我们这边的东京校会和京都校有一个交流会,你休息好了之后,没事就过来帮忙一起训练这两个家伙。”
“好啊。”春野樱抬手提议,“你们要不要试试我这边的训练方法?”
胖达放下手中的钉崎野蔷薇,他一想到春野樱的体术就觉得恐怖:“……你的训练方法应该不会把大家的命夺走?”
“怎么可能啦,可以因人而异变动一下的嘛。”
“对了,我找惠有点事,可以先把惠借给我吗?”
……不,是我们抢走了你的惠才对。
几个人忙不迭把伏黑惠丢给春野樱。
伏黑惠被钉崎野蔷薇一把推给春野樱,脸上带着还有些无语表情,他自己会走啊?!有必要吗!
伏黑惠站在樱发少年面前,他比春野樱要高一些,只要睁开眼就能把面前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
表情好不自然……
伏黑惠顿了一下,心情顿时莫名沉了下去,他发觉到了春野樱的异样。
春野樱的弯着食指,轻轻挠了挠自己的侧脸,他的表情并没有像回应狗卷棘的时候那么坦然,反而看起来有些尴尬。
伏黑惠还从来没在这个人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
春野樱指了指另一边。
“我们过去说。”
“好。”
——我会对你负责的!
呸!……这种话要怎么说出口啊?!好尴尬!尴尬地春野樱快要脚趾抠出一栋海滨别墅了。
春野樱又挠了挠脸,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惠,关于昨天晚上我……”
“没什么。”伏黑惠异常冷静地打断他,只当他是来道谢然后借话题问一下后续的,“你生病了不肯吃药,我不过是照顾你一下罢了。”
……啊,果然并没有在意那种距离哎。
“反倒是我,要是下次我受伤了,也要麻烦你了。”
“哦哦。”
“没别的事了?”
“是的……嗯,谢谢了。”
“没事,我去冲个水再回去。”伏黑惠看了他一眼,“家入前辈说你还要休息一两天,一会儿要么回去休息,要么去树底下看,不要一直在太阳底下。”
“好。”
黑发少年得到回应后便抬脚越过春野樱,先离开了运动场。
春野樱转头看了眼对方的背影。
呼……
还好问了,不然又要闹奇怪的乌龙了,这看起来好像确实是他自己想太多了。惠就是单纯的照顾生病的自己而已,根本没有杂念啊。
只是,那个距离好像有点亲密过度了啊,他真的不需要我负责吗?
春野樱忍不住又看了眼身后,伏黑惠走得很快,那里已经没有黑发少年的背影了。
他突然觉得好可惜哎。
惠看着冷静沉稳,没事还经常嫌弃吐槽他们,但是实际很温柔啊。
可恶,想负责了。
***
伏黑惠用冷水冲了把脸,他的双手撑在水池台面上,目光盯着从水龙头中不断哗哗流下的清澈水流,他的刘海上也被沾湿了,正一滴一滴地落下水珠。
伏黑惠闭上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落着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轻颤落下,现在了,他还能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
春野樱又不是喝醉酒,醒来之后肯定还会有记忆。
其他事情倒是还好,但是突然近距离的接触多少会觉得不适应。
尤其是……
伏黑惠低下头,把脑袋放在水流下冲——他昨天就应该趴在床旁边才对,现在肯定被春野樱产生芥蒂了。
伏黑惠睡回床上没多久,因为自己身上的温度和浑身滚烫的春野樱有非常大的区别,对方没多久就又赖了上来。
和原先一样,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像只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睡。
房间很安静,连同对方的呼吸吐纳在脖颈附近不断起伏,陌生却无法产生讨厌情绪的淡香再次漫入心头。
春野樱很热。
说想脱衣服不是假的,他不自觉地撩自己的衣服就算了,还撩他的。
他非常克制地躺了一会儿,本想把身上的八爪鱼扒拉,可是阴差阳错碰到了对方的敏感点。
滚烫细腻皮肤的贴近,吐露出来的无法言说却让人心颤的声音,连同那更近一步的距离。
伏黑惠上头了。
他直接把握住了主导权,极力克制又莫名上瘾,小心翼翼的,不断地在试探春野樱的敏感点。
……肯定被对方产生芥蒂,甚至觉得他很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