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团长眼睛放光, 嘴角不自?觉地疯狂往耳朵后?头裂,轻快又美滋滋地一叠声吩咐小战士:“你们把?药材挑拣出来,手脚轻便点儿, 千万别弄坏了。”
这都?是钱啊!宋团长心在怦怦跳。
说着, 宋团长亲手取过?巨大的灵芝,像是抚摸爱人一样?温柔抚摸过?灵芝伞盖。
宋团长默默又狠心地掐了自?己一把?,喃喃自?语:“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啊啊啊啊!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形象, 宋团长开心到一蹦三尺高?。
求求辽,以后?就给咱们来这些吧!
兴高?采烈的宋团长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咯噔, 揪住旁边儿痛哭流涕, 还没回过?神的文教授:“文教授,你快给看?看?, 这里有没有什么国家一级二级保护植物啥的?”
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的宋团长生怕不小心接收到国家级保护植物。
然后?, 自?己堂堂的基地大团长锒铛入狱被森林公安逮住。
千万不能被蟒蛇给坑了。
有时候, 珍稀植物比物更珍贵难见。翠莲山里生态环境良好, 连那些个?好多年见不着的东西都?出来了, 谁知?道会不会藏着大炸弹给自?己。
宋北:谨慎小心.jpg
他算是知?道了,这条青蟒就爱找珍惜濒危易危的保护植物。
青蟒:我这叫识货, 笨蛋, 会不会说话?。
文教授摆摆手,他对植物没什么兴趣:“看?过?啦,没有。”
“不过?为?了保险, 宋团长还是再找个?人问问,我毕竟不是专业的。”
文教授:“这青蟒真是识货。”
他大概只知?晓青蟒为?了报答江大夫和秦队长救治一截的恩情,特意在附近搜索寻找报恩的食物, 送给恩人。
青蟒报恩的其他具体细节文教授都?不太清楚。不过?,并不妨碍文教授感慨喟叹:“有时候,物远比人类来的诚挚而真实。”
它们的执拗,有时候也是另一种可爱。
宋团长心花怒放,那还管其他,心里已经美滋滋盘算着该怎么还债了,乐得喜不自?胜。
秦萧和郭朝明脸上也都?露出了淡淡笑意,特别行队的津贴今天不走团部,倒
是能正常发放。
但?是,基地面临困境,郭朝明和秦萧干着急,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大家不给宋团长添乱了,也担心基地人心不稳,会出乱子。
现在好了,有钱了。
有钱的宋团长腰板笔直,笑着吩咐比较近的小战士:“你们也过?来一块帮忙,都?小心着点儿,把?地上这些金贵药材挑出来放好,待会儿送到办公大楼。”
“今儿个?中午给大家加餐,来几道硬菜!”
天光渐渐放明,战士和年轻干部远远近近地,聚集在训练场上。有的站在不远处凑热闹,有的经过?时忍不住多看?几眼。
大家都?好奇,猜测鼠堆的来路,觉得很可能是那条青芒又来报恩,讨论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略带厌恶的言语。
毕竟,大大小小不同样?儿的鼠科物聚集摆放在一起,血呼啦一片,毛发粘结,真的血腥恶心。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味和骚味,味道奇怪得很。
宋北发话?下去,操场上的讨论停止,顿时,响起热烈用期待的欢呼鼓掌声。
“谢谢团长!”
“有好菜!”年轻小伙子火力?旺盛,平日里还拉练到处跑,建设基地干重活,也就是能惦记点吃的了。
问题是——基地里的荤菜有,还真不多,远远达不到满足需求的程度。
宋北已经尽量不在伙食上亏待他们,保证营养口味,让战士们能吃得好吃得饱。
奈何?,资金不足。
年轻小伙子饭量本来就大,吃多少都?是没多久就饿了。负责采购的司务长到处跑去买到物美价廉的菜,加上自?己种的,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倒是经常有百姓愿意白送白给,不光送菜送米粮,甚至有送肉的。可他们是军人,总不能去占百姓便宜。是以,伙食上还真没有多少优待。
现在不像后?世条件优越物资充足丰富,肉都?吃腻的地步。后?世部队肉食荤食能管饱,绝对不会短缺了你。吃的用的全是最好的,能够在各个?方?面给军人们提供最好的条件。
90年初,国家没有办法给他们更好的条件,只能靠他们自?己扛过?来。这时候,有些基层士兵补贴不够用,没有办法,甚至会去
卖自?己用的军用品补贴家里。
这种事,在这个?年代并不少见。
宋北看?着四周战士们青涩脸庞上露出的欢欣雀跃的笑,鼻子有点儿酸——是他没用,他没能耐,弄不来钱,还得叫大家为?了津贴担心。
其实,宋北很清楚他们这里算好的了。有些地方?,年轻战士们还要?饿着肚子站岗做任务,吃着最简陋不抗饿的饭,干最累最艰苦的活。
他们坚守着,全凭一腔热血。血不冷,人不散。
宋北又忍不住看?灵芝山参,忍不住笑了,笑得畅快开心,笑得昂扬没了半个?月来的愁苦——好啊!好的不得了!
如果能解决钱的问题,让他坐进老鼠堆都?没问题!
宋北心下叹息,又眼神坚定地看?向远方?,看?向高?远沉静的蓝天——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的国,他的家。
在战士们的欢呼声里,文教授唉声叹气的悲伤里,刚刚死亡痛到文教授窒息爆哭的红白鼯鼠睁开了小小的圆眼睛,耳朵也竖起来,警惕地趴在老鼠堆里,观察了下。
发现似乎没有两脚兽注意这边,红白鼯鼠悄无声息爬过?铺满一地的鼠科物,尖锐爪子摩擦过?地面,发出了很浅的、几乎没人能听见的刺耳声音。
没人听见,猫听见了。
雪白波斯猫正开心地为?基地鼓掌欢呼,替他们高?兴呢。
基地面临的困境主要?是资金不足,无法满足各方?面需求。宋团长绞尽脑汁寻人帮忙,通城那边也在寻合适的厂子企业帮忙,争取给基地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可是,90年初的国营厂子亏本的亏本、整改的整改。能□□的着实不多,很多企业很多人都?处在转型腾飞的关键时期,放眼全国,能拿得出手的量级企业和厂子屈指可数。
通城大部分国营厂子自?身难保,哪里能挪出资金来支援基地。
并非不想,而是真的没能力?——臣妾办不到啊!
雪白波斯猫前爪的粉红肉垫贴一起,背靠秦萧坐着。敏锐听到了一阵很有频率的、爪子摩擦过?水泥地的静。
白夏夏分辨着——那东西似乎爬过?了水泥地,爪子碾压上了松软泥土。
雪白波斯猫蹭地转头,漂亮澄净
的鸳鸯眼对上一双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左右环顾的惊慌小眼神儿。
“叽——”逃跑中的红白鼯鼠吓得呆立当场,不敢弹了。
“叽叽叽——”
红白鼯鼠叫声代表着不同含义。在滑翔时,红白鼯鼠会发出短促的“叽叽”声。
一声是瞎叫唤,两声是在跟同伴传达平安,三声则是在受到威胁后?发出进攻前的警告。
红白鼯鼠是大型鼯鼠,眼前这只有四五斤重,应该是成年体。
红白鼯鼠拥有雪白蓬松的面部绒毛,漂亮柔软的大尾巴。它的两只耳朵很像大熊猫,圆圆的很可爱。背部的绒毛颜色像松鼠,但?有跟松鼠有细微差别。
红白鼯鼠此?刻憋屈地躬身,四肢着地,大尾巴像伞一样?炸开。它蜷缩在距离老鼠尸体不足半米的地方?,安静跟波斯猫对视。
红白鼯鼠似乎被吓坏了,加上四周人声嘈杂,一层层的两脚兽群吓到红白鼯鼠毛发颤抖。
小家伙用爪子不安地挠着松软泥土,看?似在努力?威严地发出吓唬猫的威胁叫声,实际却是外强中干。
雪白波斯猫想了想:“我是白夏夏,你认识我吗?”
白夏夏刚来翠莲山,最先跟这些中小型生物打?交道。这群小家伙平日里以板栗、松子为?食的,有吃的不会伤害到猫,还好忽悠,是最佳的饭票物。
松鼠、鼯鼠、狐狸、雀鸟之类的小物,白夏夏认识超级多。毫不夸张地讲,她如果想传递消息,说不准,能借着这群家伙传递给它们的整个?族群。
最开始在翠莲山的艰难时光,白夏夏都?有些忘记了。生物总是会下意识遗忘它们害怕厌恶的、不想再重新经历一遍的可怕回忆。
那段日子,是白夏夏最煎熬最恐惧的时光。到现在,记忆几乎彻底模糊。
猫只记得,那只惊慌失措像被丢弃孩子一样?的猫,就是依靠着这些小物的善意在翠莲山里活下来的。
它只是一只猫,无力?改变翠莲山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捕食规则。
但?遇见了,能帮一只是一只:“捕杀你的蟒蛇还在附近的丛林间游荡,你先留下来躲避它,别出去了。”
红白鼯鼠好不容易逃得一命,真给它窜出基地,万一被
守在基地门口的青蟒逮了个?正着,再给送回来……白夏夏哆嗦了下,完全不敢想象那时候的画面。
文教授可能真会被逼疯。
红白鼯鼠在听到雪白波斯猫的话?后?,态度有很明显的松缓:“叽叽叽?”
“你真的是白夏夏?那只两脚兽专家?特别了解两脚兽的波斯猫?”
白夏夏开始提起自?己的名字,不过?是抛出个?话?题,抛砖引玉,打?开红白鼯鼠的话?匣子。猫没想到红白鼯鼠知?道自?己,不仅如此?,小家伙睁着雾蒙蒙的眼睛,认真问她,真的是传说中的白夏夏。
“我是白夏夏,不是身份传说中的白夏夏。”传说中的白夏夏猫脸有点僵:“……没有物会闲来无事冒充我一只猫吧?”
“谁说的!”提到这件事,红白鼯鼠突然愤怒,发出了叽叽叽的尖锐叫声,气愤恼怒地爪爪拍地。
红白鼯鼠尖锐的长指甲在地面上划出长长又深刻的细痕:“那个?王八蛋,骗走了我二十多个?板栗十五个?大松子,那是我积攒了小半个?月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好最大的。呜呜呜……”红白鼯鼠黑眼睛里涌出泪光,“混蛋,大骗子!”
“以后?再让我遇见那骗我板栗的王八蛋,我饶不了它!我跟这混蛋势不两立,回头就要?找朋友们找到这王八蛋,一起干掉!”
雪白波斯猫咽了咽口水,猫脸呆住,张着嘴不敢置信地重复问:“白夏夏骗了你的板栗和松子?你是在说我吗?不对啊,我早就金盆洗手了,难不成是我以前造的孽……”
波斯猫最开始还有点心虚,仔仔细细观察过?红白鼯鼠。提在喉咙口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嗯,不是曾经被波斯猫迫害食物储存点的小物。
想当年!啊呸!她没有过?当年,猫一直都?安安分分与物为?善,不坑蒙拐骗,靠自?己的能力?赚取干净酬劳的翠莲山好公民。
红白鼯鼠说完,突然警惕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着波斯猫:“你怎么证明你是传说中的白夏夏?那只超懂两脚兽的波斯猫?”
白夏夏:“……”她从前倒是在新闻上听说过?奇葩公安局要?人家开个?证明,证明自?己是自?己。
果然,天
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都?变成猫了,居然还要?证明自?己是自?己?
白夏夏:简直没天理?了!
白夏夏木着猫脸儿,爪爪蜷缩起来——该死的,是哪个?王八蛋冒充她的名头,在翠莲山里四处坑蒙拐骗!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猫了!
漂亮波丝猫目光扫过?周围兴奋激的人群,毛绒爪儿隔空点向他们。
漂亮干净的波斯猫微微抬起下巴,带着点猫科物的矜持傲然:“我能安全待在两脚兽的领地里,自?由来去。还可以用两脚兽当代步的,瞧瞧,这只两脚兽多听话?,这还不能证明我就是白夏夏吗?”
“白夏夏是两脚兽专家,这个?证据够分量吧?”
“说的好对哦……”红白鼯鼠赞同地点大脑袋,圆眼睛亮晶晶:“那我就更不能相信你是白夏夏了。”
白夏夏:“??”
雪白波斯猫气鼓鼓地拍爪子:“为?什么?”
“因为?,上一个?白夏夏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它也站在两脚兽的领地上,就站在距离两脚兽不远的地方?!两脚兽没有驱赶它,也没有捕捉它。跟它保持着距离……”
红白鼯鼠认真回想:“虽然,大骗子没有像你一样?趴到两脚兽身上,没有你跟两脚兽亲近。但?是。两脚兽看?见它,会主拿食物喂它,还跟它打?招呼。”
白夏夏:“……”
卧槽!要?死要?死,这是哪个?天杀的?!白夏夏:好气好气好气!
雪白波斯猫气到毛全部炸开,像头愤怒的小狮子,长短不一的白须须绷紧,嘴巴上的肉肉因为?愤怒跟着抖起来:“混账玩意!”
她在翠莲山里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经营好名声。却有一个?王八蛋顶着她的名声四处坑蒙拐骗,做板栗诈骗犯。
白夏夏出离愤怒了。
红白鼯鼠小心又有点儿怯懦地爪子揪一起:“你、你没事儿吧?”
“我、很、好!”猫咬牙切齿,杀气四溢:“我好得不得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它败坏我的名声,我一定要?让这个?狗东西好看?!”
“让它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我有点儿相信你是白夏夏了。”波斯猫眼看?都?要?
气炸了,鸳鸯眼里燃烧起熊熊怒火,仿佛随时都?要?喷出火来,跟那骗子同归于尽。
似乎,比它还要?痛恨。
白夏夏努力?深呼吸,歪着脑袋,又想了个?主意:“你有没有其他法子,可以让我来证明我就是白夏夏呢?”
红白鼯鼠绞尽脑汁,懵懵懂懂的脸可爱极了,忽然一抬爪子:“对啦,小啾见过?白夏夏,还跟白夏夏是好朋友呢。”
“它说白夏夏以前经常偷吃它的板栗,还被它当场逮到过?。”
波斯猫心虚地爪爪挠脸:“……你别听它胡说八道,我那是正常的买卖交易……”
红白鼯鼠很相信小揪。认真脸:“你知?道小啾的样?子吗?”
“红棕色的毛发特别鲜亮……”雪白波斯猫认真描述后?,红白鼯鼠问她:“小啾它们喜欢用嘴巴储存食物,小啾好像也是,它的囊袋特别大,比其他松鼠大好多,能撑下更多的东西。”
白夏夏嘴角抽搐——这是成长的代价吗?
被欺骗后?锻炼出来了。不仅会装死躲避大蟒的袭击,还知?道用语言陷阱欺诈她。
白夏夏没好气:“是我弄来了个?小布包,给它盛东西,就挂在脖子上。”
红白鼯鼠眼睛亮了,惊喜又崇拜:“你真的是白夏夏呀!”
话?语里的感叹惊奇和崇拜毫不遮掩,隐隐还带着点火辣辣的热度。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白夏夏就明白了,这小家伙压根儿没觉得自?己是白夏夏——刚才在跟黑恶势力?装模作样?,虚与委蛇呢!
恶势力?头子夏:“……”
白夏夏:“……”这年头物聪明起来,真是没猫啥事儿。
“夏夏夏夏,我超级喜欢你的!”
“夏夏夏夏,你真的能跟老虎做朋友吗?”
“夏夏夏夏,你好厉害……”
红白鼯鼠一副小迷妹的粉丝姿态,小爪爪揣在一起,一副花痴的崇拜惊叹表情:“我们好多小伙伴都?超级喜欢你的!可惜,一直见不到你!没想到我能在两脚兽领地见到你,太开心了……这次没白来!”
白夏夏:“……”你都?快死了,还没白来?!
系统:“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狂热粉啊!”
白夏夏:“……”
“咳咳。”
“你暂时留在基地,不要?出去,先等我的消息。大蟒和青蟒离开基地后?,我会通知?你的。”白夏夏猫脸很认真:“你逃不过?它们的联手追踪的。”
红白鼯鼠痴迷地小眼神看?白夏夏,脑袋点得像是小鸡啄米:“叽叽——”
波斯猫和红白鼯鼠交谈起来,心痛的文教授和宋北他们才后?知?后?觉,居然有鼯鼠没死。
似乎,还是文教授贼心痛的红白鼯鼠。
文教授:破涕为?笑.jpg
惊喜意外想笑的表情出现在悲伤又痛楚的脸上,显得文教授文质彬彬还书生气的脸狰狞复杂:“没死?哈哈哈,太好了!”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只红白鼯鼠装死,躲过?了一劫。
大蟒捕捉这些小东西,到后?来觉得烦了,大多是用尾巴随意甩。
撞石头上撞木头上,一撞撞死了事。谁知?,这有只命大又聪明的小红白鼯鼠装死混进了尸体堆,救了自?己一命。
郭朝明:“牛逼!”
秦萧失笑:“厉害了。”
宋北:“天无绝人之路……”
文教授:“苍天有眼啊!”
众人:“……”额,要?不还是先把?文教授扶医务室去吸个?氧吧。
瞧着都?快喘不上气儿了,他们看?着都?难受。
文教授小心翼翼,脸上还挂着汗珠子,克制地靠近红白鼯鼠。
红白鼯鼠被这只两脚兽惊悚的小眼神儿看?到头皮发麻,三两下纵跃跳到波斯猫跟前儿,距离秦萧大约不到半米。
“叽叽叽!”
红白鼯鼠害怕的毛发炸开,文教授赶紧让大家后?撤。
这时候。雪白波斯猫慢悠悠从秦萧肩膀上跳下来,红白鼯鼠像是抛弃的小奶猫,赶紧窜到波斯猫身后?。
红白鼯鼠只露出个?半个?脑袋,警惕地向四周发出警告:“叽叽叽!”
雪白波斯猫喵叫了声:“周围的两脚兽暂时没有恶意,有我在,别害怕。”
“叽叽!”红白鼯鼠警惕地跟随波斯猫,亦步亦趋,像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走。
周围人都?看?乐了。
天光彻底明亮,红日散发着蓬勃热量,火辣辣地撩烤着每个?人。
光华映照在操场上,战士们虽然还舍不得,
可还是干活儿的干活儿,拉练的拉练。
大家各司其职,很快,操场上只剩下了宋北几个?人。
白夏夏很想甩掉屁股后?头的红白鼯鼠尾巴,她颠儿颠儿的往前跑。
猫跑。红白鼯鼠跟着跑。猫停顿,红白鼯鼠乖巧的停在白夏夏屁股后?头。
白夏夏:“……”
雪白波斯猫蹲坐在操场上,无语偏头看?红白鼯鼠屁股后?头的文教授,猫脸凶巴巴:“这只跟着我就算了。你跟我屁股后?头干什么?!”
有只老鼠当尾巴就够讨厌的了,现在还带上了个?文教授。
雪白波斯猫烦躁地挥舞雪白爪爪,文教授笑容满面,一扫刚才的颓丧,小心翼翼地观察红白鼯鼠。
红白鼯鼠数量不少,但?国内少见。
这趟翠莲山之行,文教授见到了很多之前完全没想到的物种。
虽然,好多见到的都?是死的。别想了,提到这事文教授就心痛,能活着全靠硬撑。
文教授看?孩子般的慈祥目光看?红白鼯鼠。红白鼯鼠长尾巴甩了甩,毛又炸了起来:“叽叽叽!”
白夏夏想了想,轻声喵叫:“别搭理?他,这只两脚兽脑子有点儿问题,你不要?跟他计较。”
红白鼯鼠歪着脑袋:“哦哦哦!”
晓得,晓得!
文教授目光在红白鼯鼠身上转悠,发现红白鼯鼠毛发上沾染着血迹,已经干涸。
不知?是红白鼯鼠的血,还是被他死去同类沾染到的。
江大夫匆匆忙忙背着医药箱跑来,又看?见了半蹲在松软泥土上,懵懵懂懂揣着小爪儿看?自?己的红白鼯鼠。
江大夫:“……”
摔!
我是给人看?病的大夫,不是给小猫小狗小刺猬看?病的兽医呀!!
江大夫摆弄着医药箱,扒拉开红白鼯鼠的皮毛,仔细查看?。他顺嘴说了一句:“团长,我觉得咱基地需要?个?兽医。”
这见天儿的都?是什么事啊!
看?完蟒蛇看?红白鼯鼠,接下来,是不是还得看?别的?
宋团长认真点头。鼓励地拍拍江大夫肩膀:“那就辛苦你了,小江大夫。”
江平茫然,作顿住:“??”请兽医为?什么会辛苦我?
精明到薅掉人最后?一根羊毛的宋团长认
真回答:“我找个?机会送你去兽医院进修一下,回头,再拿个?兽医证。触类旁通嘛,技多不压身。”
江大夫:“……”
最后?,江大夫用小笼子提走了红白鼯鼠。这小家伙受伤挺重,被皮毛遮盖的部分皮肉翻卷,也不知?道有没有震到内脏,需要?带回医务室,好好检查下。
红白鼯鼠泪眼汪汪,两只小爪爪扒住笼子,仿佛在跟心上人生离死别:“夏夏……”
好不容易简见到传说中的夏夏,红白鼯鼠不想离开白夏夏。而且,白夏夏能给它带来安全感。
小家伙害怕,白夏夏走过?去,用粉红肉垫轻轻拍拍红白鼯鼠的爪背:“放心吧,没事儿。他会帮忙治疗你的伤,我会去看?你的。”
“基地里两脚兽很多,这里是两脚兽的地盘儿。你记得不要?乱跑,被人逮住吃掉就不好了。”
红白鼯鼠吓到缩起小爪子,小脑袋连点。
它依依不舍地被江大夫提走了,文教授跟在江大夫身后?,亦步亦趋地紧挨着红白鼯鼠。
白夏夏:“……”这就是所谓科学家的执拗吗?
白夏夏中午饭是跟宋北吃的。
警卫员小宁今天打?来的饭菜比以往丰盛许多,三荤二素,搭配了个?冬瓜排骨汤。
猫吃得满嘴流油,小肚子鼓鼓。
吃完午饭的白夏夏趴在办公室窗口,遥遥望着外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白夏夏迷迷糊糊发现自?己被抱出来了。
她嗅到了熟悉的安心气息,耳朵边儿上有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很多人的脚步声。
雪白波斯猫趴在秦队长腿上,茫然的蹲站起来,四下环顾。
秦萧和郭朝明并所有行队队员整齐坐在升旗台下方?。
偌大场地上,陆陆续续有年轻战士们到来,有干部抵达。
大家都?拎着小马扎,整整齐齐地保持队伍,安静地在升旗台下排成队列,坐好开始等待。
他们不慌不乱,嘈杂的声音慢慢消散。到最后?,只能听到马扎搬和人行走挪的声响了。
白夏夏微微扬起毛茸茸的可爱圆脑袋,猫脸茫然看?秦萧:“这是要?开会?”
——团团发了笔横财,准备给大家报告好消息啦?
秦萧冷俊
眉目里显出三分笑意,右手食指微微弯曲。他漫不经心摸过?波斯猫的圆脑袋,顺手rua了下小猫支棱起来的三角长耳朵。
波斯猫:“干嘛呀?”
猫猫爪护住自?己的小耳朵:“不准碰!不给零食,不准白嫖!讨厌!”
秦萧:“……”
波斯猫茫然歪着脑袋,搞不明白这家伙把?自?己带来干什么?
她就是只吃瓜猫。
吃瓜条件好,勉强围观下。
现在,大热天的!还是下午一两点钟,太阳正当空,操场上没遮没拦的,热烈又火辣的阳光直射,特别晒。
波丝猫跳下秦萧的腿想离开,猫要?回宿舍吹风扇吃西瓜。
尾巴被突然伸出来的修长手指拽住,郭朝明拉着猫尾巴轻轻往后?一拽。
白夏夏被迫拖到郭朝明跟前,猫扭过?脸儿,愤怒呲牙:“混蛋,干嘛呢?”
郭朝明笑容璀璨,他先撇了一眼旁边儿端正坐着、脊背挺拔如松柏的秦萧。笑嘻嘻弯腰:“你今儿个?可不能跑,陪我们一块。”
郭朝明轻轻抱起猫,放到中间的小竹板凳上。
白夏夏更茫然了,白须须微微颤抖——郭朝明这家伙!又想祸害她一块跟着受罪!
猫懒得一趟趟跑,窝在秦萧和郭朝明的阴影里,好歹能凉快些。
升旗台前摆着很简陋的一排木桌子。
战士安静等了没多久,白夏夏昏昏欲睡时,听到了零碎的脚步声。
宋北、何?东缪并几个?中年男人坐到了桌子后?方?。
雪白波斯猫瞅过?桌后?方?坐的一排人,疑惑看?向秦萧,又看?郭朝明——这两个?家伙好像也算基地领导,咋坐下头?
——太年轻了,不好坐上边儿?
白夏夏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这又不关猫事儿。
猫打?了个?哈欠,上头人高?马大的何?政委咳嗽了声,在做开场白。
讲话?主题围绕着基地建设、所取得的成绩之类的,巴拉拉说个?没完。
何?东缪稿子还挺长,白夏夏听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领导的演讲稿就像老太太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总也没有讲完的时候。
睡得迷迷糊糊的猫爪抓蜷缩起来,揣在胸口,下巴压在爪爪上。
猫左右两边儿坐着的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