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7月,是清华与梦瑶二女儿预产月,也是陆地最高温和烟农的农忙季节。
7月2日是清华奶奶80大寿,梦瑶正在与家人为到来给奶奶庆生的宾客准备晚饭,只见她挺着十分笨重的身子手却灵活的舞弄着炒菜的铲子…
大婶:“梦瑶,你这肚子像怀的双胞胎啊,看你这肚子形状应该快生啦,最近都没有反应吗”?
梦瑶:“婶,我觉得我能吃能喝能睡还能干活,没啥反应”。
邻居:“梦瑶,这次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个儿子啦”!
梦瑶:“哎呀,不知道哦,希望是个儿子”。
晚上,来给清华奶奶祝寿的亲朋好友几十余人陆陆续续走后,梦瑶坐在角落里摸着肚子,此时她有点累了,让清华陪着她一起回家休息。
第二天,南方的7月5点天刚亮,清华开始去烟地里查看烟叶成熟情况,梦瑶在家先给牲畜喂食,然后叫醒6岁的大女儿丽丽,随后一起做着早饭…
早饭后,梦瑶觉得有点不舒服,于是准备进屋休息一下,可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身体欠佳,她翻来覆去无法休息。她只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了,这本是平时梦瑶该在厨房准备晚饭的时候,可她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疼,她起不来,于是,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要临产了,赶紧叫丽丽去把清华喊了回来。
过了一会,清华就到家了,他和梦瑶商量要不要找个长辈或则稳婆来看看,梦瑶觉得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生产了,所以不想生孩子的时候让别人知道,于是她说:“再观察观察”。
傍晚,她已经疼得不行,清华见状,告诉丽丽,你先陪着妈妈,我去找莫大娘来看看。
砰,门开了,清华带着莫大娘到了,莫大娘说:“已经能看到头了,你再用点力”,莫大娘一边压着梦瑶肚子上高点一只手抬着婴儿头部方向:“深呼吸,用力,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就这样,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孩子还没生出来,莫大娘让清华弄点鸡蛋,白糖水给梦瑶喝下去,接着,又开始~
傍晚7点,哇哇,哇哇~梦瑶终于生了,是个女儿,白白胖胖。虽然不是儿子,但梦瑶与清华还是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过了半个小时,这一次,梦瑶没有感受到顺产的卸娃之轻松,而是觉得小腹有些疼痛难忍。
梦瑶:“莫大娘,我怎么觉得有些难受”?
莫大娘说:“正常情况下孩子出生一会胎盘就会跟着排出,你这胎盘没啥反应,我再试一下”。
于是,莫大娘洗手后,牵拉着脐带想试着把子宫腹壁的胎盘牵引出来,这一次,随着她的牵引,出来的不是残留的胎盘,而是鲜红的血液…
莫大娘慌了,赶紧去找房外的清华说:“你得赶紧把梦瑶送去医院,她这样下去不及时处理可能会丧命”。
清华匆匆忙忙去邻居家找了几个关系要好的壮汉,把被子铺在板车上,准备拖着梦瑶到医院去医治。
清华告诉大女儿丽丽,你在家看着妹妹,我带着妈妈去医院,一会就回来,你要乖乖的。6岁的丽丽看着爸爸妈妈微微点头,她却不知道母亲正在接受生死考验。
一出门,板车上黄色的被子已经被染鲜红,这时正在给烟房加火的勇军看到,他赶紧回家了…回家后给媳妇说:“梦瑶生娃可能去世了,晚上我不敢去烟房了”。
十几里地的医院终于到了,清华急忙告诉医生梦瑶的情况,医生说:“她这种情况我只能先给止血,然后你们赶紧送去县城医院,镇上的医院医疗条件有限解决不了,如果不抓紧的话很可能有生命危险,我这里处理后可以用救护车把她送去县医院,不过产生的费用你们得自己出”。
清华不停点头,说:“谢谢,谢谢。”
帮着抬梦瑶的邻居回来了,丽丽听到赶紧出去接爸爸妈妈,可是她却没有看到爸爸妈妈的身影,只见板车上被鲜血湿透的被子…
丽丽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妹妹绛红的皮肤,偶尔会有蚊子嗡嗡作响…她有些困了,不小心倚靠在了床栏…
哇哇~哇哇~丽丽醒了,只见妹妹不停的哭泣,她抱着妹妹说,呜呜,别哭,呜呜,别哭…
可是她的安慰没有起任何作用,妹妹哭的更厉害,房子的另外一边是爷爷奶奶,可是平时爷爷奶奶从不来家里,因为奶奶和妈妈向来不和,她该怎么办了?看着不停哭泣的妹妹,她无奈只能抱着妹妹去求爷爷奶奶了,因为平时爷爷奶奶还是会偷偷拿糖给梦瑶。
清华是家里单传,所以父母希望能有个孙子,看着丽丽抱过来梦瑶生的又是个丫头,显然他们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但毕竟是清华的孩子,他们还是接受了丽丽和妹妹的到来,爷爷赶紧找来白糖,去烧开水,冷却后用铁勺喂着妹妹。
清华在医生陪送下终于把梦瑶送到了县城医院,他赶紧去找医生说:“求求你们救救我媳妇”。
值班的医生赶紧出来,斜着眼看了一眼清华:“你们这怎么搞的?产妇都这样了才送来真的是不要命了”。你们在外面等着,我们会尽力的…
另外一个医生拿些手术同意书,病危通知书给清华签字,清华拿着笔,手不停的抖…他只好用另外一只手按压着抖动的手,签下名字。签完后顺着墙蹲了下来,看着抢救室室门,目不转睛~
凌晨四点,抢救室门上灯一下熄灭了,清华赶紧站了起来,医生和病床的梦瑶终于出来了,医生说:“通过我们的抢救你爱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在医院观察一天”…
终于,清华露出来微笑并流出了按耐不住的眼泪~把梦瑶缓缓推去门诊的观察室。
病床上,梦瑶惨白的脸色显得格外憔悴。
梦瑶:“清华,我可是为了你跑了一次鬼门关啊,这身体气血伤的太大了”。
清华: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已经有两个女儿了,以后我们不要生了”。看着输液带里液体滴!滴!滴!梦瑶太困了,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