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剑。”
罗汉跟身后的老者,听了之后,懵逼了。
一剑斩杀鬼皇?
恐怕只有乾窃境的强者才能做到吧?
就算强如老者师兄,也需要提前布好法阵,剑阵,虚空之阵,才有把握击杀。
这么强大的鬼皇,被眼前这个青年,一剑劈了?
庆尘不言,端起已经冷却的红茶,风淡云轻地饮了一口,放下之后,一旁的司徒婉儿便重新热好茶,替他倒了一杯。
有些话,自己说出来跟别人说出来,有着决然不同的效果。
自己说,那是装,别人说,那是低调…
“小友,莫要开玩笑。”老者严肃说道。
方才,老者在他们身上感知了一下气息,坐着的青年灵力全无,明显是个凡人,而身侧少女,实力不错,小小年纪便已经达到坎魂境的实力,这等天赋,就算放在大宗也会被重点培养起来。
至于…刚才说话的少女,资质平平,只有离血境的实力。
凭他三人,说斩鬼皇,那是痴人说梦,不可能的事情,别说鬼皇,就是来一个鬼将,他们都死透了。
“骗你作甚?不信,你可以去伏尸洞看看。”苏澈听出老者怀疑的语气,顿时不乐意了。
伏尸洞?
老者闻言,微微一惊,早在之前,他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强横的鬼气,他原本打算出手镇压,但是想想对方强过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千里送人头,这种事,他不会做。
而伏尸洞,正巧就是他刚才感知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又把目光放在庆尘身上,细细感知,他还是无法感知到对方一点灵气。
这个时候,他收起了之前小觑之心,倘若是个凡人,身边又怎么会跟着一个天才少女?
而且少女对他,就像面对长辈一样,毕恭毕敬。
难道…
老者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无法看穿对方的实力,只有两种可能,一种,身上才有大能宝器,将修为隐藏,第二种、就是实力远超自己。
他本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但是,听苏澈提到伏尸洞,和他们毕恭毕敬的样子,他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毕竟,
在修仙界中,很多大修仙者,越修炼越年轻。
如果,你走在街上,看到一个妙龄女子,很可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女人。
所以,容貌不是评估修为和年纪的唯一标准。
扮猪吃老虎的这种事,对修仙界来说,太多了。
自己一番脑补之后,老者稍微地挺直腰杆,眸子里也多了一份敬意,朝庆尘,有礼道:“老夫替天下百姓感谢前辈。”
前辈?
庆尘闻言,脸色微微一僵,在诡宗被人唤祖师爷,这个明显能当自己爷爷的人,竟然喊自己前辈….
“小事….不提也罢。”庆尘摆了摆手,对着老者说道。
老者看到庆尘的表现,微微一惊,这份谦虚,这份淡然,这份从容,不卑不亢,岂是小辈所能领悟。
因为这份稳重,需要时间的沉淀!
一个气血方刚的少年,被同龄人狠狠地打了,肯定会立刻反手,甭管打得过,打不过,先打了再说。
如果是经过时间沉淀的老者,遇到同样的一件事,就不会这般鲁莽,而是面带笑容地解决当下…然后…背地里阴死你。
斩杀鬼皇,对庆尘来说,也就【神之右手】+【十年一剑】的事情,虚是虚了点,但是…不慌。
庆尘不是为了炫耀,找的他们,便言归正传道:“刚才看罗兄的反应,应该知道这块令牌的来历。”
罗汉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手上的令牌,缓缓道:“这令牌,我确实见过,是炼血堂的。”
“练血堂?”庆尘闻言,皱了皱眉头。
练血堂,哪里冒出来的玩意儿?
“龙兄,是怎么惹到这个宗门的?”罗汉开口问道,又接着到道:“炼血堂附属冥殿,炼血堂虽然人少,但是在冥殿这么多派系中,他们最看重练血堂,因为练血堂的人,够狠!”罗汉说道。
又冒出了一个冥殿?
什么跟什么?
流云宗是旧恨,只是,冥殿跟这个炼血堂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之间素未谋面,甚至都没有接触过,怎么招惹对方了?
初次下山,就招来这么多恶人,不对,这次下山是为了鬼王宗的试炼场。
说起来,四面皆是敌人……
“这么说,那伏尸洞就是炼血堂其中一个据点?”庆尘想起鬼皇临死前说过的话。
扫荡鬼楼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毕竟攒了这么多经验值,至于…野狼说杀了他五弟,这件事,他没什么印象。
不过,欲加之罪对于邪魔歪道来说,是一种常态。
要杀你,总有千万个理由。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听你刚才所言,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罗汉说道。
庆尘点点头,淡淡说道:“也罢,就算它们没有绑架我师弟,我也一样会清了这伏尸洞。”
罗汉跟身后的老者闻言,微微一惊,这…伏尸洞,哪是说清就能清的,要不然,早就有大能出手。
实力低的修者,避而远之,实力高的修者,多数都没空…因为忙着闭关。
许多宗门大能,只要没涉及到自身门派,对于伏尸洞这样的据点,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鬼皇级别,必须由乾窃境强者带队,才能讨伐,而且还有一定的不确定因素。
比如…自爆这种极端行为,只不过,被庆尘斩杀的那只鬼皇,没机会自爆而已。
“龙兄拥有如此胸怀,天下必安之。”罗汉钦佩道。
“额…”庆尘心中暗道。
他不过也是为了经验而已,毕竟,这么多经验值的鬼物….不好找。
“伏尸洞,虽然猖獗,但也不敢明目张胆来魔都绑人吧?”
“龙兄…你是在怀疑我?”罗汉反应迅速,明白庆尘的话里的意思。
“不…我怎么会怀疑罗兄呢?”庆尘解释道。
“莫老。”罗汉侧过脸,背对着身后老者说道。
老者微微躬身,下一秒,便消失不见,留下一道残风。
一盏茶的功夫,老者回到厢房门外,而此时,手上多了一人,然后,将其抛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