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快别说了,不过一份小小心意,哪值当你特意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陆清儿低头垂眸,好一个清水芙蓉样。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为了做这些香囊手指扎破了多少次啊,从来都是精细养着的人儿。“司修好笑的看着这对一唱一和的白莲花母女,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听到旁边两人在那阔声交谈。
“这陆清儿果然是人美心善啊,以前听到小侯爷要娶她我还替小侯爷觉得可惜呢,毕竟只是个庶女出身,眼下倒让我刮目相看。”
“可不是,我早听说了,这陆府的嫡女恶毒丑陋,倒是个庶女是个出挑的,也算是给了陆尚书一个安慰。”
司修凑过去:“你们是听谁说陆府的嫡女丑陋的啊。”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来,反正大家都这么传。
“你是谁啊?”其中一人红着脸好奇的问,这女子长的还怪好看的。
司修笑眯眯的:“我就是你们嘴里那个恶毒丑陋的陆府嫡女陆木槿啊!”
枯燥的晚课结束,回到后院。
司修拿了钥匙就进屋休息,这马车再舒服坐久了也难受。
刚坐下没多久,窗子被人轻轻敲响,是陆渊?
司修打开门朝外一看,竟是大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
那丫鬟见她开门,左右望望,确定无人便迅速闪进去:“我看到大夫人偷偷见了几个陌生男人,你小屯、。
说完又一阵烟溜了,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司修一点也不意外这个丫鬟会帮她,作为一个现代人说一声对不起,以及一颗樱桃实在算不得什么,对这个丫鬟来说却是一束照进心里的名为“尊严”的光。
司修也想过大夫人会怎么对付她,没想到还是些没新意的下三滥手法。
丫鬟走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庙里入寝梵钟就敲响了。
司修听到了脚步声,了然的不屑冷笑。
片刻便听人敲门:“大小姐,您睡了吗?大夫人让我送些糕点过来。”
久不见回音,外面的人在纸窗上戳开一洞,烟雾袅袅而散,确定量够后,一个人影披着月光鬼鬼祟祟推门潜进来。
看着床上啊娜美艳的司修,忍不住惊喜的直搓手:“哟,还是个小美人呢,这还真是让我张三占了个大便宜啊。”
张三,京都最为臭名昭著的恶棍烂货,让他占过的人这辈子也就只配当个烂泥里的臭虫了。
“嘿嘿嘿,小美人,我来了!”张三猴急的扑过来。
躺着的美人儿,突然睁眸,精光闪过,张三已经被一脚踹到了墙角,捂着肚子连一声痛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司修又一脚踏在了命根上。
“想快活吗?想的话你最好不要叫出来,否则我这一脚下去就让你断子绝孙!”张三惊恐的看着她,这哪是小美人,分明是女恶魔啊!
“我,我不叫,女侠饶命啊!”没骨气的东西。
司修把脚拿开,后退了几步,那缓过劲来的张三立即一个鹞子翻身,竟露出狰狞面目要朝司修扑去:“老子着了你这小娘们的道,今晚要不办了你老子就不姓张!”
啪,司修极快的一个闪身,避开之际一个耳光直扇的张三脑子嗡嗡响。
趁着张三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个巴掌火辣的扇过来,这一掌扇的张三一颗牙带着血蹦出来。
“哎哟,姑奶奶,你可别打了!”张三被打到怀疑人生,他第一次在女人手里吃了憋,真是后悔死了,他就不该贪陆夫人的五十两银子。
司修明明一脸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别打可以,那你说说大夫人都怎么交代你的!要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告诉我哟。”
张三拿出来的这迷雾还真是个好东西,司修若非早有防备,定让张三那腌臢玩意儿得手了。
估计这会儿大夫人还在等着信,她司修要是不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大夫人亲自增迷雾这一“大恩“。
翻墙入院这对司修来说不是件难事,半盏茶后她将用完的雾管抛入池中,扛着晕过去的陆清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对着一见到她就瑟瑟发抖的张三说:“知道该怎么做吗?”
张三猛点头。
司修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从后窗翻出去一一散步赏月去了。
这寺庙靠山,风景秀丽,司修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正要找个地方眯会,就听到一阵模糊的交谈声隐隐绰绰的传过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廝打之声,看来是有人在火拼。
司修不想惹事,正要离开,突然一个黑影朝着她的方向踏月而来。
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开,嘭一声,司修被撞到了地上,黑沉沉的人压的她无法动弹。浓郁的血腥味令人恶心。
“王爷!”
又有几人持剑追来,看到眼前一幕都瞪大了眼目瞪口呆。
顾庭深腰间受了伤,脸上因为失血而苍白,他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看着被自己撞的抽气的司修有些诡异的感觉好笑。
“怎么是你?”
“王爷,这女的要不要杀了!”今晚是个秘密行动,顾庭深的替身还在烟雨楼抱着名伶纵情欢悦,若是让人知道真正的顾庭深今晚出现在远郊的白马寺,那么所有筹谋都将功亏一篑。
司修还没能站起来,下巴就被顾庭深捏住了,她缓了口气,一双黑眸静静地跟他对视着。
“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杀气,司修知道顾庭深并不是在开玩笑。
司修毫不畏惧的笑了笑:“夔王爷,要对付一个令你头痛的人,除了杀了她,其实还有第二个方法!”
“什么方法!”
“那就是让她成为自己人,夔王爷,你觉的怎么样?”
月光下司修的笑容娇媚而纯真,顾庭深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人,他很欣赏。
捏着下巴的手渐渐松开。
浓郁的杀气终于淡去,一切都在司修的意料中,她低头看着顾庭深腰间处理过的伤口,忍不住啧啧摇头,朝着一旁的黑衣人伸手:“药,绷带!”
黑衣人依然警惕的瞪着她:“主子,这女人来历不明!”
顾庭深单膝微曲靠着树,懒洋洋的眯着眼:“给她!”
司修接过绷带和药,二话不说就去撕顾庭深那草草包扎的地方。
顾庭深按住她的手,眼睛里有着戏虐的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司修也笑:“王爷不杀我,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顾庭深倒是一噎,这女人可知自己是第一次让一个女人近身,还是包扎伤口这么私密的事。
司修没他想的这么多,她低着头认真的将顾庭深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绷带扎的漂亮又整齐。
她低着头,丝毫未发现顾庭深静静凝视她的眼神。
“上次在陆府你利用了本王,这一次又是图什么?”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司修抬起头与他对视,看来这人一点也不蠢。
“王爷,我要说我什么都不图你信不信,若是真的要图什么,大概就是希望给我和源儿找个靠山。”
“那为什么是本王!”
司修歪头,眨着笑眼:“因为你最好看呀!”
顾庭深低头看着重新包扎的绷带,这个小小的结竟跟小时候母后绑的一模一样,自从母后去世后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
恭维的话不是第一次听,唯有这次竟让他愉悦欢喜。
顾庭深薄唇微勾,认真的凝视着司修,月光下俊容竟有几分诱惑。
“本王府中尚缺一名女主人,你想来吗?”
“叮咚,恭喜宿主攻略男主第一步成功,撒花……”这么好的氛围,系统沙雕的声音在大脑中愉快的唱起来,司修额头青筋跳了跳,忍住把系统抽出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司修回到小院正遇到大夫人跟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她的房间方向走去。
大夫人身边的一个脸生的丫鬟还在大声的跟身后一群妇人们说着:“我刚才看到一个男人就是进了这个房间!”
大夫人错愕的看着房间:“那不是陆木槿的房间吗?”
“陆夫人,奴婢可是真真切切的看着那男人进去的,这要是不抓出来还不得连累更多的姑娘名声受损,更可況佛门清净地,怎能容忍发生这种腌臢事。”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有男人进去了,可有什么证据!”
“哟,陆夫人,这个陆木槿又不是你嫡嫡亲的女儿,你这么护着做什么!”
“虽然木槿这丫头性格跟清儿不一样,不像我家清儿温柔懂礼,但好歹也是我陆家的人,要是真做了这么伤风败俗不要脸的事情,以后可让她怎么嫁人。”
不知道为什么,大夫人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以至于有些隐隐不安,但扳倒陆木槿的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继续。
等过了今晚,你陆木槿就是蹦跶不起来的死蚂蚱了。
司修好笑的抱臂站在人群后面,当年大夫人但凡能让原主出去露个面,也不至于她在这站了半天也没被人认出来。
“这要是陆家小姐真的藏了个男人在房间里可怎么办?”司修捏着嗓子隐在人群里问。
“这要真的藏了男人,我们陆家也是有家规的,决不轻饶。”看着大夫人那眼底里快要藏不住的得逞,司修怂恿道:“那还不快开门。”
“对,快开门!
最后几个贵妇商议一番,由各家派出一名丫鬟共同去推门。
众人在房间门口围成一圈,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被几个力大的丫鬟猛推开的房间。
“啊!真的有男人!”
一个丫鬟指着一地凌乱不堪的衣衫叫起来,衣衫有男有女的,简直不能更清楚,而房间的后窗开着,显然男人已经逃走。
大夫人的尖锐的声音很恰时的响起来:“天啊,这陆木槿还真做出这伤风败俗的事情了,这柳如烟活着的时候都是怎么教女儿的。”
“不对,这好像不是陆木槿!”忽然有个认识陆家姑娘的女子叫起来。
大夫人心口一跳,急忙奔过去将帐帘一掀,当看到那个犹如死鱼躺在那一动不动,全身不堪的女人竟是陆清儿时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