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吗?”傅子骞声音温柔的问。
司修打量了一下密室,问他:“这算是你老巢吗?”
“对,所以你插着翅膀也逃不出去了,千月,为了你,我可是把我最厉害的人都带来了,保证你万无一失的听话。”
“这就好。”司修突然说。
“你什么意思?”傅子骞皱眉道。
司修对他露出一个笑脸:“你过来一下。”
突然隔壁传来一个惨叫声,像是吞吞兽的,司修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傅子骞耐心解释道:“这是老吞吞兽还真不好杀,皮太厚了。”
还真的是扒皮吗?从某个角度来看,她这算不算是神预言了?
“那是因为你方法不对,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杀吞吞兽。”
司修朝着傅子骞招招手。
结果傅子骞并不过去,而是双手抱臂冷笑着看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耍猴戏的。
就是这个挑畔的眼神,让本想再耍弄傅子骞的司修彻底没了耐心。
司修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电光火石之间,突然爆开绳子,近身飞袭傅子骞。
傅子骞似乎早料到她会暴起,竟迅速往后一退,同时身后的几个护卫立即朝司修围拢过去。
“千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对抗。”
“就凭老娘能打死你个憨批!”
“就凭你……”傅子骞傲娇的话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人缓缓倒下,而他自己也身体软绵绵的往地上倒去,怎么回事?
司修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你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吗?你现在高贵一个给我看看!”
一个脚印清晰的印在了傅子骞左脸上。
“千月,你对我做了什么!”傅子骞眼里爆发出强烈的不甘和愤怒。
司修蹲下身,嘴角挂着一抹如春风般的笑容,可实际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不是我对你做什么,而是接下来我要对你做什么,跟我说说看,你割顾玉手指时是什么感觉?”
“你这个疯狂的女人,你敢!我是堂堂世子你要敢动我,我就让你九族全部陪葬!”司修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是个憨批吗?我是孤儿,哪来的九族,你脑子被尿糊了。”冰凉的匕首已经贴在了傅子骞的手指上,这时候他终于感觉到怕了。
疯狂的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来人!”
“嗷……”一声惨烈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司修看着血淋淋的断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疼的蜷缩成一团的傅子骞说:“这是你欠顾玉的。”
然后她转身把那几个护卫一刀一个结果了。
等她到了处理吞吞兽的房间,吞吞兽已经半死不活了,那两个黑衣人围着它正说着叽里咕噜的咒语。
司修趁着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发现她,就从后面一刀一个。
整个过程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不要说任何表情变化。
就像这些东西在她眼里本就是死物。
吞吞兽被她救了下来,对她翻了个超级大的白眼,说话都跟拉风箱似的:“老子渡了半身的神力给你制造幻境,你怎么不等我被弄死了再来救我!”
没错,其实刚才那些杀人只是幻境而已至少在两个月内,那些人都会以为自己被杀死了,不过傅子骞的手指是真被她砍下来了。
到现在,算是傅子骞集团,团灭!
而这些制造幻境的神力,都是在马车上,司修用批兽的坚真珠跟吞吞兽换的。
“你话真多,走不走。”
“鉴真珠给我。”
“可以,不过你得跟我回去找一个人。”
“哎,你这个女人怎么出尔反尔!”
“我知道吞吞兽如何扒皮的一百零八式!”
一分钟后,吞吞兽老实的坐在了马车里,还重新变成了老头子模样。
等到马车到了京都,吞吞兽一拍脑门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们吞吞兽的皮连那两个巫师都搞不定,你这样的……”“行了,我早说过你们吞吞兽智商有点欠费。”
司修在吞吞兽愤怒的眼神里淡定的下了马车,又对吞吞兽来了一句神补刀:“想要鉴真珠就老实点,也别妄想动歪念头,不然明天就把你烤了撸串吃。”
司修再次回到了顾玉住得屋子,屋子里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仿佛主人只是出去打酱油了,很快就会回来。
所以顾玉是心甘情愿被带走的?
“咦,姐姐,你怎么回来了?“是房东家的小姑娘,一看到她就激动的冲了过来,小炮弹似的一头扎进司修怀里,要是别的熊孩子敢这样,早被司修一脚踹飞了。
“我来看看。”
“你是来看我和奶奶的吗?我很好,奶奶也很好,小胖也不欺负我了,就是顾叔叔好久没看到了,顾叔叔是去找你了吗?”
这小丫头是机关枪转世的,话这么多。
“你告诉我,顾叔叔是哪天不见得。”
小丫头歪着头:“就是姐姐你走的那天呀。”
原来如此,司修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微笑着:“去玩,姐姐坐会。”
司修进了房间,沿着家具走了一圈,正要离开时,忽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千月亲启。
司修拿起信封,直接撕开了。
里面掉出来一张信纸还有一枚簪子,那是当初她死皮赖脸跟顾玉要的嫁妆。
“千月,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说明你不是个无情无义的冷漠之人,你回来找我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女飞贼,大理寺追捕之人,跟你进山谷,是我对你最后的宽容期限,可是对不起,我似乎爱上了你,就是在梦里也一直有个男人跟我说,要用尽全部对你好。虽然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为什么入我梦,而你为什么又扰我心,所以我无法再完成上面的任务,我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总之,不要来救我,逃,逃得远远的,你是先祖转世,被他们找到除了再死一次不会有任何改变,也救不了我,就当为了我活下去,用你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别再回来。”
司修看完信后,直接将信撕了扔到了水盆里,看到上面的字墨在水里化为乌有才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淡笑。
她从怀里掏出忘忧草,直接揉碎了往嘴里一塞,嚼嚼咽下去了。
叮,宿主完成主线任务!
智障系统还知道上线?
司修对着空间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忘了我们是一体同生的吗?”
司修目瞪狗呆的看着一脸眼泪的系统:“你是被雷劈了,把脑子劈坏了吗?”
“妈的,人家是感动的,我也看到顾玉给你的信了,呜呜呜,比电视剧还感人。”
所以这智障系统还带偷窥的?
司修招招手:“你过来?”
智障系统边抹眼泪边过来,简直白瞎那张帅脸了。
“干嘛!”
啪一个大巴掌,扇的系统目瞪狗呆。
“你是干啥啥不行,智障第一名,下次一定要见见你得主神系统,到底是什么样的主神培养出这么个二缺憨比系统!”
“你,你,你……”系统气得语无伦次了,一张印着巴掌印的小白脸气的白里透红的。
“你什么你,结巴啊!”
司修再次朝它翻了个不屑的白眼,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当她再次离开这个巷子,就看到老吞吞兽一脸流口水的看着街上叫卖的糖葫芦。
司修走过去,直接买了十串递给他。
吞吞兽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些糖葫芦,迫不及待的大口吃起来,说话都含混不清的:“我已经一百年没吃过这些东西了。”
司修坐在马车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眼睛看着天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牛逼的事情。
“我要去劫狱,要是死了,你就来收尸,找个好地方把我跟顾玉都给埋了。”
顾玉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而她死了大概率就是扣掉晶片,重新换个世界来过。
吞吞兽忽然觉得手里的糖葫芦不香了,这他妈算是点收尸的辛苦费?
“另外,我吃了忘忧草估计很快就会忘记他,如果我还活着把他带出来了,你马上把他送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吞吞兽伸出手:“鉴真珠!”
“你当我傻?我吃了忘忧草忘得也只是他而已,你跟我的账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吞吞兽:“……”他能把糖葫芦换回去,换扇这个女人一个大嘴巴子吗!
司修说要劫狱,那就是劫狱,多一分钟都是浪费生命。
她买了两把长刀,夜深之时猫儿一样潜入了大理寺的深狱之中,而吞吞兽则在大理寺外的一颗树下剔着牙,给她做接应。
一步两步,司修屏气凝神,一个闪身,将两个看守的人抹脖子了,整个过程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三步,四步,又有人过来,司修从攀住的屋顶持刀落下,又是极轻的闷哼两声。
鲜红的血液很快飞濺染红了她的衣服,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三步一杀,五步一斩,最后到了顾玉面前已经是个浑身浴血的血人,而她的身后涌着无数拿着武器却不敢靠近的大理寺兵丁。
司修已经杀麻木了,她站在牢门前,看着里面那个僬悴而苍白的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有点想不起来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而那个男人也一直看着她,很安静,明明瘦的跟个鬼一样,笑起来却像一律春风一样和煦温暖。
“千月。”他的声音粗粝难听,像是被什么折磨过。
司修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有些已经被血染红了。
“救顾玉!给他吃兜里的草!”
原来他是顾玉。
“顾玉……”她说:“跟我走。”
司修举起刀,对着牢门一顿劈砍,很快牢门被劈开了,她直接走进去,将顾玉扶起来。顾玉对她笑:“你总是不听话。”
他抬起手想要再摸摸她的脸,看到自己断了手指的手,还是放下了。
司修却看着他断指的手,忽然说:“你是残疾,天生少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