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见不得浪费。”景煊语气冷淡,“吃完了这一桌酒菜,你二人就可以各自回府了。”
宋清远当场就虚!
那满满一桌酒菜,他就是有九个胃,也装不下啊!
“王爷……”江迎雪欲辩解,却被“好心”的江月打断。
江月哭着求情:“王爷就饶了雪姐姐和清远哥哥!他们只是……只是……呜呜呜!”
她哭得恰到好处!
【不不不!王爷不要停,继续往死里虐这两个背着老子吃独食的渣渣!】
景煊如她心中所愿。
“你也想和他们一起受罚?”他声音冷冽且危险。
江月望着那一桌硬菜,口水从眼角流出来。
【其实这个……也不是不可以的!】
景煊心中无奈。
吃就吃!
接受这样的惩罚,总比被定个违抗皇令的罪名要好得多!
宋清远第一个豁出去了。
见他起身,景煊冷睨过去,“本王要你们起来了吗?”
宋清远脸色惨淡,又重新跪下。
江迎雪忍着屈辱!
江月爱莫能助的望着他们,默默的喝倒彩:
【渣渣们,光盘行动正式开始!自己订的餐,跪着也要吃完!跪不好,腿打断!吃不完,嘴撕烂!】
景煊瞥着她,“你随本王来。本王有话问你。”
江月依依不舍。
这千载难逢的画面,她还想多看两眼!
随即她后襟被提起,接着两脚悬空,就这么被拎了出去。
景煊拎着江月离开包间,听到阮毓才在楼下癫笑。
“谢王爷不杀之恩!不才给王爷测个字,就当报答了王爷的恩情!”
景煊从不信这些歪门邪说。
他不予理会,却听江月道:
“王爷,听说全福楼这个阮大仙人,测字测的还蛮准呢!”
景煊不禁改变主意,反身下楼。
目光落在被强行拖下来的江月身上,阮毓才摇着扇子,满含嘲弄道:“哟,这不是那被夺了医圣之女名号的废柴吗!”
【你妈炸了!】
江月在心里口吐芬芳。
纸笔备好。
阮毓才恭敬的将蘸了墨的狼毫笔递向景煊。
“王爷,请赐字。”
景煊接过笔,略微思索,随即在平整的白纸上留下一个飞扬大字——
杳。
“王爷是要问何事呢?”阮毓才拿出认真的态度。
景煊:“问人。”
阮毓才:“王爷与此人应有很长一段时间未见了。”
景煊冷冷道:“若非如此,找你做甚?”
阮毓才眯着眼睛掐着手指,一副神叨叨的样子,不久皱着眉摇着头。
“杳,空也,远也。王爷要寻的人,要么远在天边,要么根本就不存在。”
景煊一诧。
阮毓才继续:
“日属火。此字木火本相生。然王爷赐的字,上下失了平衡。木在上有蔽日之势,树大招风,人为名高。日在下瘦骨嶙峋,力量不足以撑得住这棵参天大树。你二人若相遇,两方都不得利。”
景煊开始对阮毓才刮目相看了。
这神棍貌似有点东西。
“救命之恩似海深,忠厚善良意最真,不求能如丹青色,只愿清香满乾坤。
不才建议您,耐心等些时日。指不定您要寻的人,自己就出现了呢。”
阮毓才摇着扇子,在煊亲王面前装了一手好逼!
江月荡着胳膊,在楼门前晃悠。
煊亲王的人,将全福楼整个围了。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长舟来传话:“江姑娘请回。王爷这会儿心情不佳。”
惊喜来的太快,江月都不太敢信了。
“那我走了!我真走了!”
“等等!”长舟唤住她,上前一步,小声询问,“江姑娘可知道一个杳杳的人?”
“杳杳?我爹爹早年随军时,半道儿上收养的那个小丫头吗?”江月一副纳闷的样子,“你问她做甚?”
长舟惊喜道:“这些年,王爷一直在找她!”
江月眼底一片冷漠,“不是让北漠军杀了吗。”
长舟黯然,却有些不死心,“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我爹爹行军回来告诉我的。”看他再无话,江月摆了摆手,“那我走咯!”
目送了一阵,长舟准备回去复命,一转身便看到王爷在身后。
“王爷。”
景煊脸色阴沉,目光阴郁。
“本王走走。莫要跟来。”
长舟应道:“是……”
长安坊,永宁巷口。
江月蹲在树下,眼巴巴的望着生龙活虎的狼狗,不知该高兴还是遗憾。
“旺财,你还活着,太好了!嘤嘤嘤,狗肉火锅没了!”
“汪汪汪!”
狼狗凶神恶煞的露着獠牙。
都说了多少回,它不叫旺财!
它有一个霸气威武的名字——
雄威!
看江月掏出一只鸡腿,雄威一秒变温顺。
“汪汪~汪汪~”
我是旺财!我是旺财!
“真没骨气!”江月把鸡腿丢给它。
“这就是雄威?”景煊冷不丁出现。
一想到这丫头有可能会来这儿,他便鬼使神差的寻来了。
江月吓得一抖,背着他就给跪了。
雄威狼吞虎咽吃完了鸡腿,循着味儿往江月怀里拱。
知道你还有,拿来你!
景煊迅速捞她起来,一脚踹开那贪吃的狗。
雄威受了一脚,哀鸣不止,夹着尾巴退到树旁躲了起来。
卧槽!好阔怕!
江月瑟缩在景煊身旁,一动也不敢动!
景煊放开她,恨铁不成钢,“自己吃不饱肚子,还来管这畜牲!”
“从小爹爹就教我,要做一个有爱心的好宝宝~”
江月嘴上天真,实则却在腹诽。
【谁要管它了,老子是来捡尸的!结果期待已久的狗肉火锅没吃上,还折了老子一只鸡腿!】
景煊扶额。
把她想的真善美,是他的错!
他差点儿忘了这丫头心里住着一个魔鬼了!
“江月,你跟本王说道说道,一个人口是心非怎么才能做到让旁人看不出破绽呢。”
江月深感欣慰的望着他。
【狗王爷终于意识到身边的人都很虚伪了吗!嘴上把你捧得高高的,其实早在心里面把你弄死千百次,连坟头都踩平了吗!连坟头长草都不给你留!】
景煊心累:“……罢了!”
他们俩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不想听,江月偏要说!
“其实做一个虚伪的人也不容易啊。虚伪,只是他们生存的手段。这是不平等的社会,人人都诚实,大部分人是活不下去的。”
景煊诧异:“你认真的吗?”
江月敢怒不敢言。
【狗王爷居然怀疑老子的态度!老子难得认真这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