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你真是好狠的心啊!”谢皓蹲在地上,任凭玉葭怎么劝说哄着都无用,且那哭声越哭越大,直听得玉葭有些头疼。
“好郎君,是我错了还不成吗?”玉葭实在没有办法,却也不能不管谢皓,明知道这般劝说没什么用处却也不能放弃。
她其实有些担心,谢皓一直这样哭下去,会不会哭抽过去。
“郎君,您别哭了,我给你道歉。”
玉葭想想又道:“我给你做荷花酥,做鲜肉月饼,做许多好吃的。”
“真的吗?”谢皓闻言,不由得两眼放光起来,眼神忽地闪耀出了许多光芒。
“自然是真的,只要郎君能消消气,别再哭了就好。”为了防止显示出自己对于谢皓的关心,玉葭还补充了一句:“哭久了实在是伤身呀。”
谢皓愣愣地看着玉葭,瞧着倒是安定了许多,然未有几刻,他便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还一双手往玉葭身上一个劲的捶着,“你还说让我消气,你这般对我的话不上心,我怎么消气嘛!”
玉葭彻底傻眼了:“我……我怎么不上心了?”
“你说呢?”谢皓加重了手中拳头的力气,狠狠往玉葭身上捶着,“你自己好好想想!”
玉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自己又能耐心哄他,还答应给他做糕点,实在是没有再比自己更为贤德的妻子了,简直没有比自己更上心的了好不好?
想了半晌,直到谢皓把自己哭的都耳鸣了,玉葭才缓缓开口道:“是不是,我忘了说给你做枣花酥了啊?”
谢皓闻言一怔,旋即索性直接在地上开始打起了滚来,“我就说你不上心!你就是不上心!”
真是痛苦,玉葭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家嫁人都是被丈夫好生哄着,被捧在手心里,自己却要受这种折磨?
她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在帮助谢皓度过三次生死大关之后继续修道的决心。
实在是靠近男女婚姻,会让人变得不幸。
可能是自己和阿娘都是命中注定没有好姻缘罢。
许久,谢皓当真哭的累了,只稍稍停住,用就余光往玉葭身上瞥着,用噘嘴表达不满:“喂!你怎么不哄我?”
玉葭:“……”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让人头疼的男子。
“我……”玉葭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说出自己心中所想:“郎君,我这想了半晌……实在是……想不到我自己哪里对您不上心了啊!”
“你……你……”谢皓本就哭的小脸通红,这会子又因着气恼直接变成了紫色,“我问你,你是不是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
玉葭傻眼:“什么话呀!”
“哼,果然是不记得。”谢皓把脸鼓成一个大馒头,又将身子背了过去:“我说过,不让你称呼我郎君的,你果然对我生分的紧!”
玉葭这才恍然大悟,可惜,悔之晚矣。
“好郎君……”一开口,玉葭再一次准确无误地踩在了雷池边界之上。
“好五郎,你就原谅则个罢。我……我……我也是记性不好,我这心里,怎么可能与你生分呢?”
玉葭咬咬牙,“你可是我的夫君呀!”
“亏你还记得!”谢皓依旧没有把身子转回来,“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夫君话的!”
玉葭:“好好好,五郎,我保证,以后记着这事,再不管你叫郎君。”说罢,玉葭试图轻轻挽着谢皓,将谢皓的身给转回来。
谢皓这才不情不愿的缓缓将身子转了过来,“那好罢。这次便先原谅你罢。”
谢天谢地,可算是把这个祖宗给哄好了。
自然,小祖宗不会这般轻易放过玉葭的,顺带提出,要玉葭做糕点同时,再煮一锅浓浓的药膳鸡汤。
人弱倒是会养生。
正说话间,外头则有丫鬟进来禀报:“启禀郎君娘子,方才外有娘子娘家的下人前来,说是娘子娘家的王小娘亲自缝了些巾帕香囊之类的物件,来感谢娘子当日救命之恩。”
“这位倒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谢皓情绪转变极快,方才还哭的风雨大作,这会子就笑眯眯的跟个弥勒佛一般。
“王小娘不得我阿爹宠爱,家里又是潘小娘主事,她能有多少好东西?自己还在月子里,就费这些力气缝制这些,实在是辛苦了。”
玉葭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其实与王小娘并没有多少感情,无非是看在自己弟弟的份上罢了。王小娘倒是懂得感恩,只是她费尽心思缝制的这些贴身物件,倒是可惜。
自己素来谨慎,是不会随便用旁人送来的东西的。
“放那罢。”谢皓看着那丫鬟手上端着数个锦盒,却是起了好奇心来,径直走了过去将那锦盒打开,只见里头赫然一件大红色云锦的满绣百子纹样的披帛,异常华丽喜庆,又是好寓意。
他正想开口赞叹一番,然想了想却只是将那披帛放了回去,嘴里只念叨着:“你家小娘手倒是巧。”
谢皓又将另外一个锦盒打开,只见里头满满的小巧精致的荷包香囊,足足有数十个之多,各色花样琳琅满足,足教人看花了眼。
谢皓饶有兴趣地捡起其中一个,“小娘真是好心,还制了男款的呢。”
谁料谢皓手刚拿起来,那锦盒之中便迅速窜出一道绿光,直冲谢皓奔去,幸好谢皓眼疾手快,躲了开来。
他定睛一看,登时间花颜颓散,发出震天惊呼。
竟是一条小蛇,正在贪婪的吐着蛇信子。
莫说是谢皓,便是红蕊嘉文等胆子大的,也皆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颤抖着不敢上前。
还是玉葭淡然地上前拿起那只蛇,又取出一瓶雄黄酒那蛇丢了进去。
“还好,无毒。”
“姊姊……你……”谢皓极为震惊地看着玉葭,然话未说话,吓晕了。
……
谢皓晕倒一事自是无法隐瞒,旋即整个侯府都知道了此事,郡主等人更是闻风赶来,皆围在床边泣涕涟涟了好一阵子。
“好端端的,怎的会有蛇?”郡主哭了好一阵子,待有人说谢皓并无生命危险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想起了审问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