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泠又不死心地在手镯中翻找,除了那些灵丹,半块中品灵石的踪影也无。
她终于明白,这行舟真人为什么能将一副好牌打的稀巴烂,最终莫名陨落了。
这真是个怪胎,不通俗物的怪人!也不晓得多备着几块灵石维持沧海蓝田中的阵法。
罪过,原谅她口不择言,行舟真人也算是她半个师父了。
哎,貌似她拜的师父,都是已故之人,她的机缘怎能如此奇葩。
她双手托腮,盯着顾浔直叹气。
如今只能等这人养好伤势,才能带她杀出去了,也不知要多久。
希望这沧海蓝田中的阵法,能够撑到她出去卖了这些灵丹换灵石。
中品灵石,想想就头疼,她皱眉捏鼻做苦瓜脸状。
不想,一直在打坐疗伤的顾浔,突然睁开了眼。
“......你这是?”他似是不解。
“......呃,呵呵,无聊,无聊而已。”
“你放心,最迟两个月,我就能带你出去。”他保证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泠想解释一下,可又不知应该解释什么,看着顾浔又闭眼修炼,遂也闭口不言。
......
顾浔当真是一言九鼎之人。
两个月后,在云泠收到洛凝欢传讯的第二天,他说可以带她出了这湖。
“出去之后,你不用出手,我来。”他音色淡淡,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出了洞府,她才发现,他们躲藏的洞府,一直在这湖底巨石群中间。
想到出去之后,就要和顾浔分别,她有几分怅然若失,不知他是否也是。
遂又自嘲一笑,不过是这段时日的相依为命而已,也是形势所迫,她怎么能自作多情起来了。
“小心,别走神。”
恍神间,她一脚踏错,差点迷失在这石阵中。
顾浔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出湖底。
之前的那对修士,依旧在湖边守株待兔。
那被称呼为京哥哥的男修,似是早就不想等了,他好脾气地道:“茹妹,我们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见他们两个,肯定是逃了。我们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京哥哥,你耐心一点嘛,我就觉他们就在湖底,你要相信我......你瞧!这小妮子出来了!”
那男修背对着湖,女修是正对着的,云泠和顾浔一冒头,她就看见了。
男修回头一看,恶狠狠地道:“原来真的躲在这下面,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他话音一落,立马祭出黝黑的长刀,向着云泠砍去。
火光电石之间,云泠还未得及看清顾浔是如何出招的,就见一把银色的长剑,从这男修的前胸穿过,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窟窿。
男修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轰然倒地,生机全无。
这是云泠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剑修出招,平日里她自诩术法极快,颇有几分自傲。
跟顾浔的剑法比起来,真是贻笑大方了。
“公子饶命,奴家愿意做牛做马,只求公子饶我一命。”那个叫茹妹的女修,眼看情郎被一击击杀,看清了如今的形势,跪着求饶。
她倒是见风使舵快得很。
“交出储物袋,我让你下去陪你情郎。”顾浔平淡地道。
这话怎么如此耳熟!想不到顾浔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她差点笑出声。
那女修闻言便知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她扔出几张符箓,借机祭出飞行法器,全力逃命而去。
顾浔却不给她这个机会,避开符箓轰炸后,驱着银剑追击。
那女修被一剑从背心处刺入,她惨叫一声,从半空跌落下来。
至此,这对堵人的野鸳鸯,也不枉连日来的情深,共赴了黄泉。
那两人的储物袋,顾浔没要,云泠就不客气的收下。
她这一路占了顾浔不少便宜。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早就准备了一个储物袋,装了不少顾浔以后用的上的丹药。
分别在即,她将储物袋递给他,“顾道友,虽说你们剑修不大喜欢靠丹药进阶,这储物袋中都是一些疗伤的丹药,你拿着以备不时只需。”
顾浔倒是没有推辞,接过储物袋后,掌心处多了一枚七彩的灵珠。
“这是迷谷珠,”他解释道:“用迷谷枝和迷谷花炼成,我在里面设了众多破阵之法,这几日将行舟真人所留的破阵之法也一一添入其中,日后你若是遇到阵法相阻,可将灵力输入其中,或许能助你破阵。”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推辞道。
“云道友,此番多谢你助我疗伤。这是谢礼,莫要推辞。”顾浔一脸正色,将珠子递到她面前。
云泠只得接过。
“顾道友,我这就回玄灵宗了,不知你是否也要回剑宗复命?”
顾浔点头。
遂两人结伴回了丹霞城,一路无话。
云泠与顾浔告辞后,乘坐传送阵回了玄灵城。
她没着急回宗,先去了玄灵阁。
在坊市里,卖了所有的材料才堪堪凑了五十万灵石,换了五块中品灵石。
她本来想这,将丹药出售一些也尽够了,哪里知道玄灵阁居然不收。
她的丹药,包括行舟真人的那批丹药,与往常的灵丹相比,光是外形就有些不同,接待的弟子做不了主,请出了金丹管事。
那金丹管事念她是玉濯峰的真传,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让她将要出售的丹药取出一些,放在阁内寄卖。
言道,若是有修士服下后,觉得好,还想要这样的灵丹,就通知她。
沁丹之术知道的人甚少,如此做派也算合情合理,云泠同意了。
只是这样一来,她身上的灵石不到一万。
堂堂筑基修士,混的如此贫穷的,也就是她了。
离开坊市,她突然想到迷谷珠的妙用,便往城外的凡人村落飞去。
她想试试,这珠子能不能破了古树村的禁制。
有了翩然双翼,没用多久她就到了古树村。
结果发现村口的禁制已经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上次来明明就有高阶的禁制阻她去路。
她小心翼翼地进入村子,沿着野草横生的小径前行。
一路全神戒备,唯恐出现什么变故。
直到走到村子的正中央。
中央处,那破旧的古井边上,赫然站着一名筑基修士。
那人已察觉她的走近,转身回望。
此人居然是云泠的熟人。
四目相对,皆有愕然。
他怎么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