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信奉四大神祇，大日神、太阴神，水神和火神。</p>
每一部族总堂均设有祭祀神祇的神庙。</p>
天部四大神庙，分据莽天岭东西南北。</p>
东端为大日神庙，西首有太阴神庙，南面是火神庙，北方有一大湖。</p>
水神庙便临湖而建，小一半岸上，多数建筑直接悬浮在湖面。</p>
湖的另一端，平地起山，面湖是一大瀑布。</p>
千丈悬崖，飞流直下。似银帘挂天，水光潋滟，夺目耀眼。</p>
水声轰隆，如雷连响。</p>
激荡漩涡处不过百丈，向外水面，波平水静，似缺了一角圆镜，蓝天白云倒映湖面。</p>
乌无声正是从瀑布边上飞来。</p>
瞧了一眼，宛似水轩静阁的水神庙，嘴角一撇。</p>
身子一闪，站在神庙后一处屋檐上。</p>
风儿吹拂，檐下铃铛轻响。跟远处的如雷瀑布，仿似钟磬相合。</p>
美妙悦耳之中，颇有一种悠远脱尘的超凡意味。</p>
“女人，就是喜欢弄这种没用东西。哼……”</p>
乌无声不假思索说了一句。</p>
与他往日素无挂碍的磊落，大相径庭。</p>
到了这里，非但什么都看不惯，更而什么都听不惯。</p>
“闭嘴，你个蛮夫，你懂什么？”</p>
虽是满怀怨意怼人，声音却若林籁泉韵，酥软人心。</p>
话音未落，水神庙内出来一女子，裙裳如仙，环佩叮当。</p>
背后羽翼很小，色白如玉，稍一扇展，便飞到乌无声近前。</p>
她没有落下，足悬空，羽翼疾拍，瞧着反而比身躯瘦长的乌无声高了一头。</p>
清秀脸上满是怒色，眼神如电，紧紧盯着乌无声。</p>
那眼神既鄙夷又留恋，好似独守空房多年娘子，突然见到久不归家的夫君。</p>
这个女子便是水神庙庙祝徐露，鹤族人。</p>
乌无声背后说不忌，面对后，貌似胆怯不少。</p>
皱皱眉头，“你能不能落下来说话。”</p>
“不落。”</p>
“干嘛不落？”</p>
“我喜欢！”</p>
“你？”</p>
“你什么你？不认识我？”</p>
“我……”</p>
看着那张清秀脸容，乌无声哑口无言。</p>
真他么出鬼了，这女娃子怎么就处处针对我？</p>
他明白得很，作为水神庙庙祝，任何人前来，徐露皆客气异常。</p>
凡有合理相求，无有不应，从无丝毫推诿。</p>
故而莽天岭各族当真尽向赞美。</p>
说徐露宛似天部圣女，为人心善，又胸怀宽广，实为莽天岭众多妖族女子典范。</p>
可惜徐露待乌无声，从没好脸。他说什么，徐露都要怼上一句。</p>
有时捋袖撸腕，大有与他斗上一场的向势。</p>
乌无声也自纳闷。</p>
他觉得人族有句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p>
真他么太对了。</p>
老夫堂堂大日光明王，倘然真与她动手，赢是肯定赢的，但这个赢，未尝有意思。</p>
保不定背后有人说自己恃强凌弱，欺辱妇幼。岂不把赫赫威名一朝丧尽。</p>
有此念头，他向不与徐露计较，有时，你发你的火，老夫直做未见。</p>
当然，没甚重要之事，乌无声决计不会和徐露照脸。</p>
至于水神庙，自打徐露主持以来，再无来过。</p>
今日当真是为了化妖池名额，勉为其难踏足于此。</p>
谁知，一来就是噼里啪啦一顿吵闹。</p>
乌无声气得不轻。</p>
硬是捺下胸中火气，看着半空悬伫的徐露，久久无语之后，才始吐了一句：“当真不可理喻……”</p>
“女人嘛，不可理喻是特权，光明王，你有意见？”</p>
“没，老夫没意见。”乌无声不敢说有。</p>
他记得十年前，也是这么一幕。</p>
那会自己没经验，之后，徐露当真找了不少莽天岭内各族实权女子，成群结队，来到大日神庙，找自己要个说法。</p>
那时，天幸有白老出面安抚，不然，乌无声当真不知如何处理。</p>
饶是如此，他也被徐露之举，搞得焦头烂额，至今仍有人茶余饭后，拿此事出来说笑。</p>
眼看乌无声神色窘迫，尴尬不已。</p>
徐露一阵爽快。但觉这段时日，属今天最为畅意。然而终究是水神庙庙祝，不好因私废公。</p>
即道：“说罢，来这里什么事？我们这里庙小，堂堂光明王，若无重要事，自不会来此。”</p>
听她转了话锋，乌无声舒了口长气。</p>
“老夫族里有位年青后裔，要一个化妖池名额。”</p>
“哦？什么后裔，居然让大日光明王你老人家亲自来此？”</p>
徐露颇有暗讽。</p>
乌无声嘛，也没听出来。</p>
直道：“是老夫后裔，金乌血裔。”</p>
“你的后裔？”</p>
徐露睁着大眼睛。</p>
一脸诧异。</p>
心道，没听说啊，这老怪什么时候又搞千捻三，弄出一个后裔？</p>
看向乌无声满头苍发，纵然大宗师寿数五百，但乌无声年岁太大，额角边皱纹醒目。</p>
徐露禁不住暗骂：老不羞，当真不知廉耻。</p>
乌无声不耐道：“我的后裔怎么了？对，就是老夫后裔，金乌血脉。你说吧，名额给不给？”</p>
他觉得今日不宜来此，怎么女娃子比往日尤要啰嗦几倍。</p>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服一下软，让白老来就好了。</p>
有时，他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得罪过徐露？</p>
思来想去，从来都是徐露没好脸色，自己可没有丝毫不敬之处。</p>
再想想，自己也不曾冒犯过鹤族。</p>
相反，年青时自己还曾帮过鹤族一个大忙。</p>
那会鹤族女子感激涕零，上赶着要嫁给自己，若非自己立场坚定，差点失了身。</p>
这么一想，愈发奇怪。</p>
当真百思不得其解。何以其他人都能和徐露好好说话，偏生自己动辄获咎。</p>
最紧要的，咎在何处，自己压根稀里糊涂，不清不楚。</p>
妈得，多半老夫跟小娘皮八字相克。</p>
“没有，名额没有！”徐露大声道。</p>
她原本声如滚珠，好听异常。此刻似有一丝愤懑，不免有鹤唳云霄之势。</p>
“他么的，为什么没有？”</p>
涉及乌洋血脉融合，乌无声急了，口不择言大嚷起来。</p>
“你居然骂我？”徐露忽然激大双眼，信疑参半望着他。</p>
“骂你怎么了？没有名额，别说骂你，老夫还要打你呢！”</p>
乌无声怫然不悦。</p>
“你……你居然为了一个化妖池名额，就要打我……”</p>
说到这里，徐露泫然欲泣，兼且语声哽咽，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p>
眼见她这样，乌无声一阵头疼。</p>
倘若她始终硬气，乌无声倒要刚一下，突然哭泣起来，不免让他有火难发。</p>
大费踌躇，左右为难。</p>
最后，一顿脚。</p>
“罢了，老夫认输，你厉害。”</p>
一个挪移，不见了踪影。</p>
……</p>
回了大日神庙，乌无声兀自恚懑未平。抓住一位急匆匆走过的侍者。</p>
“白老在哪？”</p>
侍者恭谨回道：“白老在丹房。”</p>
丹房之内。</p>
白老闭目端坐。</p>
高洋操控着丹炉下火焰。</p>
原本火狻猊丹炉炼制蕴灵丹压根不必操控火焰，只须几案符片操控台上设定程序，届时蕴灵丹成，火焰自熄。</p>
只是白老虑及，这炉灵丹乃为高洋进入化妖池所用。</p>
倘若由高洋控火，火焰通灵，灵气暗蕴。</p>
这炉蕴灵丹效用，当较寻常远逾倍蓰。</p>
要知化妖池淬炼血脉，前后共计三月之久。</p>
漫说妖族胃大肚宽，就是人族也难辟谷这么多日。</p>
当然，一般进入化妖池的妖族皆属先天，他们服用藏灵丹即可。</p>
然而高洋功臻宗师初阶，藏灵丹效用过小，所以白老才炼制这炉蕴灵丹。</p>
别看两丹名称，仅差一字，一为藏，一为蕴，字义不遑多让，其间差距实难里计。</p>
藏灵丹内灵气，多是灌注。</p>
灌多少是多少，绝无其他好处。</p>
蕴灵丹灵气，单是药材本身便远胜藏灵丹数个等级，再用通灵火焰炼制。</p>
成丹之后的蕴灵丹非但可以自行汲取天地灵气，尤能融入一丝火之道韵。</p>
服丹之后，道韵自现，半刻钟内，倘若参悟火属性规则，分外事半功倍。</p>
同时，化妖池冰寒，乌洋身具金乌血脉，长时间浸泡，白老也怕乌洋为了抵御彻骨深寒，却是忘了体悟化妖池奥妙。</p>
为防万一，白老特地不辞辛劳，取出多年珍藏，炼制这炉蕴灵丹。</p>
甚至多味药材，还是白老以物易物换取而来。</p>
错非白老如此人物，换做旁人，固然是乌无声，也未必可以一蹴而就取得旁人信任。</p>
此刻，丹炉下火焰变为金色。</p>
忽起忽伏，左右窜动，时如蘑菇圆伞，时如细柱撑天。</p>
时而化为圆球泡状，起起腾腾；时而变作星点碎芒，仿如火焰星空。</p>
高洋静心操控。</p>
磅礴意念，悉数探出。</p>
源自焚山煮海的神通心得，用于此处，委实相得益彰。</p>
中间参以部分归元大还手的六爻诀。</p>
手一挑，紫色火焰倏然跃出。丹炉底下，顿时紫金相杂。</p>
鬓角泌出一滴汗。</p>
焚山煮海神通奥秘在脑海一晃而过。与此同时，道种上灵叶轻轻颤动。</p>
原本容颜倦怠，双目略略无神。</p>
瞬间精神陡振。</p>
暗金光芒，眸间泛过，跟着九彩光焰影子出现瞳孔。</p>
白老传授的丹术叫做血孕。</p>
听着名字古怪。</p>
却是白老根据大日孕金乌的传说，汲取神庙底下，曦神分身的溢散法则与道能，提炼药草精粹，凝合而成丹。</p>
乍一看与人族炼丹术差异不大，实则大相径庭。严格说，人族炼丹术类似冲泡奶茶，血孕术却是耗费能量，凭空生了一杯奶茶。</p>
这时节，高洋仿如醍醐灌顶，又似进入顿悟。</p>
右手食指微屈，小指弹出。</p>
紫色火焰蓦然以邻为壑，自成一圈。金色火焰则远远围其中央。</p>
两者泾渭分明。</p>
常言，观水有术，必观其澜。</p>
高洋把神通镌刻灵叶，成了天赋神通。</p>
毕竟大而化之。</p>
此刻一番操控，宛若置苍茫方知寸身之微，入草木而晓素心。</p>
霎那间，曦神的火道规则丝丝缕缕入其心底。尽管只是分身，然而其理相通。</p>
不片刻，丹炉下，七彩火焰群起。</p>
换做前刻，高洋或许手忙脚乱一番，这会竟是行有余裕，挥洒自如。</p>
丹炉下，群焰争锋，彩璎垂幕；又壁垒分明，龙行金汤。</p>
白老在旁边，轻笑颔首，抚须而叹。不愧是金乌血裔，传授之后，压根不必多加嘱咐，自然而然便熟能生巧。</p>
想到自己研创的血孕丹术终于找到真正的嫡传，一时心花怒放。</p>
若非生怕惊了高洋，早已高声喊赞。</p>
突然，脸色一变。</p>
人一晃，离开蒲团。下一刻，到了丹房之外。</p>
其时，乌无声正要拍门。</p>
“你敢……”</p>
白老声音低沉，捻成一线，唯乌无声得闻。</p>
“嗯？”</p>
乌无声错愕。</p>
白老摇摇手，回头望望高洋，合上房门，示意乌无声离远一些。</p>
来到远处，白老道：“乌洋正在领会火焰道韵，不可惊扰。”</p>
乌无声点点头。</p>
这会，当真成了无声，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p>
白老接着理所当然地道：“名额，大概没讨成吧？”</p>
乌无声先是怔愕，及后一脸佩服点头。口大张，似用唇语交流。</p>
白老嫌弃道：“你就不能传音，非要这么吓人？”</p>
“对对，呵呵，老夫被你一吓，给吓唬坏了。”</p>
白老没好气瞪他一眼。</p>
乌无声道：“白老，你是不是知道，我肯定讨不来名额。”</p>
白老颔首。</p>
乌无声不解其意。</p>
白老道：“有些事，只能自己去解决。因为有人央求我，不可向你透露半点。”</p>
乌无声一愣。心道，谁这么无聊。弄这么傻的事？</p>
白老又道：“你候在外面，乌洋要出丹了。老夫须在旁照看着。”</p>
“好，你去吧！”</p>
涉及高洋，乌无声按下疑惑。</p>
白老入来时。</p>
丹房内香气馥郁，丹炉顶盖霞光映射。</p>
“乌洋，准备熄火。”</p>
白老说了一句。</p>
自己站在火狻猊丹炉旁，双手翻滚，十指联动，指影纷飞中百花绽放，姹紫嫣红。</p>
高洋在旁看得目眩神迷。</p>
丹诀之内绝不仅御火。</p>
收尾法诀，也极关键，干系到丹药成品质量。</p>
佛门有一沙一世界说法，此语放在丹师看来，却是一丹即一界。</p>
白老此刻手诀复杂。</p>
好比山海壮丹脉，风水映天心。</p>
天地人合，丹界自成。</p>
诸般手诀，五行皆有，更兼两仪阴阳。</p>
不是涉道入道之辈决计看不出半点玄奥。</p>
但高洋学了金乌三大神通，对火道可谓精熟。</p>
相应的当日李若尘授他的归元大还手也是体悟更深。</p>
对于炼丹之道，不好说造诣深厚，却也一知半解的颇有感悟。</p>
渐渐……</p>
道种轻颤，一股清新明郎气息若光线刺破重雾，瞬间洒落灵台。</p>
片刻后，霞光敛没，扑鼻芬芳仍在。</p>
白老衣袖一挥，丹炉顶盖上掀。</p>
随即取出一只红色小葫芦，手掌虚按丹炉，轻轻一击。</p>
一连串橙色小丸，竞相飞出，</p>
悉数被红色小葫芦摄入其中。</p>
中间数枚丹药颇具灵性，似生了无形翅膀，试图另飞别处。</p>
白老咄的一声。</p>
几枚丹药顿时乖乖按既定路线，鱼贯而入。</p>
丹药收完，白老盖紧葫芦。置于一旁。</p>
笑着看向高洋。</p>
高洋这会也正感悟结束。</p>
抬起头，叩谢道：“多谢白老指点。晚辈感激不尽。”</p>
白老笑道：“多少鸦族后辈跟你一样，也曾目睹过老夫炼丹。</p>
可惜他们均没你的感悟，这是你自身机缘，更是你颖悟力奇佳，不必言谢。”</p>
又把红色小葫芦递给高洋。</p>
“这炉蕴灵丹原为你炼制。如今炼成，先给了你。”</p>
高洋接过，再次言谢。</p>
这次白老没有推脱。</p>
只道：“名额一事，无须担心。老夫会为你讨来。你且回房歇息，顺便巩固今日所得，免有差漏。改日老夫再教你炼制辟寒丹。”</p>
高洋颔首，辞去。</p>
在门外又向伫立一旁的乌无声行了一礼。</p>
乌无声呵呵一笑。随后进入丹房。</p>
门也不关，扬声喊道：“白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p>
白老道，“不必问了。我不会说的。”</p>
把眼闭上，生怕瞧见那张神色多变的老脸。</p>
乌无声道：“老白，咱们多年好友。你就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好让我晓得蹊跷。”</p>
白老嘴里念念有词，似在念经。</p>
“老白，你不够朋友了……</p>
你瞒着也没意思嘛……老白，我发火了……真发火了……”</p>
“老白……”</p>
最后一声，乌无声气血贯顶，舌敲上颚。</p>
音浪如雷，震得丹房内嗡嗡直响。</p>
白老睁开眼睛，看向乌无声。</p>
却见他脸恚容怒，不平之色，溢于言表。</p>
但见白老望来，立时转怒而喜，一脸谄媚讨好。</p>
白老拿其无奈，叹息一声。</p>
“此事我答应过别人。若是说了，岂不无信？”</p>
乌无声不依不饶。</p>
又道，“罢了，我去下水神庙，问过徐露。若她愿意，我便回来与你细说。若不愿，我也无法子。”</p>
“怎么又跟她相干？这小娘皮，当真烦人得紧。”</p>
乌无声嘟囔。</p>
白老失笑。</p>
……</p>
回到房里，高洋暗自盘算。</p>
混入妖族，习得虹化掠影神通。</p>
当日在远古战场，倘然有这门神通傍身，那血狼决计抓不去韶华。</p>
不过这门神通来得也算不晚。</p>
营救孟韶华，万一教人发现，大可带着韶华妹妹，脚底抹油，一走了之。</p>
几日里得了乌白二老不少恩惠。</p>
心底着实不愿和妖族生出龃龉。</p>
至于日后妖族如与人族为敌。那也是杀一批，拉一批，哄一批。</p>
天下荒兽、妖兽不计其数，人族数量仅占百一或千一。绝无可能灭杀所有妖类兽族。</p>
至多加以限制，或者立下规矩。</p>
闭目坐在横榻。</p>
神念暗与建木分身交流。</p>
待知建木分身业已带着苦长老踏上去往远古战场之途。</p>
便放下心思。</p>
最后叮嘱建木分身，切不可向孟浩然透露自己准备进入化妖池。</p>
化妖池又名葬天池。</p>
人族典籍记载，池水是日光神水，可磨灭任何血肉。</p>
即使不死，也会彻底化为妖族。</p>
当然这是没有凝聚五德之星的法门，才会深受其害。</p>
此一节，孟浩然又不知。万一情急，冒险而来，岂不糟糕。</p>
所以叮嘱分身隐瞒。</p>
至于高洋，本身就在寻找先天之水。</p>
他还担心化妖池水因为年月太久，万一后天污染太多，兴许难以有助水德之星的淬凝。</p>
如能借助此次机会把水德之星凝练成功，也不知能否进军大宗师境界？</p>
想想又觉不能。</p>
不过宗师巅峰或后期，倒是十有八九可成。</p>
修为大增，那么营救韶华师妹，把握便能更大。</p>
总之，此趟妖族之行收获不小，漫说金乌三大神通，就是白老传授的炼丹术，便足称奇缘。</p>
心说，待自己研悟熟了，来日寻上二姐，与她可要好生切磋切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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