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太一生了水 > 第703章 刘文正指天【求订阅】
  姬丽敏坐在中堂,等待女儿回家。

  自己的三子两女。

  大儿随父出征,二女仙霞谷学艺,三儿行踪最是游散,走南闯北,飘忽不定。

  也就年幼的四儿与五女留在身边。唉……五女拜入玄灵阁后,瞧势态发展,多半也留不住多久了。

  “夫人,小姐回来了……”侍女兴高采烈地进来禀报。

  姬丽敏霍地起身。

  满面含笑地迎了出去。很快,高婉岚与高琰并肩而来。

  却不见高洋。

  原来高婉岚调皮,说要给姬丽敏一个惊喜,央求高洋先不要露面。

  此节,姬丽敏茫然不知。

  望见一双儿女,掐似璧人一双。心头仿如滴蜜。脸上好似花儿绽放,双手伸出,一把抱住高婉岚。

  “乖儿,总算回来了。让娘看看,瘦了没有……”

  “没,怎么可能?跟着师傅到处赴宴。娘,你看,我都差点胖了一圈。”

  被姬丽敏扒拉着转圈,高婉岚甚是不满。

  有一种爱,叫做娘认为你瘦,就是瘦。

  “啊呀,小肚腩都没了……还有肩膀上都是骨头……不行,太瘦了。娘要帮你补补……”

  高婉岚生无可恋地翻着眼皮。

  谁要小肚腩?

  谁要肥肩膀?

  高琰这时凑过来解围,“娘,婉岚刚回来,先让她沐浴更衣……”

  说到这,忽然促狭地笑笑。

  却见三哥业已神不知鬼不觉站在姬丽敏身后。

  他也暗自咂舌。

  刚还在假山,怎么一下就出现了呢?

  高洋同样伸出手,捏住姬丽敏的肩膀,轻轻揉捏。

  姬丽敏怔然。

  谁这么大胆?

  刚要回头,瞥见高琰与高婉岚见怪不怪的神情。

  顿时难以置信,又难免有所企盼。一时间情绪激荡,不能自已。

  随着高洋有节奏的按摩。

  姬丽敏泪目涟涟,轻轻回过头,抓住高洋双腕,望着高出自己不知多少的三儿。

  热泪盈眶。

  呜咽着道:“臭三儿,还知道回家……”

  说着,打了高洋一下。又觉不舍。骤然紧紧抱住,似怕一场梦,又似怕三儿突然又走。

  总之,唯有拥抱,才是拥有。

  高洋也不知自己要不要哭。哭不出来,心中酸酸涩涩。

  说实话,离开冀州后,很少念及姬丽敏与高怀德。整日奔波,四处飘零。

  霎那间,在如此柔嫩的臂弯里,仿佛极度安全,就算天砸下来,好像也有人顶着。

  “娘……”

  “嗳……”

  今儿侯府当真热闹了,不仅五小姐归家,三少爷也回来了。

  阖府下人,无不眉开眼笑。既因夫人打赏得多,也因为夫人开心。

  ……

  晚饭后,想起抓到的谍子。高洋提出那人。

  “说说,为什么监视?谁是幕后?”

  三角眼男子实质后天修为,倏忽然,空间转换,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此刻也是愣愣地说不出话。

  更主要在那空间里,他望见了一个牛头之人。心下臆断,多半是牛头马面之类的阴差。

  看着高洋,怀疑这位侯府三少,是不是已经成仙成神?

  “不说?挺忠心的嘛!那……”

  没等高洋说完,三角眼男子忙道:“我说,我说……”

  心道这是神仙,我凭什么隐瞒。别人家怕是摸摸我的头,就知道一切。识时务为俊杰,全抖落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这下轮到高洋愕然了。自己没干什么,怎么吓得他满地找牙的样子?

  “小的叫做朱水水,是抚远伯府的下人。此次奉了刘公子之令……”

  刘公子?

  刘文正?

  从丹府出来了?

  高洋双目微眯地寻思。随着朱水水的叙述,他眼睛愈瞪愈大,不可思议之色,浮现脸上。

  ……

  北城罗府。

  一间阴暗屋子。

  闫道戈走来走去,像困兽,浑身透着怨气。不时拿眼瞥向另外两个家伙。

  一个面白肤净,却特么阴阴柔柔,娘们似的。另一个倒是有些英武气,可特么也不是个好东西。

  混蛋,混蛋……两个混蛋……骗小爷来冀州,居然是对付神力侯府。

  小爷上当了……

  “卓兄……卓爷……卓大王,咱们能不能走,就看你的了。”

  他暗自传音给体内的魔魂卓安。

  “不行,刘文正和慕容白都得了那家伙的部分炼丹术,你小子仅得了丹阵,不学全,怎能释我出来?”

  “炼丹术后说不迟。知不知道,这几日,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再不走,冀州城防被破,小爷我便大大得罪了表姨和表姨夫。

  特别是高洋表兄,那家伙,你不是不知,心狠手辣胜我百倍。

  倘被他晓得,此番下阴手的人里面有我一份子,死无葬身都是轻的。到时别说放你出来,咱俩肯定捆在一起死。”

  “胆小鬼,本帅怎么选了你这么一个懦弱无能之辈?”

  “你骗鬼的?我懦弱无能?卓爷,你到底有没良心?恁多日子,不是我帮着你苟延残喘,你能活到现在?我如真的懦弱,早就举报你了,还等到今天?”

  屋子里三人正是当日远古战场,先后成功闯入仙族丹府的刘文正、慕容白与闫道戈。

  三人进入丹府,本抱着学会仙族绝世功法,再出来耀武扬威的念头。

  怎料想,那仙族把整部丹术分成了炼人、炼地、炼天三部分。

  第一部分的炼人,实则炼灵,意指万物有灵,与人一样。欲炼丹,晓万物,化万归一。

  普通解释,就是把灵草灵果,根据各自效用,按需分配,组合成丹。

  第二部分的炼地,和炼气差不多。丹法述,大地滋养万物,乃有自然规律之阵。

  说白了,丹者要把天然地气灌输丹体,形成类似星球内部结构的丹纹。

  类似蕴丹。

  第三部分炼天是最厉害的炼神。仙族炼丹非神丹不可。神丹以下品阶,扔给狗吃也不疼惜。

  因此炼神是成丹的关键,有炼气化神与炼神还虚两部分。

  不过丹府传承说了,仙族自己本身也是刚出师门的学徒,炼神还虚还没学到。因此只能传下炼气化神这个法门。

  原本如果只有一人进入丹府,漫说传承分三部分,就是三十、三百,也能按部就班,慢慢参悟。

  怎奈一下闯入三人,又皆是心术不正,灵敏机警之辈

  勾心斗角之余。

  当即各自抢了一部分传承。

  于是,刘文正得了炼人,闫道戈得了炼地,慕容白则得了炼天。

  好在虽仅部分传承,然而仙族功法毕竟不同凡响。

  三人稍加修炼,除了闫道戈因为修炼过幽罗魔体,时有冲突。

  另两个家伙,均晋级为宗师初阶。

  出了丹府,想起灭门之仇,刘文正咬牙切齿,先忽悠住慕容白,随后合伙挟持了闫道戈一同到了冀州,并寄居罗府。

  三人到时,高怀德尚未出征,罗光弼也在府里。

  刘文正好歹是其大舅子,当即联合慕容白,并强迫闫道戈,炼制了一枚凝骨神丹。

  助瘫痪在床,近一年的罗三丰重新站了起来。

  罗光弼大喜,热情招待了三人。

  说实话,若非罗光弼请宴,闫道戈只以为刘文正看中炼地部分的传承,都不知道他们绑架自己来冀州,竟为了对付神力侯府。

  好几次试图逃脱。

  可刘文正、慕容白均是心思缜密之人,而且罗府又是军事化管理,进出皆需口令。

  事败之后,两人也没喊打喊杀,却看管愈紧。

  本来偶尔还能去趟院子晒晒太阳。现如今,只好待在几十双眼睛严密监视的黑屋子里。

  闫道戈分外想念紫玉。想念她的温柔,想念她的声音,更想念她的胴体……

  可惜因为练过魔族功法,晋级难度极大,好不易看到瓶颈了,那两个家伙居然已经臻至初阶宗师的巅峰。

  他娘的,是不是感情太顺了,以至别的地方略欠运气。

  总之,从丹府开始算,闫道戈觉得自己就事事糟心。

  “闫兄,你能不能坐一会,你这样走来走去,也救不活冀州城防军。”

  瞧见他越走越快,且呼呼生风,躺卧横椅上的刘文正,终于忍不住开口。

  慕容白笑道:“刘老弟,你也别劝了。这家伙铁定想着法儿要溜走……”

  闫道戈闻言停下,双目一瞪。

  “不溜作甚?留在这里与你们一起等死?”他也老实,不说虚话。免得你套我,我套你,够烦的。

  慕容白沉默,视线转向刘文正。此番密谋冀州,权是他的主意,自己也是附和。

  刘文正呵呵一笑。

  “闫兄,莫要吵闹。你闫家与高家虽沾亲带故,可那是闫芷蓉的关系,与你闫兄来说,远得不能再远了。

  况且,你急也没用。

  过了今晚,只要城防营外的瘟丹一发作,五万城防军上吐下泻,没了力气。

  你自己说,高家会不会原谅你?就算你说是被胁迫的,可也要有人会信才是。”

  “你特么算是吃定我了?”闫道戈愤愤不平地嘟囔。从没这么窝囊过。当日自己夺取家主之位,那也是顺风顺水。

  “是,是吃定你了。”

  刘文正铿锵有力的回答,让闫道戈欲哭无泪。

  “你特么就不能骗骗我,让我得意那么一会?”

  他气急而喊。

  及后心说。

  高兄,拆穿那一日,你会否留我一条小命?本少刚得了紫玉,还没温存够呢,说什么也不能身赴黄泉。

  “骗你干吗?骗你了,你就不会心慌害怕?”

  刘文正悠悠地说着。

  “闫兄,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无非是怕高家来日寻仇,或者来自高洋的报复……

  可是你知不知道,此次夺取冀州,并非单一的要铲除侯府,而是要把渤海郡的高氏也一同连根拔起。

  所以,你无须担心后患,此番事了,高氏烟消云散,你大可回陵州快活逍遥,决计没人会扰你半点。”

  听到这话,闫道戈心中惊雷乍响。妈的,居然是搂草打兔子。

  不行,我得问问,起码做个明白鬼,好过糊涂死。

  斜着脖子,盯着刘文正。

  “谁特么这么雄心壮志?高氏立族千年不假,可好歹是炎帝后裔,底蕴深厚,强者众多……”

  “强者?呵呵……闫兄,是你孤陋寡闻了。你可知,在某些人眼里,高氏强者好比蝼蚁,再多……那也是蚍蜉撼树。”

  刘文正毫不客气地驳斥。

  瞥及他眼神中的不以为然,闫道戈七上八下,估摸着真没说谎。

  忍不住道:“你倒说说看,反正现在无聊……”

  刘文正冷笑:“你想帮高氏探听?”

  “啪……”闫道戈拍了下桌子。

  吓得慕容白与刘文正同时站了起来。

  谁知那桌子动也不动,显然闫道戈留了力。

  只见他嗔目扼腕,怒不可遏的样子,戟指着刘文正。

  “你个阴柔鬼,真特么瞎缠,老子出得去吗?”

  刘文正摇摇头。心说,你要能出去,早就一走了之了。

  闫道戈手一摊,“那不就得了……小爷出不去,怎么和高家通风报信?

  还有……

  你特么不肯说也就算了,竟特么冤枉小爷。

  是不是这几日小爷太好说话,让你以为小爷怕死,所以处处挟制?

  告诉你,不是小爷畏死,而是小爷没见到我家老婆,没来得及抱抱,死了不免可惜。懂吗?你个死兔儿……”

  刘文正闻言双目微寒,一丝冷光迸射,及后换上笑颜。

  过程之快,弹指霎那不足形容。

  慕容白道:“刘老弟,如果能说,你便说一下,我也好奇得紧。免得闫老弟闹将起来,外人看了笑话。”

  “好,我就说一些……”

  刘文正重新坐下。朝闫道戈挥挥手,“你也坐下来,别走来走去,晃得人眼花。”

  “哼,我高兴。现在我也就只有走路的自由,其他权利反正都教你们剥夺了。”

  慕容白劝道,“坐下,你不是要听刘老弟讲事吗?小心他又不说。”

  “小爷不稀罕……”说归说,闫道戈口嫌体直地寻了一张椅子,冲了一壶茶,翘着二郎腿,有若大爷似的懒洋洋地躺了下来。

  刘文正摇摇头,心说这家伙真是够惫懒得,亏得我没对他动什么坏心,不然当真好暗算得很。

  他怎知道,闫道戈体内有魔魂,任何鬼祟暗算一概逃不过卓安的窥测。所以闫道戈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如在家里。

  “能说的我尽量说,不能说的,我也决计不会透露半分。总之一句话,这次背后弄高家,并非当世之人,而是上面的人……”

  说到这里,刘文正指指天。